疯批殿下的金丝笼是为我编的(140)
“你是主帅还是他是主帅?”都奚彻翻了个白眼,“没记错的话,违抗军令得斩首吧。”
“斩就斩!老夫半生征战还怕死不成!
“够了!”案砰地拍响,营帐内一霎安静。
谢辞扫视一圈,压住怒意道:“娿罗人极善夜战,我军虽有夜战经验,但身处忽布不及娿罗人熟悉,此番发兵约战,胜算不大,要战需等舆图绘完。”
“呵,说得好听,若是娿罗人强攻呢。”
“强攻恐有埋伏,不会强攻。”
周霆捋了把白须:“那若是..”
“报!”
话被传信的声音打断,一名兵士跑进来跪地拱手道:“主帅,娿罗人遣使求见。”
“又来?”斛律风啧了声,“战书递得比去茅房还勤。”
谢辞看向斛律风无语一刹,摆摆手道:“去叫进来吧。”
“是。”
不多时,两个娿罗人便走进了大帐,一人手持战书,另一人捧着一个四方盒子。
帐内诸将默契地侧身躲避不看,尽是一副轻蔑的姿态。
然两人并不在意,径直走到营帐中央,其中一人用满口流利的汉话含着傲意。
“我们娿罗的大军已经在来的路上,战书看不看都行,但王子说这盒子里的东西必须亲自交给谢辞将军。”
“狗东西,敢这么放肆!”曹文冲上前却被谢辞示意停下,拂袖回了队列。
谢辞朝身旁的竹越扬了下头:“拿过来。”
竹越把盒子接过来,看着两个娿罗人同意恨得牙根痒痒,盒子放到案上,竹越却犹豫着没开。
“将军,不会有毒吧?”竹越想了想把盒子拿得离谢辞远些才打开,盖子刚揭离便哐当掉到了地上,抱着盒子的那双手颤抖得一下比一下明显。
会汉话的娿罗人朗笑两声道:“谢将军不亲自看看?”
谢辞疑惑地盯着竹越:“拿过来。”
“将军..这...”竹越瞪向不远处的娿罗人,眼中的血丝明显迸出,犹豫半晌才挪着脚步把盒子放到案上。
看清盒子里的东西,谢辞遍体生寒定住一动难动。
木盒子像是量身定做一般,刚刚好好容下一颗人头。
谢扬的人头....
“哈哈哈哈哈哈!终于物归原主了,王子特地做了防腐,说这是送给谢将军你入忽布城的礼物,另一颗放在中都准备做酒器了。”
谢辞一拍桌子愤然站起来,看着盒子里的头颅胸口一阵刺痛,手捏着案角,额头很快沁出汗来。
“噗!”
鲜血洒溅在盒子和案上,谢辞咕咚一声倒在了椅子上。
“主帅!”
“谢辞!”
“公子!将军您怎么了!去传军医!”竹越把谢辞扶住,众人着急地一齐围上来,几乎同时看到了案上盒内的人头。
“是谢扬将军啊!”
“谢扬!”曹文瞪大了眼睛,身为谢安平旧部与谢扬多年好友,而今老友逝世,还要被敌方割首羞辱,内心的激愤顿时冲到极点。
“我杀了这两个狗贼替谢扬将军和老侯爷报仇!”
“杀了都便宜他们!定要碎尸万段!”
“把那两个贼子抓住!”
曹文不管三七二十一,拔出佩刀就朝那两人冲过去,其中一人当即被一刀贯穿。
“曹叔叔!”
第二刀落下前,谢辞大喊制止,曹文持刀的手停在半空到底没落下。
“留..活口咳咳咳咳....”
曹文盯着眼前的人,愤而收手,不甘地转身朝谢辞跪下:“少主公!不杀他们意难平啊!”
“咳咳!”谢辞捂住胸口刚想说话又咳出一口血来。
“谢辞!军医怎么还没来!”斛律风一把抓住谢辞的手探了下脉,“你...”
谢辞轻微摇头抽回了手腕,斛律风见状蹙眉负手退出了人群。
“军医来了!”
“不必,退下。”谢辞推开竹越抓紧扶手坐稳道:“我死不了,都别围在这。”
诸将心中担忧,却不得不听命退回原处。
曹文看着倒在地上尚活着的那一个娿罗使者,不甘地继续请求道:“主帅!就让末将杀了他吧!此战已然没有回旋,如此重辱怎能忍受啊!”
第一百二十三章 阿辞,我好想你
“我有话,要他带回去咳咳咳咳...”
“将军?”
谢辞抬手示意自己没事,撑着案角站起来,拔出剑架上的剑割下自己的衣袍铺在案上,将谢扬的头颅小心捧出来放到袍子上包裹好。
他拎起木盒,用袖子草草擦去唇边血迹走到了娿罗使者身前。
即便抱了必死之心来,但面对真刀和鲜血,娿罗使者也没了刚刚嚣张的气焰,身体因害怕而控制不住地发颤。
谢辞把盒子扔到对方身上,平淡的声音中透着冰冷:“这个盒子,带回去,交给及罗伽诃,告诉他,我与他...不死不休。”
他微微俯身紧盯对方的眼睛,给到足够的压迫感。
“还有,若他自己将项上人头装入送来,踏平娿罗那一日,我可以单赏他个碎尸万段,否则,我会屠尽中都..每一个人。”
谢辞直起身子负手而立道:“把他送出军营。”
“是。”
“就这么放他走也太憋屈了!”曹文跪在地上,捂住额头悲愤难挡,“末将...恨呐。”
“恨?若说恨,我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恨,然沙场征战本就九死一生,兵者诡道,技不如人,输就是输了,死就是死了,恨使人乱,行军作战最忌乱字。”
谢辞冷着脸看向曹文:“你不言所请,擅自斩杀来使,自去帐外领二十军棍,以儆效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