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岘随口说:“这里离城不远,京畿兵马都是随陛下调遣,所以将领也都很谨慎。”
赵恒点点头。
赵旭和父亲的护卫共乘一骑,他不爱听大人们说话,远远看见赵诚和赵善易的长子赵琰两人骑着小马到处跑,回头喊:“父王,我也想学骑马。”
赵善易看到自己儿子,笑说:“我儿子跟着太平王整日学骑马,倒是有模有样,太微宫送了他一匹,他倒是宝贝的紧。”
裴岘看了眼赵诚,见他骑马很是稳重。
一行人驻扎好,将帷帐搭起来。裴芝玉跟着赵幼澄和方氏,她带着那只孔雀风筝,方氏看着这巨大的风筝啧啧称奇,她好奇问赵幼澄:“这风筝这么大,怎么放?”
赵幼澄笑说:“当然是找人帮你跑。难不成你自己放?”
裴芝玉果真去找二哥裴康去了。
裴岘和赵善易几人坐在高坡上,望着远处的山峦。
她和方氏,还又庆王妃坐在坡下看着孩子们玩耍。
裴康已经骑马跑远了,裴芝玉请了裴岘的亲随帮她放风筝。
几人举着风筝在坡下面跑起来,等巨大的风筝飞起来,孔雀的尾巴都是分散的在空中摇曳生姿,因为风筝大,非常可观。
赵善易盯着那只大孔雀笑着说:“这风筝有点意思。”
赵琰羡慕说:“这是阿鲤姑姑做的,她还做了一只凤凰的。爹爹你让姑姑帮我做一只老虎的吧。”
赵善易听得大笑:“竟然是阿鲤做的。”
不光是他们,连附近的人都仰头看着这只巨大的孔雀,裴芝玉这才明白殿下说的,这只风筝需要人帮忙。因为太大了她拉不住。尤其是在风来的时候,她根本拽不住。
所以裴慎在放风筝,旁边跟着几个小娘子在看,惹得周围的人都靠过来。
方氏看得忍不住笑起来:“你是你巧思,怎么想起来给她们画这么大的风筝。”
庆王妃好奇问:“太大不会被风胀破吗?”
“是丝绢做的,不会的。”
赵恒见儿子也不闹着骑马了,看着巨大的孔雀吃惊地张望,笑着问赵琰:“这是阿鲤姑姑做的?”
赵琰点头。
裴岘一直都知道她心思巧,只是没想到她哄孩子也有一套,怪不得那日府中说后院的仆人们说家里得了只很厉害的风筝。
原来就是这只大孔雀。
因为风筝吸引来很多孩子们,场地立刻就热闹了。
方氏问赵幼澄:“殿下哪日进园子?”
“应该是是寿辰那日,宫中有姑母和表妹操持定然是稳妥的。我就不去添乱了。”
方氏也不多问,笑着说:“那巧了,到时候我们一起作伴。”
“表嫂只管叫我就是。”
庆王妃问:“阿鲤这话不对,你是太后娘娘的亲孙女,应当早早入园中……”
“阿姐,我来教你骑马吧。”
赵诚突然闯进来唤赵幼澄。
赵幼澄顺势起身,笑着帮赵诚擦汗,只当没听见庆王妃的话,跟着赵诚说:“你会教我吗?”
方氏见庆王妃脸色都不好看了,心里好笑,就顺势起身说:“骑马可不是闹着玩的。”
两人出了帷帐,赵幼澄看了眼,几人已经不在坡上站着了了,不知他们哪来的马,这会儿都上了马。
只见裴康扶着裴芝玉哆哆嗦嗦的骑在马上,身边还有老仆替她牵着马,身边人都笑着鼓励裴芝玉。
庆王妃又追出来,见裴芝玉骑在马上战战兢兢的,她又忍不住说:“不可胡闹,这哪是一时半会儿能学会的。”
赵幼澄笑着和裴芝玉说:“你越怕,越容易掉下来。”
冬凌问:“我帮殿下牵着马。”
赵幼澄:“不碍事,我又不惧。”
赵诚高兴拉着她的手大方说:“阿姐来骑我的马,它性格在温顺不过了。”
他的马还小,又有人调教,性情温顺。
但她是会骑马的,方氏见她真的要骑马跟过来,问不远处的赵善易:“你们哪来的马?”
赵善易骑在马上笑说:“我让叶雄送来几匹马,既然是春游,就没有呆坐的道理。”
赵恒这会儿也在教儿子骑马,庆王妃有些紧张,也顾不上看着她们了,跟过去照看儿子了。
赵幼澄看着叶雄牵过来的几匹马,她颇有兴趣,摸着一匹棕色马的马鬃,问:“这匹怎么样?”
叶雄夸道:“殿下看着不像是不懂马,这匹虽然没那几匹年轻,但是匹好马。”
赵幼澄牵着马,回头和赵诚说:“阿姐只给你示范一次,你看好了。”
她说完牵过马缰,向前走了几步,抬脚一跃翻身上马,动作干净利落十分飒爽。
赵诚仰头惊讶看着她,她开怀笑起来,迎着风,甩了甩马缰。
“驾!”
而后便纵马而去。
风将她的衣衫吹的翻飞,仿佛像马上精灵一般。
方氏被她的飒爽英姿惊到了,看着远去的人,久久没有回神。
不光是方氏,在场的人都惊呆了,赵诚喃喃:“阿姐从没和我讲过她会骑马。”
裴岘是知道的,那晚遇刺时她就骑在马上。
看着远去衣衫翻飞的人,仿佛不是人间客。
冬葵有些着急,也是被遇刺吓怕了,喃喃:“殿下上次坠马……”
赵善易也想起这回事了,和裴岘说:“她上次坠马就凶险了。”
话没说完,裴岘扬马鞭一挥,就追她而去了。
方氏也有些担心,还是第一次听说她会骑马,问冬葵:“阿鲤上次遇刺坠马了?”
冬葵知道方氏和殿下亲密,不好隐瞒就解释:“当时在马车中,殿下不放心,便换成骑马,此刻纵马而来殿下为了躲刀,坠马落了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