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宋国,他又该何去何从?
哗一声,马车门上挡风的厚帘子被从外面掀开,探进来一张可爱的小圆脸。
“杜将军,马车软和吧?”骆乔一脸狡黠的笑:“我帮你铺的,感不感动?”
被打断了伤怀的杜晓完全不感动:“真的吗?我不信。”
“一看你就是个不诚实的老头。”骆乔啧啧:“在这方面,令郎不愧是你亲生的。”
杜晓的回答是直接闭上眼睛。
看他重伤在身,满脸憔悴,骆乔就不招他了,放下车帘,回身看到被五花大绑堵了嘴抬出来的霍涣。
霍涣用力挣扎,可他被绳子从脖子绑到脚踝,根本动弹不得。他以为的用力挣扎,实际上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。
然后,霍涣被扔到后头一辆马车里,他满心绝望。
这群宋国人这是要把他带回宋国?还是把他带到半路再杀?
色字头上一把刀,原来是真的。若此次能够逃出生天,他从今往后一定清心寡欲,再不看任何美人。
霍涣流下了悔恨难过的泪水。
一切准备就绪,驾车的上马车,骑马的一人两马,阮瑎也骑了一匹马,将他们送出县城城门,在城门在与他们告别,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,心中升起一股奇怪的愁绪来。
这几日的经历简直就像做了一场荒诞的梦。
“县令,咱们回去吧。”陈捕头在阮瑎身侧说:“县令早些休息,待天亮了,咱们可有得事要做。”
陈捕头等人原以为自己会死,不甘却只能认命,没想到县令来救了他们。
后听阮瑎说了前因后果,陈捕头等人一齐朝阮瑎抱拳行礼,都言任由县令驱策。
邺京的贵人不把他们这些平民百姓当人看,他们自己救自己。
第114章
“官爷, 是真的,那些人真的有问题。来的当天就去了山里,回来的时候抬了一个受重伤的, 说是被熊瞎子抓伤的, 小的看着就觉得不对劲儿。还有郡里来的大官把他们接走,您说说, 齐国的行商怎么可能会认得郡里的大官。”抱桐村富户指天誓日自己所言句句属实, 村里的人都可以给他作证。
“县里最近没有行商来过, 郡里的确来了人,来的是别驾窦薪,来的人不少, 还有影子卫同行。他们的确抬了一个重伤的人……我没有看见那人的模样, 我与窦别驾不和,他防我跟防贼也差不多了。第二天他们就走了, 还叫了吴县丞等人给他们帮手。”元城县令阮瑎语气不疾不徐,态度不卑不亢。
东魏八皇子府的亲事典军张沛疑惑堆满心头, 一时间不知该相信谁。
主要是,他们的人进山还真被熊给扑了,那熊极其凶残且狡猾, 他们有六人被熊给扑死了, 受伤的也有十来人。
“这山里有熊吗?”张沛问。
阮瑎笑道:“沙鹿山这么大, 怎么会没有熊,去年有猎户在山上合力猎到了一头熊,卖去了郡里, 卖了不少银子。”
张沛盯着阮瑎看了好一会儿, 正要再问,就听阮瑎先说:“张典军, 下官有一事相求,前两日有暴|民袭击县衙,虽然有惊无险,下官还是担心他们还有人埋伏在城中,本来下官是准备要挨家挨户搜查,偏窦别驾叫走了县衙不少人,下官人手不够,张典军,你们真是及时雨呐!”
张沛:“……”我们来,不是来给你做这种小事的!
阮瑎叫一旁立着的陈捕头:“快快快,你跟张典军说说,要怎么做,不仅是城里,城外的村落也要搜查一遍,务必叫暴|民无所遁形。”
陈捕头立刻就拿出县里的舆图来,跟张沛说起县里地形,还有重点要搜查的地方——沙鹿山。
沙鹿山。张沛眉毛一扬。
“张典军且放心,小的叫熟悉山里的猎户给诸位带路,保管能避开熊瞎子或大虫。”陈捕头拍着胸脯保证。
张沛:“……”我们是怕熊瞎子吗?!
阮瑎长长叹了一口气:“说起来,我们县里最近的麻烦事是真多,前些天,不时有人来报官说家里的东西丢了,一问丢了什么,也就是些吃的、穿的,都不值几个钱,可丢得人家多了,也是够人烦的。”
张沛心念一动,问道:“除了丢东西,还有其他什么特别的事吗?”
“特别?”阮瑎想了想道:“窦别驾忽然来元城算不算特别,还与影子卫同行。”
张沛说:“刚才已经说了。”
“啊,对了,”陈捕头一拍大腿,看着阮瑎说:“县令,窦别驾他们也进山了抬了个重伤的人回来,都不叫郎中治伤就匆匆带着人走了,小的当时就觉得很奇怪。还有啊,他们一走,县里就突然来了一群暴民袭击县衙,还只袭击了县衙。”
阮瑎一脸恍然大悟:“你这么一说,果然很奇怪,当时我一心扑在暴民之事上,倒是没注意窦别驾等人的异常。”
陈捕快用力点头:“窦别驾每次来,都会找县令您的麻烦,这一次却不找麻烦了,这不符合常理啊。”
阮瑎叹道:“我就说窦薪这次有些奇怪。”
张沛很无语,这是被虐出习惯来了?
“行了,情况我都知道了,你们都先下去吧。”
张沛挥挥手,把两人打发出去,随后叫来副典军、校尉等几人,商量接下来的动作。
阮瑎和陈捕头从客栈出来,平静地回县衙,一路上状似没有什么异常,陈捕快却感觉得到一直有人在暗中窥探他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