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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平歌(129)+番外

太微宫中和十几年前一模一样,花木的位置都不曾变过。

可见是这位殿下精心维持,这位殿下实在行事诡谲,让他防不胜防。

胆大而心细,每每都能抓住娘娘要害之处。

今日寿礼更是让他胆战心惊,那可是先太子的遗物啊。

赵幼澄一直都带着着屏风,前世她走哪都带着父王和母后的遗物,就像拖着重重行李不肯撒手的落魄贵族,妄想还能重得荣耀,能回到往昔的宫殿中,能受万人跪拜……

这样的她其实很可笑吧,在别人眼中,就是一只肥羊,皇祖母都将她的价值榨得一干二净,实在太好骗了。

既然无用,不过是些身外之物,自然物尽其用。

文襄被领进永嘉寺,永嘉寺僧侣不过七八人,但依旧有府兵把守。

文襄进了永嘉寺正殿就看到她素身麻衣跪在殿中,一看就跪得久了。

他跪在门外:“老奴见过长公主殿下。”

这一次他是真心实意的,也是满心戒备。

赵幼澄只管闭眼听经,诵经的人已经从空悟大师换成了小沙弥。

“文总领起身。”

文襄看着她恭敬道:“老奴奉太后娘娘旨意,赐婉淳长公主筵。”

赵幼澄只管听经,都不曾回头:“儿臣赵幼澄领旨。谢皇祖母赐宴。在佛祖面前恕我不能起身谢恩。”

文襄见殿外还有人候着,劝了一句:“殿下还要保重身体。”

赵幼澄风寒不作假,所以她不曾起身,但回头准了文襄进来。

文襄一眼就看出来她面带病容。

赵幼澄对他信不信自己生病根本无所谓,只说:“今日诵经结束就好。劳烦文总领辛苦跑一趟。不能和皇祖母当面贺寿,实在是不孝。就在佛祖面前为皇祖母祈福,保佑皇祖母长命百岁。”

文襄不敢再多说。

等出门时,他才回头看了眼,小小年纪有如此心性,若是男儿必定不简单。

他还要出城回广春园复命,不敢耽搁只管去了。

赵善易在西苑听了一嘴八卦,连个想问话的人都没有。

西苑中人多嘴杂,周围都是别院,官眷们大多住在这附近。

这次负责护卫的除了禁军羽林卫,就是步军营的人。赵善易要在此处坐镇,但也知道出不了乱子,这里距京卫大营路程不到十里。

这会儿时间早,裴岘性格不爱凑热闹,但他性格谨慎这会儿肯定在大营中,他突然就想到一个好去处,打马去了京卫大营。

京卫营里正热闹,张克坚正和裴岘比划拳脚功夫。

张克坚是个武痴,他马上功夫了得,是一名悍将。早听闻兄长说过裴岘的拳法了得,两人还没有赤手空拳过过招。

此时三个回合,张克坚屡屡败在裴岘拳脚之下,他眼神发亮:“怪不得兄长说你的拳法了得。果然有点意思。”

虽然他看着比裴岘要高壮,但近身拳脚却不得其法。

演武场被围得水泄不通,全是叫好声。

裴岘微微喘气,面色并没有欣喜,只是说:“功夫和杀招端看怎么用,力在身上游走,厚积薄发只在一瞬,不过是熟悉而已,就像你在马上的功夫,我就不及你。”

张克坚摇头:“功夫好就是好,没有那些谦虚之词……”

两人有来有往还在较量中,心心相惜的对手,更在乎试探对方的内在力量,军中汉子们的吼叫声此起彼伏,赵善易刚进营中就听到了,被挡在门外也不在意,等人去报了裴慎来领赵善易,赵善易还奇怪:“你们这是干嘛呢?”

裴慎:“大人和裴将军在练拳脚。”

瞧多会说话,明明就是比试非说是练拳脚。

今日西苑行宫那边都在祝寿,城中留守的人不多,倒是这里不受影响。

等他跟裴慎挤进去,就见裴岘的缠藤手将张克坚一个反身放倒,他看得眼睛发亮,有多久没看见裴岘这一手了。

心里顿时有些痒痒,进了人群中,丝毫不见外。见张克坚已经脸通红,可见已经较量有一会儿了。

他和张克坚抱拳算是打招呼,然后捋了捋袖子,将袍子前摆别在腰间和裴岘说:“让张大人歇歇,我有段时间没领教你的本事了,我和你过两招。”

后面有人起哄:“行不行啊?”

他的功夫在兵器,使长枪,对拳脚他不是裴岘的对手。

但是男人嘛,不能说不行。

裴岘布衣短打,满头是汗,依旧面色沉静,伸手拉起张克坚,转身对着过来的赵善易,赵善易快攻一个前扑,裴岘一躲,两□□脚分缠,裴岘的缠藤手赵善易也学了很久,不同于张克坚的不得要领,他能和裴岘还能很漂亮的过几招,很有观赏性,看着十分漂亮,在场叫好声一片。

张克坚也不恼,因为裴岘和他打的是杀招,招招制敌,所以看着简单,无甚花样,纯力量上的较量,甚至有些无趣。

但他和赵善易明显是放水,看着花样百出,赏心悦目,但点到为止。

赵善易在他手下过了十几招,叹气:“还是不行。”

本就是一时兴起,为了痛快松筋骨,他才不想拿起长枪来干一场架,那成什么了?送上门找茬?跑人家军营里来寻死的。

三人就此散场,剩下的小子们跃跃欲试进了演武场开始一一对阵。

张克坚走之前还笑说:“小子们,打出来第一,今日重重有赏。”

人群中顿时欢呼。

等进了帐,裴岘问他:“你怎么来了?”

赵善易:“我卯时就开始忙了,好事轮不到我,这会儿总得让我歇歇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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