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痒(15)

她沉默地看了他一眼,嗯了一声。

她是不是觉得他很烦,事很多?

就算这样,得到这个答案也够了,她默许两人单独的空间,岳寻竹心情终于舒畅了一些。

但是事情原来才开始。

那个叫苏樱的人烦的让他想杀人。

钟青现在上课和他一句话都不说,他就等着下课的时候能跟她简单地说几句,这样的时光是他每天最珍惜的快乐时刻,但是被苏樱打破了。

比如现在。

他开玩笑似的问钟青周末有没有时间出去玩,那该死的女人就从后门突然窜进来,猴子一样趴在她椅子后面,用手环着她的脖子"钟青,咱们去上厕所吧。"

为什么要叫她一起去上厕所!

让她给你当保镖吗!

岳寻竹气得要吐血,还没有等到回答钟青就被她拖走了,等到她再回来还没有半分钟上课铃就响了!

而且她一天是喝多少水!每节课下了都来找她!

岳寻竹气得一天脸都是阴翳的,就连中午,原本是岳寻竹跟钟青一起去吃饭,两人坐在食堂最里面,她也要来。

所以每次苏樱来找钟青,岳寻竹都是阴沉沉地看着她,好像看着自己的杀父仇人。

苏樱不明白他的敌意,虽然心里不舒服,还是每天都会来找钟青。

其实她们去上厕所,大多数时候是钟青倚在外面的栏杆上等她好了就一起回去,讲话的时候也是这样,都是苏樱在讲,而她多数时候是在聆听。

她一点也不像个女孩子,苏樱在心里想。

其实接近她的初衷也不是其他,因为那天看到她脸上的青肿和创可贴,她以为钟青遭到了校园暴力。

她初中的时候好朋友因为这个跳楼死了。

她当时没有勇气站出来帮她,一直很内疚。

钟青她听说过,隔壁班的怪胎,跟岳寻竹一起,被很多人打趣。

这些事情她都告诉钟青了,她一言不发。

看她的眼神突然就柔软了一些,所以虽然没有话好说,也不懂跟女生相处,她还是每次她一叫就出来。

苏樱原本是想开导她,可是看到那眼神,发现实际被安抚的是自己。

她其实一直没有忘记,她到现在还是会因为噩梦惊醒,梦里的好友满身是血用眼神质问她,为什么没有站出来。

她希望找一个救赎,找一个赎罪的机会。

钟青让人很有安全感,让人不自觉想要倾诉,因为她是世界上最好的聆听者。

苏樱真的喜欢她,越接触越喜欢。

想要跟她成为好朋友,想要她进入自己的圈子,她试着把自己的朋友们介绍给钟青认识,下课一起结伴去厕所,中午一起吃饭,一起八卦。

但是遇到了一个最强阻碍——岳寻竹

他总有各种理由把她留下来,钟青那时候还不知道什么叫修罗场,但是体验了很多次。

每次一到下课听到苏樱叫她的声音,她的鸡皮疙瘩就会起来,比教练叫她五百个后空翻还要恐怖。

她真的不想每节课都跑出去,尤其是有时候她很想睡觉,还有跟其他几个女生一起去上厕所,她真的没有办法理解,也没有办法参与进去。她格格不入,她们说学校里长得帅的男生,八卦学校情侣还有最新八卦,这些她听着就云里雾里,她们还会问她跟岳寻竹,尤其是问到岳寻竹,感觉她们总用一种类似戏谑的眼神看自己。

她不明白,也不想明白,这些事情都太无聊。

有这样的时间,还不如好好休息几分钟。

还是岳寻竹比较好啊,安安静静的,说话也是,不会像这群女孩子一样声音几乎可以干翻教学楼,她耳膜都要破了,偏偏不得不忍受,她们是好意吧,大概。

她绝望地想。

早课下了,门口聚集了四个女生,苏樱进来捞她。

她慢吞吞地站起来,似乎懒洋洋地转了下头。

但是岳寻竹看到了她眼里大写着几个字,左眼是救,右眼是我,头顶还跟着三个感叹号。

满满都是无奈,甚至僵硬地朝他眨了下眼睛。

岳寻竹当即抓住她的手。

"下节课老师检查课前阅读,你不是还没有做吗?"趁机在她掌心揉了揉,干燥的,平滑的。

"啊,嗯。"她转头,苏樱就眼带怜悯地拍拍她,然后离开。

总算是,松了一口气。

她坐下来,像是打了十三场比赛。

"不想跟她们一起吗?"他凑得极近,她耳垂上沾染热气,耳洞里的酥'麻像是电流传遍全身,她猫一样耸起,握着自己的耳朵。

耳朵这么敏感吗?

他眼神暗了暗,想要勾唇,却又压抑下来。

装作没有发现,一副纯洁懵懂的样子看着她揉耳朵,把薄薄的耳朵都揉红了。

好想,含到嘴里去。

他已经忍够了,还在想办法怎么在不会让钟青讨厌他的情况下让她和那群女生分开,现在看来不用想了。

钟青需要他。

她本来就不想跟那些女孩子在一起。

对啊,这样最好了。

不要做任何人的朋友,身边有我就足够了。

他恶劣地希望大家对她的误解永远不要解开,永远不要靠近她,不要试图跟她亲密起来,因为,他想要独占。

这几天辗转反侧,因为这些事情总是在失眠,在胡思乱想。

她们这几天讲了几句话,她说那些话时候的神态表情,都在他脑袋里转,试图从中分析出每一个字每一个标点的含义,确保她没有想要疏远他的意思。

也会想,如果她跟那些女生好了,就不会跟他这么亲近了吧,毕竟现在关系还不错都是自己死皮赖脸求来的,如果她找到其他人,自己这样无趣会很轻易就被抛弃的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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