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朱：“东哥，你晚上睡觉，会不会突然起来，扇自己耳光，骂，我真该死？”

霍东斜了小朱一眼：“你很了解我。”

把塑料包装拆掉，霍东拿着衣服，正想进浴室洗澡。

“东哥。”小朱叫住霍东。

霍东停下脚步，看向小朱：“嗯？”

小朱脸红的能滴血，欲言又止，最后一咬牙，说：“难道就这么放弃，不试探了吗？”

霍东见她这个样子，心中隐隐猜到什么，但还是问了一句，“你有何高见？”

小朱脸更红了，“你问他借条内裤穿？”

霍东顿了一秒，没好气道：“靠，他肯借，我都不肯穿。”

说完，自己也莫名其妙地脸红起来。

“对了。”这时，传来顾宴凯慵懒的声音。

霍东看向顾宴凯，两人的视线，在空中短暂交汇。

顾宴凯先错开目光。

走到衣柜前停住脚步，又在衣柜里翻找了一下，找出一个内裤盒子，递给霍东。

“新的。”

霍东：“……”

小朱：“……”

霍东洗漱完出来，时间才十点多，以往不到十二点，他不会上床睡觉。

见时间还早，霍东继续玩顾宴凯的游戏机。

小朱以为他自暴自弃了，便在旁边安慰他，“东哥，你也不用丧气，男主这样待你，就算没有把你当成好兄弟，也把你当成朋友了，这已经是很难得了。”

霍东：“谁说我丧气了？”

小朱：“……”难道没有吗？

“朋友不行，必须是最好的兄弟，这样以后他跟女主吵个架什么的，我也能第一时间稳住他的情绪。”

“女主……”小朱这才想起什么，“对了，许思思呢？不是让她来探病男主的吗？怎么没见她？”

视线一扫，小朱看见沙发上的白色双肩包，指尖一指，“那个包包是许思思的吧。”

霍东有些心虚，“是她的包包，探病的事，说来话长。”

小朱：“那你长话短说。”

“她半路后悔跑了。”

“她怎么会这样呢？她不像是言而无信的人啊，顶多胆子小了点，”小朱脑子一团乱，干脆摆手，“算了，女主的事，我们日后再讨论，现在先说说男主的事吧。”

“东哥，你打算怎么办？”

“我再试探试探。”

小朱：“……”你都试探多少回了，我都累了。

霍东：“你那是什么表情？前两次不是意外没成功嘛，等会儿我再来个绝杀。”

小朱来了兴致，一脸期待地看着霍东，“什么样的绝杀？”

霍东笑而不语。

等顾宴凯洗漱完出来，做准备上床休息时，霍东也关了游戏，躺在沙发上，假装要睡觉。

没躺一会儿，霍东抬起脑袋，看向床上闭眼睡得沉静的顾宴凯，开口唤他：“凯哥。”

“嗯。”顾宴凯回应的声音很低沉，没有任何情绪起伏，就像一根木头的响声。

“这沙发硬邦邦的，不好睡，你床那么大，能不能分一半给我？”

霍东说话的时候，俊俏的脸上，扯出一抹笑。

尽管顾宴凯没睁眼看见，也能感觉到他仿佛向主人讨要食物的小狗，疯狂摇晃着狗尾巴，模样可爱。

顾宴凯心漏了半拍，藏在被子下面的手，一点点攥紧，被单渐渐起了褶皱。

对于霍东的这个请求，莫名地感到一丝紧张。

小朱不得不再度佩服霍东，“男主要是肯让你睡床，甘愿跟你同床共枕，那说明男主肯定把你当作最亲近的人了，比亲妈还亲，以后男主有什么事，说不定第一时间找你商量，东哥， 你这一招高明啊！”

霍东对小朱说：“别着急拍马屁，且等他这么回答。”

霍东又等了几秒，没听见顾宴凯回应，便催促一声，“凯哥？”

“不行。”

顾宴凯凉薄又疏远地拒绝，只有他自己知道，声线里带着一丝不自然。

霍东失望地躺回沙发上。

小朱装作不在意，洒脱地摆了摆手，安慰霍东，“东哥，没关系，男主待你已经比其他人很不同了，那么高冷的人，咱们得慢慢来，迟早有一天，他会把你当成好兄弟的。”

“革命尚未成功,同志仍需努力啊。”霍东感叹一句，翻了个身，侧躺在沙发上，闭眼进入睡眠。

小朱打了个哈欠，也休眠去了。

顾宴凯暗中松了口气，觉得自己越来越矛盾了。

既不想让霍东离自己太远，又不想让霍东靠自己太近。

这太奇怪了。

活了二十年，第一次有人让他有这种感觉。

算了，随遇而安吧。

顾宴凯翻来覆去，直到半夜才睡着。

——

第二天。

霍东是被一阵香味儿激醒的。

他迷迷糊糊从沙发上爬起来，看见一个挺拔清隽的身影，在厨房里忙活着，饭菜的香味飘了满屋。

霍东被馋得不行。

趿拉着拖鞋，屁颠屁颠跑过去，在厨房门口，伸长脖子往里看。

“凯哥，做早餐呢？”

“嗯。”

“有我的份吗？”

“有，去刷牙吧。”

霍东没去刷牙，上前走近几步。

顾宴凯听到靠近的脚步声，疑惑转头，霍东走到他面前，带着温度的手掌心贴在额头。

“不烫了。”霍东摸着顾宴凯的额头说。

“嗯，昨晚就退烧了。”顾宴凯眼神闪躲了一下，突然觉得被霍东摸过的皮肤，又发起烫来。

霍东暗自感慨男主的恢复能力，昨天还一只病猫模样，今天就能生龙活虎做那么香的早餐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