骆武脸上也挂不住,在心里大骂庄户养的都是什么东西,一个比一个能跑。
“再围拢一点。”骆武朝庄子管事喝道。
骆乔干脆下了马,先回行帐去吃些东西,早上她去套马,吃得少了些,现在有点儿饿,又等二伯父第一箭等得有点儿困,又困又饿。
“怎么回来了?不猎兔子了?”林楚鸿听女儿囔着饿了,叫墨琴端来好几盘果子。
骆乔不想评价二伯父稀烂的箭术,只说自己又饿又困,先填饱肚子再。
她吃着果子,在行帐里看了一圈,从进来的时候就觉得帐中说不出的怪,忽然就听骆鸣珮惊呼:“二姐姐呢?”
就说哪里怪了,原来少了一个人,骆鸣珺不在。
胡元玉眉头一皱,立刻叫人去寻。
“母亲别担心,在自家庄子上,丢不了的。”姜云梦如此说道,半点儿不见着急的样子。
看她做母亲的都不着急,其他人也就不瞎操心了。
正好在这时候,外头庄户高声唱:“彩!”
骆武终于有了收获。
骆乔立刻把果子咔咔吃完,小嘴一擦,就跑出去了。
“你慢点儿。”林楚鸿叫墨棋去跟着,别让骆乔跑野了。
骆乔骑着枣红小马撒欢地直奔林中,含光和宵练一人一骑跟着她,片刻后墨棋骑着马追上来了。
“姑娘快看,那里有只兔子,就那树后面。”
宵练指着东边一棵树,骆乔拿出弹弓和陶土做的弹丸,悄悄靠近了些,找好角度,就拉弓把弹丸急射出去——
就听啪的一声,正中兔子脑袋,把兔子打晕了。
含光立刻跑过去把兔子捡回来,用绳子捆了挂马背上。
“这只兔子给阿娘,我再打一只给大姐姐。”骆乔说着顺着往东边走。
山林外围还能骑马,往里头树木密了,骑马就不方便,几人牵着马走了好一会儿,都没有再看见兔子,倒是连打了好几只山鸡,活捉到一只小貂,还猎到了一头羊。遇到一头鹿,身边还带了头小鹿,并非是庄子上养的,几人就悄悄绕开了。
“兔子呢?”宵练百思不得其解,“我看管事叫人放了那么多兔子出来,怎么现在一只都看不到了?”
“狡兔三窟嘛,都藏起来了。”骆乔说。
含光说:“那有没有一种可能,我们走到别人家的地界儿上了?”
骆乔和宵练同时站住,回头看含光。
三人你看我,我看她,最后一齐看向最后头的墨棋。
墨棋好笑地说:“东边是晋王府的庄子,有可能咱们走到晋王府的地界儿了。”
“那我们赶快回去吧。”宵练说道。
她对晋王府六郎印象极其深刻,那蛮横无理的样子太欠揍了,偏偏又不能揍。
骆乔深以为然。
就在几人准备掉头回去的时候,从前头传来了一声凄楚的问话:“世子,您真的忘了奴家了吗?”
嗯???
三个小鬼同时升起了巨大的好奇心,不顾墨棋反对的目光,悄咪咪循声走过去,躲在一颗三人合抱的大树后面,一边一颗一边两颗地探出头,偷看。
晋王世子闻明哲一身武弁,手持长弓,也是来田猎的,他的身边跪着一个模样秀丽的女子,抓着他的胳膊,哀泣道:“世子,您忘了奴家吗?奴家是巧月啊,奴家一直在庄子上等您。您救了奴家,您忘了吗?”
闻明哲显然是忘了这么个人,甩开了女子,冷淡道:“你既说是我救了你,又说是我叫你在庄子上待着,你就该安生待着。”
“奴家是您的人啊,就该侍候在世子您身边,世子别不要奴家。”女子哭起来楚楚动人,声音软软柔柔仿佛有钩子一样。
偷看三小一瞧是这么个事,又同时没了兴趣,收回了脑袋不看了。
就在她们收回脑袋之后,那头就传来了一个骄横的声音,听起来有点儿耳熟。
三人又把头伸出去,一看,好家伙,竟然是骆鸣珺。
她跑这里来了!
就见骆鸣珺上去就把那凄楚女子推倒,大声斥她不要脸,心怀叵测。
女子被骂也不还嘴,就那么眼含热泪委委屈屈地看着闻明哲。
而闻明哲郎心如铁,对凄楚女子没有怜惜,对突然出现的骆鸣珺亦毫无反应,甚至还走开,一箭射出,钉住了一只兔子。
骆乔就很嫉妒:“为什么他那么容易打到兔子,我们找了那么久都没有找到兔子?”
“姑娘,你的重点是不是错了?”含光道:“二姑娘跑出来私会外男呐。”
“二伯母都不管,我们管什么。”骆乔摇头,“不是说全建康都知道骆鸣珺想嫁晋王世子么。其实换个角度想想,骆鸣珺追求真爱,也是一种勇敢。”
含光对这种勇敢有点儿不敢恭维:“二姑娘真的只是因为喜爱而追求?她就没想过其他姑娘的名声会被她带累?”
“可是怎么办呢?二伯父二伯母明显支持她的勇敢,祖父也并没有反对。或许对祖父来说,只有嫡出的才是他的孩子。”骆乔撇了撇嘴,好奇心到此为止,“走了,找兔子去。”
等几人收获颇丰地回到行帐,骆鸣珺已经回来了,正在跟骆鸣珮说话。
庄户清点了猎物,骆乔的猎物数量直接碾压了其他人,可就是见鬼的没有在林中找到第二只兔子,被骆鸣雁好一阵笑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