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算在监狱里改造了一段时间,喻大河的宠弟思路依旧没有变过。
“什么叫外人?他是你小叔,我弟弟!”
喻然皱眉道: “弟弟?一个你进监狱都不来探望你的弟弟?”
喻大河急忙道: “那是他太忙了,小州还正在上学呢!”
喻然被他的大嗓门震得耳朵疼,揉了揉之后继续说: “时间快到了,我就长话短说。”
“你和我妈离婚了,但是房子是要作为婚后财产来分配的,这个离婚时说的已经很明确了,不过看你这意思是已经把自己的那部分房产让给喻睢州了。”
“那也好办,以后房子就当有喻睢州一半,我妈也要占一半。”
喻大河胸膛有些起伏,喘了两口气说: “所以呢?你来就是说这个?”
喻然点头: “来确认你确实已经把房子给喻睢州了,毕竟喻睢州嘴里没一句实话,我问也问不出什么,我把房产分割协议带过来了,以防万一,你签一下吧。”
喻睢州当初从房子里搬出来的时候,那痛快的模样让喻然很是不可思议。
没想到,还真的有后招在等着呢。
当初喻大河和蒋艳红签的离婚协议太过匆忙,很多事情都没有具体分明白,包括房产这一块。
喻睢州应该是在等时机,等到时机成熟,喻睢州绝对会打喻然一个措手不及,让他们从房子里滚出去。
喻睢州太需要这个房子的拆迁款了,这决定了他能不能去留学镀金,能不能重新开启一个人生的新篇章。
喻然昨晚上想了很长时间,最终还是来找了喻大河。
喻大河这人虽然宠弟弟有点过头,但是却很要面子,这种离婚不给女方财产的事,他肯定干不出来。
不过他也非常愤怒就是了。
“你倒是够计较的,都是一家人,非要闹得这么不可开交,小州可不是那种白眼狼,不像你!”
气冲冲的维护了一下喻睢州,喻大河看都没看那个条款,就把名字签了上去。
喻然也不生气,他做不出趁人之危的事情,喻大河拼了半辈子命攒下的房子,他想给喻睢州就给吧,反正喻睢州就算拿到这笔钱,喻然也有法子让他出不了国。
但是该属于蒋艳红的,就得一分不落的拿回来。
喻然拿到了自己想要的,就挂掉电话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监狱。
喻大河看着喻然的背影,心中莫名有种凄凉,自己的儿子怎么会变成这样?
他们父子之间,从什么时候开始关系这么恶劣了?
想不通的喻大河佝偻着背慢慢从椅子上起身,悲凉的往监狱里走去了。
———
简一鸣坐在车上双脚蹬着地,看见喻然出来,飞快的朝他招了招手,歪歪扭扭的骑着自行车过去。
“哎,哎哎!”
简一鸣左扭右拐的骑着车,看的喻然是心惊不已,连忙走过去扶住车把。
“嘿,没事。”简一鸣得意的说: “小然哥我骑的还可以吧?要不等会儿我带你?”
喻然赶紧摆手: “别,咱俩再掉到沟里去了。”
但简一鸣玩车玩上瘾了,霸占着车座不给喻然让位置。
“我可以的,你信我!”
喻然从来都是让步的那一方,无奈的点头说: “那行,我给你后面扶着车。”
简一鸣说不用,硬是把喻然拉上车,歪歪斜斜的骑着走了。
喻然被简一鸣的车技搞得心惊胆战,脚都不敢往上收回去,拖在地上撑了一路。
等到他回过神的时候,两人已经到了湖边。
“嗯?怎了来这里了?”喻然回头看简一鸣,随即又想到了什么,心里有些感动。
“我没事的,喻大河现在已经跟我没关系了,我并不难过。”
简一鸣扶着自行车,眼神飘忽,脸不红气不喘的说: “哎,就是我想来看看,毕竟这儿风景好。”
喻然知道简一鸣脸皮薄,笑着点了点头。
简一鸣送了口气,然后撑着下巴说: “反正我是一直都在的,那个人渣你何必管他?”
喻然摸了摸他的头: “不管他,以后都不会去了。”
就算曾经对喻大河有过期盼,但是这么多年的艰苦磨得喻然头破血流,早就没有心思计较这些了。
“再说不是还有你呢?”喻然笑着揶揄道。
简一鸣觉得这话非常顺耳,勾着嘴角笑了半天。
吹了一会儿风,喻然觉得太傻了,就拉着简一鸣回家。
回去的路上,就换成了喻然骑车,喻然实在是被简一鸣的车技搞得心脏衰弱,不敢让他再骑了。
一声口哨从后面传来,简一鸣回头看,发现郑柯艺也正骑着车从后面赶上来。
“呦,喻小然你怎么骑的女孩子的车啊?”郑柯艺笑嘻嘻的和喻然套近乎。
喻然性子温和,和班上很多人都能说上话。
郑柯艺以前的狐朋狗友挺多,但大多数都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,猛然间碰上喻小然这么温柔的人,觉得心里都挺痒痒的。
说话都听温声和气的,听在耳朵里就舒心。
哪像他后面带着的那个,郑柯艺撇撇嘴,心想喻小然也是不会挑人,交朋友就应该交自己这样的,简一鸣那个傻逼性子又拽又臭,有什么好的?
简一鸣也是看郑柯艺不顺眼,这人一天两头的找喻然说话,是怎么了?比别人多张了张嘴,到处显摆吗?
“哼!”
两人目光相触,同时冷笑扭过头。
喻然: “……”
成天就在学校就当和事佬,喻然嘴皮子都快磨破了,两人的关系却也没见好,倒是越来越差。
这可好了,周末这两尊神又凑到了一起,喻然想,这下子别想清静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