娇气作精万人迷,修罗场里杀疯了(60)+番外
真是对他笑的?
周生霁脑子里五迷三道,昨晚的屈辱和羞耻全被抛之脑后,化作一股闷痛的气盘旋向下。
这股气堵在胸口,促使周生霁兴奋地提剑就朝席玉砍了过来。
席玉并不意外。
只见那身着缥碧长衫的青年,手中笛剑只是微微抬起,便有道纤瘦的青绿灵力从剑尖涌出。
这缕看上去孱弱不堪的灵力,竟然在触到周生霁的瞬间膨胀变大,轻而易举地将他整个人吞噬了进去!
周生霁闷哼出声,咬牙,犬齿深深刺进唇瓣。
这股灵力似乎渗透进了他的骨髓,将他引以为傲的力量吸食殆尽。
手中长剑落地,发出沉闷的声响。
周生霁抬眼,目光落在不远处摆弄玉笛的席玉身上,鼻尖隐约嗅到了股清雅的竹香。
这个人还真是……
轻易动不得。
不知过了多久,等苍术弄好饭菜端出来的时候,周生霁才被席玉放下来。
此时,他的灵力已经差不多被吸干了,死狗似的趴在地上。
席玉没去管他,拿起筷子吃起饭来。
嗅着院中的饭香,周生霁冷笑一声,习惯性嘴贱:
“怎么,我们大小姐还没有辟谷,需要吃这种恶心的凡界食物?”
归一元宗的核心道法便是顺应自然,也正因此,宗门上下所有弟子,还有除却青阳仙尊之外的宗主长老们,都有一日三食的习惯。
不过这些事情,和周生霁这个千机门的外人没什么好说的。
席玉夹了一块煎的喷香的羊肉,闻言睨了他一眼:
“还是先关心关心自己还能不能站起来吧,傻狗。”
听到这话,周生霁动了动腿,果然没有力气站不起来了。
他闷闷地勾起唇:
“有意思,你总是有很多折腾人的法子。”
席玉冷下脸来,没再理他。
见他忽然不笑了,躺在地上的周生霁还有些疑惑。
他都没说脏话,怎么又生气了?
周生霁在心里骂娘,好端端的,又是连个笑脸都不给他。
院中气氛又陷入僵局。
直到席玉用过早膳,苍术拿帕子替他擦干净唇角,两人相携往学宫走去,一直憋着没讲话的周生霁这才开口:
“我呢?”
谁管你啊。
席玉充耳不闻,跨过院门,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独留下周生霁一个人躺在地板上,又气又想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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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头高悬,离蓬莱岛规定的早课时间还很远。但岛上的这群天之骄子兴奋过了头,大部分都早早地就来到了仙长们讲学的宫殿,挑合适的位置坐下。
也正因此,晚了好几个钟头才到的席玉才格外显眼。
面对众人灼灼且暗含谴责的视线,席玉视若无睹。
大家只看到那姿容尤其出色的青年手腕上盘着条黑色毒蛇,泰然自若地朝最前排走去。
那里已经被坐满了,几乎没有位子。
哪有人起这么晚还想占到好位置的?
旁边有名弟子看不过眼,起身喊道:
“喂,那里没位置了,你坐后面去。”
有人开了头,原本犹豫着不敢说话的人也大起胆子来:
“对啊,起这么晚,看上去一点也不像是会认真学习的。”
感受到恶意,苍术逐渐在手腕上直起身子,三角蛇头上赤红的眼睛看上去格外骇人,分叉的蛇信不时吐出,发出令人不适的“嘶嘶”声响。
不等他散发出大妖的威压,席玉便抬手将苍术的脑袋按了下去:
“我都没急,你急什么?”
席玉扫视了一圈周围这些愤懑不平的脸,没有理会他们,径直走到第一排。
坐在那的赫然有方司宥。
席玉手搭到他肩膀上,方司宥从经文中回神,见是他,顿时惊喜到:
“阿玉,你怎么来的这么晚?”
“还好我给你占了座……喏,就在这。”
席玉懒洋洋应了声,毫无负担地坐了上去。
周边的窃窃私语声瞬间消停。
席玉甚至听见不远处有人小声嘀咕了句:
“竟然是归一元宗的人……”
修真者耳聪目明,想不听见都难。
渐渐的又有质疑声响起——
“归一元宗的人,难怪这么嚣张。”
“以前怎么没见过他,方兄和孟兄倒是经常见,是他们的师弟?”
“不常露面啊,莫非……”
这话意味深长。
方司宥听不下去了,面露愠色,正准备站起身训斥他们莫要妄加揣测的时候,席玉忽然抬手按住他,声音懒散:
“和他们计较那么多做什么,嫉贤妒能,拈酸泼醋罢了。”
那些起哄的人,的确大多是从小门小户里出来的。
真正醉心修炼的反而不会有心思关注那么多。
方司宥一听,觉得也有道理,便放弃了争执的想法。
正好在这个时候,蓬莱岛的一名老先生携书走了进来,学堂内瞬间没了声息。
今天这堂课无关修炼,只是单纯的讲学,讲的是凡界的文章和经典。
那老先生白发苍苍,戴着厚重的叆叇(ai四声,dai四声),说话声音有如蚊子打鸣,格外催人欲睡。
但学堂内却没多少人懈怠,席玉也是如此。
他虽不规矩了些,但在这事上确实出乎意料的认真。
虽然这些课程早在他还是南梁皇子的时候就听过许多遍了。
课上到一半,老先生停下来提了个问题,打算点人来回答。
二排有位弟子积极地举起手,站起来对答如流。
老先生没说好,也没说不好,只微微颔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