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痒(9)

她怕班主任误会什么,也没有进去,就在窗口那里看了一眼看了药水要完了就敲敲护士的门让她去拔针,这才离开。

回到家还不到五点,拳馆里十来个年轻的男人正在做着自己的事,跳绳的有几个,举重的有几个,深蹲的有几个,还有两个在台上。

一个就是天海越,他看见她回来,举着拳套超她挥了挥。

钟青扬扬下巴,钻到后面的更衣室换衣服。

她的胸最近像是吃了激素一样狠涨,鼓鼓囊囊地痛,她把衣服脱了就从柜子里抽了好长一条绷带出来,一头挂在柜子上,自己牵着另一头从腋下开始裹,原地绕了几个圈,绷带缠紧,细腻的乳'肉从缝隙里露出来,被挤的可怜,但是她没有其他办法了,只希望这样能抑制它不要再长,不要碍事。

深呼吸,把另一头掖进去,活动了下肢体,把那种不舒服忍住,换上宽松的短款运动服,穿好运动鞋,她在五点钟之前走出更衣室,热身,在拳馆里围着墙壁跑,匀速变速,全由一只哨子控制。

在半个小时的跑步之后,头发已经湿透。

拉筋,按摩肌肉,接着下一个训练。

力量,速度,灵活性,反应性。

每一个项目都要练,除去跑步,这些都在她单独的练习室完成。

她的教练一直站在她面前监督她,手里拿了一张表,记录她的时间和动作标准程度,这样的表最后会进入系统

然后才是跟对练,教练把记录放下,拿起护具跟她练习击打和躲避。

因为这些动作闭上眼睛都不会错,钟青也不知道怎么就想到岳寻竹,不知道他现在回家了没,不知道他感冒好些了没,那天去他家就他一个人,这样不会有事吧?明天记得要他家电话……

脸上忽然挨了一下,实际在手靶朝她脸上来的时候钟青已经下意识闪躲了,只是对方是最熟悉她套路和习惯的人,避无可避。

"啪。"她被扇到地上,头晕目眩,耳朵里一阵轰鸣。

"你就准备这样去打比赛?"手靶被丢在她身上,教练个子不高,但是中气十足,冷漠嘲讽"你被打死在台上可不要说是我教出来的。"

钟青抿着嘴唇,伸手去摸被打到的地方,鼻血迅速浸透了她手上缠的绷带。

她不可以避开的时候,脚已经准备好踢出。

可是硬生生地忍下来了。

"滚去收拾一下,今天加练两个小时。"

钟青沉默地从地上起来,捂着鼻子去厕所。

洗手台边,水流哗啦哗啦的,她低着头用手捏着自己的鼻子,看着血滴混着水流旋转着进入排水口。

"怎么了?师傅又生气了。"天海越从外面进来,汗水浸透的短袖贴着胸前背后的肌肉。

边说话边用手撩着冰水拍她的脖子。

她也不回话,因为一开口就是血腥味。

天海越给她弄了半天,鼻血才止住。

从脖子上把毛巾扯下来准备往她头上糊,她的短发被汗和水湿透,脸上还有斑驳血渍。

他找了个干燥的角落给她擦拭,擦干净了顺手就揉了揉她的头发。

钟青甩头,小狗一样把水珠溅到他脸上。

"喂!"他笑嗔。

钟青的心情终于好一点了,嘱咐自己不要再七想八想,这才走回训练室去。

加练完后,她整个人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软面条一样,教练先出门之后,她就摊在地板上挺尸。

天海越好半天才偷偷摸摸进来把她背回房间去。

"睡一会儿起来洗澡吃饭听到没。"

耳边朦朦胧胧的有嘱咐声。

钟青觉得自己好像回答了,又好像没有。

下一个瞬间枕头边的闹钟就滴滴滴滴地响起来了。

已经不是第一次了,七点半了。

她飞一样起来洗漱套上校服就走,天海越却好像是早就预料到一样在她门口等着,然后把手里的早餐递给她,骑着单车载着她就往学校去了。

如果她不是一边像是大蛤'蟆一样张着腿怕脚拖在地上一边大快朵颐的话,这画面可能要稍微带些美好点,带点青春言情的味道。

实际上她什么都没有想,就是觉得饿惨了。

才从后门摸进去在自己椅子上坐下,班主任就进来了,她长舒一口气。

支起教材侧脸问身边的人,"你感冒好点没?"

因为怕病毒传染给她,岳寻竹带着一个口罩,只是普通标准的口罩在他脸上竟然显出些空隙,玉肌浓睫,虽然少了些生气,仍是无比精致。

他咳嗽了几声,然后点头看她。

忽然一顿,"你脸怎么了?"

声音有些大,前桌转头来看,钟青只好装作若无其事地趴下。

"没事,出门摔了一下。"

可是那根本不是摔倒出来的痕迹。

岳寻竹伸手去,似乎想要扶着她的脸看个清楚,钟青被吓一跳,下意识躲过。

"是不是上次那几个混蛋?"

"什么?"

"是不是他们报复你?"

钟青这才反应过来"不是不是。"

她伸手摸自己的脸,有些肿,但是有这么严重吗?他的表情就好像是她被人泼了硫酸一样。

他的眼睛又黑又亮,瞳仁比一般人要大些,钟青从里面看到自己的样子。

也还好,只是从鼻梁到眼角的地方有些肿,仔细看的话还有些青痕。

她凑近的时候岳寻竹心跳飙到一百八,身体微微颤栗,只是她全没注意,看清楚自己的脸之后就缩回去了,其实这比之前的一些时候好多了,她揉揉脸,酸胀刺痛。

她索性不再管,转过头看他,欲言又止变成了眉头紧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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