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是人间不二法(278)
她将她拥得更紧了些,窃窃道:“我想吃酥酪了。”
鬼王含着哭腔说:“改天蒸给你吃。”
“不要。”花不二娇滴滴地笑,“我只想吃……你身上的那个。”
鬼王的抽泣更收不住了。
“回……回家吃。”
折梅轩,三更夜。
滚水溢出袅袅白雾,不疾不徐倒进盆中的冷泉里,乱了满盆幽深的烛光。
萧凰伸手入水,试出温热正好,就端起那盆热水往榻边去:“师娘。”
虽然,她一时也猜不出小姑娘是什么意图。明明两人都已经沐浴过了,不知还要她打热水来洗什么。
子夜正端坐在榻上。一身素雅的月白色寝衣,发髻挽得松散又整隽,看样子已对上辈子的装束起居习以为常了。
看她过来,她晃了晃悬在榻边的素足:“凰儿。”
——竟是要乖徒儿给她洗脚。
萧凰脸颊一热。
这小姑娘……未免太会逗弄她了。
她不敢违拗,只能低眉顺眼地蹲下身,把那盆水放在少女脚底下。才捧着她的足踝要往水里浸,子夜又淡然发话:“跪着。”
萧凰一怔之际,子夜已是抄起玉如意,不轻不重往她肩头一敲:“我让你跪着,你听不懂师娘的话?”
萧凰喉咙里几度吞吐,埋下头道:“弟子遵命。”
双膝屈将下去,跪在了热气腾腾的水盆前。
白皙的手指并拢在水中,掌心掬起一捧捧荡漾的烛影,在少女的雪胫上抹就一层湿漉漉的光。
……流淌着,燃烧着。
少女的膝头微微一侧,碰到萧凰的唇角,碰出了若即若离的火花。
□□参差而起,萧凰再也关不住心中的爪牙。
她的唇着了魔似的跟过去,吻她湿了水的足踝与小腿。
比亲吻更甚的,还有一路深浅不均的咬痕。
……从小腿处慢慢得寸进尺,爬上了膝盖。
徒儿的放肆让子夜很是享受。
她的左腿任她唇吻缠绵,却又将右足湿淋淋地抬起,勾住了萧凰的脖颈。
(后面写了但放不了,总之就是很激烈的互攻)
第174章 朝暮(一)
白驹客栈,北院。
微风吹动满院子晾干的衣裳,黄昏也翻出或明或暗的褶皱。
巳娘从晾衣绳上摘下一件件干净的衣裙,摘到一半却又想起,香炉里烧尽的月麟香忘了添,柜台的墨快用完了,午后惯烧的明前茶也剩不下几许了……
但客栈前前后后都是温苓一手打理,她想不起这些杂七杂八都收在何处,便如往常般晃了晃耳坠引动檐铃,还往南院招呼了两声:“阿苓!”
不久温苓就赶了过来。这会儿她的秀眉正微微竖着嗔意,手里撂下个空酒坛子,质问巳娘道:“怎么回事?”
巳娘见状,知是自己的明知故犯又被老婆逮住了。她变成一条手腕粗的小蛇,尾巴一摆就往草丛里溜。但这伎俩显然不是第一次用了,温苓眼疾手快按住她的尾巴,一把拽回眼前,握住七寸处,就对那小蛇数落道:“我说了三五遍了,这黄酒要在树底下埋二十年才能拆开,你怎又偷偷挖出来喝了?”
“阿苓。”巳娘见逃不掉了,遂变回人身,腆着一脸风韵装乖道:“你酿的酒太香了,我可等不了二十年。”
温苓叹了口气。老祖宗平日里不少惹事,可每次看到她那风情绰约的脸,该生的气总是生不起来。她挽住她的颈,笑她:“你这活了四千一百九十四岁的老妖精,连二十年都等不来?”
巳娘搂住姑娘的腰,远山含笑:“我啊,年纪越老,越喜欢及时行乐。”
“行乐?”温苓踮起脚尖迎近了些,胭脂香扑到女人唇上,“行……什么乐?”
毫无预兆的野火烧起来最是收不住。巳娘把温苓压在了一旁的秋千上。
温苓边轻声应和着,边想起了一桩遗忘很久的事:“对了仙祖,我什么时候……可以睡你……”
巳娘不答。忙碌中挑起别个话头:“那黄酒,等会儿再酿一坛罢。”
“等会儿……是多会儿?”
巳娘一声媚笑:“明天早上。”
……
次日清晨。
温苓不顾昨夜辛劳,一早就淘洗了糯米,放在锅上开蒸。守着灶台时,又开始浸洗酒曲。
正忙活时,一旁草丛里传出“窸窸窣窣”的细响。一条小白蛇钻出来,嘴里咬着一封缄札。
温苓起初还道是爹爹从业城寄来的信,可拆开扫了一眼,就怔住了。
内屋里,巳娘还在叠被铺床。
“仙祖。”温苓走来递上那封信,“这是你的。”
巳娘接过,看到拆封的痕迹,指尖迟钝了一瞬,才抽出封里的纸笺。
纸上是秀气的小字,写了四句没头没尾的话:
朝菌不知晦朔,蟪蛄不知春秋。白驹忽然而过隙,从此相忘于江湖。
落款只一个“槿”字。
巳娘凝望着纸上字,眼底闪过一丝怅然。
温苓的心思并不迟钝。她指着那个“槿”字,问巳娘:“她是谁呀?”
“一个故人而已。”巳娘将纸笺对折收好了,“她今年……该有九十多岁了。”
温苓不是听不出“故人”的意思。对巳娘的过去,她一度也很好奇,可从来问不出什么枝节。此刻借着这封来信,她忍不住问她:“那你们为什么分开了?”
“过去的事,也没必要再提了。”巳娘却还像往常那样,短短一语敷衍而过。沉吟片刻,她起身道:“她日子不多了,我得去见她一面。”
“我也想去。”温苓跟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