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鱼入沼(140)
这动作简直已经疯了,没有任何理智可言了,但闻祈面上却依旧镇定,连眼睛眨动的频率都没有变化。
江稚茵开始大力挣扎起来:“你做什么?!你放开!”
他屈着一条腿压住她的腿,制止她挣扎的动作,另一只手紧紧握着江稚茵的手往自己胸膛上扎,闻祈的喉咙上下微动,嗓音轻哑得不像话:
“你要跟他在一起的话,就杀了我吧。”
江稚茵整个身体都打起颤来,她嘴唇无力翕动几下:“这就是你这么急着来找我,要跟我说的事吗?”
“我知道你不敢,你不用真的下手,给我一个信号我就懂了。”闻祈的头发随重力坠下,那双眼睛变得晦暗不明,隐匿在层层光影里,“你动一下我就知道……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。”
江稚茵的胸膛重重起伏着,她的所有动作都被钳制着,手腕上还挂着手铐,闻祈居然告诉她,要是她想逃,就要放出要他去死的信号。
她恨铁不成钢:“我以为你会开始自爱,我以为你会像你跟我承诺的那样变好,结果你现在就是想着,我要是不选你,你就安静地去死吗?”
江稚茵轻声:“你还是在逼我。”
“那要我怎么坐视不理!”闻祈第一次吼出声,刀尖又扎进去一分,江稚茵看见了血,瞳孔难以自抑地收缩,使劲把手往回撤。
“我要怎么不去嫉妒,我还要如何哀求你,哀求你像施舍乞丐零钱一样施舍我,我要对你喊,给我一点点爱吧,给我一点点吧,我应该这样求你你才看得见吗?”
有什么东西温热又湿润,滴滴答答落在她脸上,恰好掉在她眼皮上,润湿了睫毛,闻祈哑得说不出来,只能通过气息依稀辨认他的声音。
低落,艰涩,虚弱的声音,失去所有气力,像被连根拔起的变异后要死去的植物。
他以这样的嗓音,哀求她:
“请你……爱我吧。”
窗外还在下暴雨,天空像裂开了无数条疮口,血化成雨落下来,粘腻,阴翳,没有一点光了。
江稚茵感受到坠落在自己脸上的湿润,一时间失神,闻祈的面容尽数被头发遮去,她只能看见他布满齿痕的下唇,苍白无力的言语就是从那里被说出口的。
她眨动眼睛,掀了唇:“你把刀扔掉。”
闻祈静默良久,松了手,把刀丢在墙角的位置,嗓音倏然间轻起来:“那好,你既不想我死,又想选择跟一个体面的、配得上你的人在一起,还有一个方法。”
“我当你的情夫,你偶尔怜惜我一下,要把我窝藏在哪里都好,只要是一个能跟你见面的地方……我不会出门,我会特别听话,守在家里,不会去别的男人面前晃,也不会去算计他们、害他们了,我全听你的。”
他把手指塞到江稚茵指缝里扣住,嗓音还有些哽咽:“我身上的钱够我活一辈子了,也不需要你养,这样都不行吗?”
“我知道,人都会老,也许有一天我连皮囊的资本都没有了,那时候你再赶——”
江稚茵单手撑起身子,侧着头,含住他的嘴唇,闻祈要说的话也全部失了语,就像是被攫取到了另一个人的舌头上,咽进肚子里沉默掉。
“你老说我现在说话很讨人厌。”她拨开他眼前的头发,盯住闻祈的双眼,“你也半斤八两,从以前到现在,说不出一点儿好话。”
“你冷静一下再跟我说话。”江稚茵说,“现在你先听着。”
“我不知道是哪个傻子跟你说我要订婚,完全瞎扯,没影的事,我爸是在催我,但我只见过那人一次面,后面我都推掉了。”
“但我确实骗了你,当时实在没办法拒绝,我要是不去,我现在都搬不出来。”
“其次,关于我俩的问题,我先声明,我不喜欢什么情夫,以后也不想搞这种东西,你死了这条心吧。”
江稚茵仰躺在床上,微微湿润的黑发扑散开来,外头的天也完全黑了下来,她清亮的眼睛看着闻祈,动了动手腕,手铐就随之被碰响。
话语未尽,闻祈扣着她的手又落下吻来,掌心都出了汗,温热的舌尖被一下又一下的吸吮着,声音被暴雨湮没得听不见。
“实践出真知。”他莫名其妙地说。
江稚茵不懂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。
闻祈抚上她脖子,与她唇贴唇,低低吐着热气:“你没试,怎么知道不喜欢我做的情夫。”
第75章 入沼
江稚茵那瞬间以为自己听错,难以辨别的言语被近在咫尺的呼吸和窗外的淅沥的吞没,仿佛喉腔之中逼挤出的轻喃。
她一瞬不移地盯着那双眼睛,一只手跟他拷在一起,另一只被摁住,压在柔软的床铺上。
一只手被冰凉缠绕,另一只却被灼热滚烫的掌心桎梏住。
“不需要试了。”江稚茵说,“我喜欢不了那么多人,我也只会跟我喜欢的人结婚,如果我将来跟别人在一起,就绝不会跟你纠缠。”
她盯着他漆黑空洞的双眼,轻声道:“这不就是你想要我做到的,不平分我的感情,只喜欢应该喜欢的人吗?”
闻祈听不得她说这样的话,头一低就把她带刺的话尽数吞没,原本只是松松攥着她手腕的手指逐渐上衣,指腹搓磨着她掌心的纹路,然后强硬又不容拒绝地,再度把自己的手指塞进她指缝。
舌尖也一并递了过去,火热而粘腻,软滑的舌尖细细舔舐过口腔每一个角落,含吮欺压,勾着江稚茵的舌不放。
嘴唇像是要磨出血来,厮磨间泛出密密麻麻的痛与麻,闻祈动了一下手,连在一起的镣铐被带动,发出叮铃咣啷的响声,原本冰凉的手铐内侧也在挣扎间被体温捂热,闻祈抽出舌头,牙齿还没合上,猩红的舌尖轻卷着,带出透明的粘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