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这样吧,喻大河想,这么多年的错误,总该有个了断了。
不管是谁的错,这段婚姻,他和蒋艳红都是失败者。
第二十章
喻大河进去服刑那天,他最亲近的弟弟和母亲都没来,只有他一直看不过眼的喻然等在一旁。
喻大河咽了几口唾沫,看着喻然心绪纷杂,他有太多的事想问,但仔细一想,好像答案都已经很清楚了。
自己这个做父亲的,确实很失败。
喻然勾着唇,笑意不达眼底。
喻大河:“你、怎来了?”
喻然:“我来就是要看着你走进去,这样我以后睡觉才能不做噩梦。”
“爸,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?”
喻大河摇了摇头,心里又苦又涩,他没想到,自己妻子和儿子居然都这么恨自己。
我做人这么失败吗?喻大河在心里问自己。
“我记得我小时候有一个新的书桌,那个时候我天天都给它擦得干干净的,但是我喜欢没有用,它最终还是成了喻睢州的。”
“我那个时候就在想,是不是小叔才是你儿子呢?什么好东西你都留给他,而我,到现在还用着的,还是小叔不要的桌子。”
喻大河有些哽咽,说话都有些结巴:“但、但他你小叔啊……”
喻然拍了拍自己的衣服,摇头嘲讽的笑了笑说:“行了,就这样吧,你以后就算出来了,我也会当你不存在。”
喻大河流下两行热泪,愣愣的点头说:“可、那,算了,你先回去吧。”
这是最近几个月父子俩唯一一次见面没有争吵,但却是在这这种情况下,也是很讽刺。
喻大河想不通,他对弟弟好难道不应该吗?
为什么现在成了这个模样?
喻大河走进去之后,喻然便推着自己的小破车慢慢的往回走。
对于喻大河,喻然心里其实是麻木的。
在上辈子,喻大河被喻睢州骗走房子并且一脚踹开后,变得又疯又癫,甚至经常打骂家人。
当时喻然就在想,如果这个人不是自己父亲就好了。
再多的感情也经不起磋磨,喻然心中留着的那一份对父亲的敬重,早已经在悲苦的生活中消磨光了。
停下车,喻然靠在小巷子里,低头发了会儿呆,整个人看起来脆弱可怜,迅速消瘦下来的手腕仿佛一折就断。
旁边暗暗的跟踪着的简一鸣心里也跟着难受。
他本来是想给小然哥一个惊喜的,但没想到自己走的这段时间,小然哥家里发生了这么多事。
简一鸣躲在墙后面,一时踌躇着也不知道该不该出去。
现在时机不大对,简一鸣怕喻然发现自己,揪着都快要暴露的黑衣保镖,把人拽远了些。
喻然对简一鸣的到来丝毫不知,收拾好了心情之后,就去了甜品店。
上次店长给他的红包太过于贵重,而且也解决了自己家现在的燃眉之急,喻然就想再送店长两个小甜点作为谢礼。
风尘仆仆的到了店里,喻然刚好赶上了店里最忙的夜晚高峰期,跟着加入进来,忙完才对店长说明了来意。
店长很是无语:“你把我当什么呢,那东西值这么多钱好不好,现在创新出来的东西,哪一样不比我给你的多,你这把我臊的脸都红了。”
喻然但笑不语,他性子其实也挺拗的,店长争执不过他,就让其他店员先下班,跟着喻然进了烘焙室。
喻然送的两款蛋糕在后世算是比较常规的,但在现在这种经济创意都还在急速发展的时候,还是很令人眼前一亮。
一个是玫瑰气泡咖啡,口感微涩但十分清爽,装在透明的杯子里,里层是粉嫩梦幻的玫瑰色,外层浇灌了一层咖色的浓郁咖啡,样式十分惊艳好看。
另外一个就是玫瑰冻,小巧可爱又粉嫩,而且口感爽滑,很适合夏天吃。
喻然忙来忙去,把成品端过去的时候,脚底打滑,被店长眼疾手快的扶住,那个玫瑰冻才没有掉在地上。
“呼,幸好。”
喻然松了口气,把甜品放在桌子上。
一个小小的插曲没被当事人放在心上,倒是躲在一边的简一鸣看红了眼。
刚刚,那个人摸小然哥屁股了!
简一鸣本来还算不错的心情顿时掉在了谷底。
艹,简一鸣把牙要的吱吱响,恨不得上前打那个色鬼店长一顿。
他就知道,这个店长,没安什么好心!
屋内。
店长一个人把两款甜品都扫进了肚子,丝毫不担心大晚上会发胖,非常幸福的眯着眼。
他是真的喜欢甜品,自己也会做不少,但他半道出身,到底比不上喻然这个有十多年的基础的人,每每看见喻然的成品,都会被惊讶一番。
“好吃!”
简一鸣躲在店外面,透过玻璃窗往里看,心里像是吃了个酸柠檬,浑身上下都冒着酸气。
什么呀,自己就走了几天,小然哥跟那个人就那么好了!
气死我了,明明我才是小然哥最喜欢的弟弟!
简一鸣瞪着眼,周身都围绕着黑色的低气压。
屋内,店长和喻然告别,喻然心事重重,并没有发现躲在后面的简一鸣。
简一鸣哼了几声,让保镖先跟着喻然走,自己慢慢的走进店里,对着正在擦柜台的店长,抬脚就是一踹。
“哎呦!谁踢我屁股?!”
店长气势汹汹的回头,但简一鸣溜得飞快,只留下了一道黑色残影。
店长:???
刚刚那是个啥?
揉着自己的屁股,遭受无妄之灾的店长一脸懵逼的站在原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