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诚想了想,问:“阿姐身体不好,几次险些丧命,平日几乎不出门,整日诵经祈福,要么就在家中研习丹青,礼仪更是很好,怎么传闻她不识礼仪?”
周太后见他依旧一脸天真的问她。
赵诚话少寡言,时常跟在太子赵贤身边,这么些年都是个不打眼的孩子,没人会特意盯着他,因为他真的表现平平,没有突出的地方。
此刻太子安慰他:“阿弟不要担心,婉淳皇姐性格极好,父皇定然会保护好她的。”
周太后听的心口疼,皇帝这是当着她的面,招揽了两个孩子和她打擂台。
赵晖也说:“母后爱护阿鲤的心,朕是知道的。父皇也曾郑重嘱咐过朕,他们两个怎能和寻常人家比,只管开心就是。阿鲤身体不好,朕更不忍她受苦。她想独居就独居,想住宫中就住宫中。这些都不是大事。若是连公主都不能活得快活,那就真的是朕的失职了。”
他是不肯开口让太后着手教导两个孩子。
不能落在宗亲眼中成了他容不下两个侄子侄女,他平白担这个恶名。
周太后见皇帝不松口,也不再强求,只是叹气:“也不知阿鲤怎么样了。”
赵诚立刻说:“都怪我,那日非要出城跑马,阿姐不放心跟着我出城,这才受了凉。”
赵晖看了眼赵诚,他心知肚明,是赵幼澄和赵善易的夫人结伴而行。
但他不欲在这件事上说话,所以画风一变说:“你爱护你姐姐的心思和你姐姐爱护你的心是一样的。朕很欣慰。太子要多和阿诚学习。”
赵贤想了想姐姐安成公主坑他的往事,但依旧违心的点点头。
广春园中其乐融融,陛下晚膳过后就回了西苑办公。
这一夜注定不平静,贵人们见证了这场盛世大筵,难免心中有计较。
而有幸能进园子仰望贵人的女眷们,就可将此事作为谈资,也是生平一大值得传颂的经历。
赵善易今晚在西苑当差,见叶雄巡查回来后,问:“怎么了?”
叶雄看着孔武,但是心细,悄声说:“陛下今夜在召见入京的官员。”
赵善易看了眼时间,挑眉:“只是三两个,也正常。”
叶雄看了眼外面,和他比了个数。
赵善易看了眼,收起笑意,点点头。
“今晚加紧巡逻,万事不知。记住了,今晚谁也没来过西苑。禁中当差除了一双利眼,还要有一双聋耳。“
叶雄感激地点点头。
赵善易又想起裴岘的话,陛下在选巡边的人,看样子是不想用庆王,那会用谁呢?
第二日广春园中戏班子还在唱,今日陪同看戏的人由太后娘娘召见,官眷都在城外别院中,被点中的陪太后娘娘听戏,必定是太后娘娘亲近的人。
果然,第二日就成了施夫人等一众勋贵命妇们的主场。
皇帝照常在西苑办公,赵善易换防后就回去休息了。
进了别院,见方氏一个人在家,两人已经快两天没见面了。一个在西苑当差,一个在广春园听戏。
他还纳闷问:“怎么就你一个人在家?”
方氏稀奇:“那你还想在家中看见谁?”
赵善易被她逗笑了,问:“夫人这话有些蹊跷了,我的意思是,今日怎么没有去听戏?今日周边的女眷们都在。”
方氏:“不耐烦和她们说话。你知道婉淳竟然没来。她那日还说和我作伴。”
赵善易嗤笑:“她?她那样的人,心眼多着呢。”
方氏将他换下的腰带甩了他一下:“去,不准你这么说她。”
赵善易失笑:“没有婉淳,你就不和其他人作伴了?”
方氏又说:“昨日太后娘娘连着给几家指婚,静义公主的长子,指了姑苏来的宋大人的女儿。”
赵善易皱眉:“还有谁家?”
方氏又说了两个,最后说:“剩下的是已经定亲了的,为了吉利让太后娘娘保媒。”
赵善易想,太后和婉淳竟然到了这种地步。
太后这是把京中适婚的年轻人都定下了,摆明了让婉淳远嫁?
还是说,婉淳不肯听太后指婚,这才躲在太微宫中不出来?
他一个人胡思乱想。
方氏问:“你想什么呢?说话你也不听。”
赵善易摇头:“没有,我在想,静义公主长子这次高中,京中不知有多少人盯着,倒是定了稳妥的人家,安阳侯就为他女儿打听过。”
方氏想了好一会儿,才问:“安阳侯?他不是只有三个儿子吗?”
“你忘了,前不久外室带进门那个女儿已经十七岁了。”
方氏啐了口:“真不要脸。”
堂堂一甲第二名的榜眼,也是他的外室女能肖想的。
赵善易失笑:“这老小子听说对这个女儿很宠爱。”
方氏不屑道:“你等着吧,他再宝贝,也没人和他结亲。”
“那可未必,这就是你不懂了,京中外地的举子那么多,总有家境贫寒的,有那么些个,想一心往上爬的。难道还挑不出一个乘龙快婿?”
方氏呵呵两声,不再说了。
第63章 皇祖母不服老
◎那真是遗憾◎
广春园的戏班子连着三日没停过, 这几日入园陪太后娘娘听戏的都是贵夫人。
但西苑里的发生了什么也都陆陆续续传出来了。
傅容的亲事虽然定的仓促,但也在情理之中,是静义经过深思熟虑的。
周太后问过她关于忠勇侯的女儿, 她当时以大考的理由推拒了, 她刚入京的时候,有些眼高手低,思量过很多, 可事到临头她还是不想冒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