疯批殿下的金丝笼是为我编的(75)
主将被俘,城楼上剩余的兵卒相互看看犹豫着放下了手中的武器。
兵刃相击的声音逐渐消逝,脚下的忽布主将不断喊着什么,语言不通谢辞听不明白。
城下,竹越生擒了敌军副将,将人绑上城楼一脚踹翻在地。
“禀将军,我军已入主忽布城,残存敌军尽数投降,将领两人具在此处,听后将军发落。”
谢辞踹开脚下的人,两名士兵立即将那人压住捆好。
“传令,不接受投降,娿罗守军立斩,忽布城内凡男丁十四岁以上五十岁以下一个不留,不得伤及老弱妇孺,有违令奸辱虐杀动私刑者定斩不饶。”
“是!”
“等等。”谢辞望着城外眉头不得舒展,“无论是宰杀家畜或是夺了粮食务必填饱肚子,休整两个时辰继续前进。”
“是!”
竹越跑下城楼传令,忽布两名将领互相说了什么话,那名主将突然激动地朝谢辞冲过去,却被看守的士兵按了回来,一双眼睛死死瞪着谢辞,口中喊声不断。
谢辞轻轻拨动鬓边刘海,而后环起手臂俯视对方:“叽里咕噜说一大堆,我一个字都听不懂。”
另一个人听了用汉文朝谢辞大喊:“诅咒你的先祖在地下不得安宁!你也不得好死!”
“嚯,还有人翻译,不过就算骂我八辈祖宗也得我祖宗听得懂啊。”
谢辞状若沉思,少顷拔出佩剑道:“你中原话说得好,有用,那你活。”
银光一闪剑刃割破忽布主将的喉咙,血液喷溅涌出,长剑回鞘,谢辞转手拔出身后士兵的刀双手握住,手起刀落砍下了忽布主将的头颅。
速度之快,直到头滚了几步停住,红到发黑的血从颈部断口处汩汩流出汇聚成水洼,众人才反应过来。
“将敌将首级悬于我方军旗上。”
“是。”
忽布副将哀嚎一阵恶狠狠地瞪向谢辞:“你早晚要下地狱!”
“没事,有你们先探路。”
“有本事真刀真枪比试一场!”
“哈哈,败军之将也配与我比试?”谢辞踏上男人的脊背,用力将男人踩在脚下,“娿罗无端挑起战争时,便该预料到会有今日。”
他狠踹男人一脚将手中的刀扔开,城内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已经响起。
“我问,你答,便可留你一命,你们娿罗的王后现在何处?是何境况?”
男人听了冷笑一声抬头看着谢辞,眼中略有挑衅之意:“她啊,去长门关找吧。”
“什么意思?娿罗王后去长门关做什么?说话!”
无论再问什么对方都不答了,谢辞蹙紧眉头,不知晓娿罗王后去长门关到底做什么,难不成王后领兵?
“既然不说,留你也无用,砍下他的头。”
早已提刀等候的士兵率先上前,没有一丝犹豫挥刀就砍下了男人的头。
竹越刚好传完令回来,注意到谢辞惨白的脸色担心地走过去:“将军,您都没怎么休息,睡两个时辰吧,剩下的事属下会安排好。”
“我没事。”
谢辞转身看向已经占领城墙的己方士卒道:“有谁不畏死愿替本将走一遭传个话?”
“末将愿往!”
这边话音刚落,十几人的队伍里便跑出一名年轻士兵跪到了谢辞面前。
谢辞压下心中不忍道:“家中都有什么人?”
“回将军,没人了,十四年前和娿罗的那一仗,家里人都死净了,我辗转靠乞讨过活,后来被边营的伙夫捡到就从了军,无牵无挂不怕死。”
话在耳边过,心中更感难受,谢辞上前将人扶起来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“回将军,马田,建中人氏。”
“马田,我记住你了,你是凌国的英雄,你爹娘会以你为傲,今天你做的是可以留名的大事,我要你传话给娿罗此次行军的主帅,如若他不撤兵,我会一路杀至娿罗中都。”
“告诉他们,从他们得到消息开始算三日,三日后我要见到后军回返,晚一日妇孺不留,晚两日人畜不留。”
谢辞看眼天色继续道:“即刻便出发,我们到忽布昼夜不停赶了三日,你单骑而行速度定然快上一倍,切切记住不要透露我军兵力如何。”
“末将明白。”
谢辞点点头,朝竹越伸出手:“身上有带着那东西吗?”
“嗯。”竹越从里衬掏出一个小瓶子,打开倒出一粒半个小拇指指甲大的黑色药丸递给了马田。
“知道这是什么吧。”
马田收好药丸点头道:“回将军,知道。”
“好,含着去咬快些,莫落入敌手受罪。”
马田拱手一拜:“多谢将军。”
“竹越,命人把那两名敌将的首级装好带上,再给他备一匹快马,送他出城。”
“是。”
马田又拜了一拜,转身走下城墙,牵来马准备好便骑上去飞奔出了城门。
谢辞望着远处,直至一人一马消失在视野中方收回视线,转身看向城内已然是消寂的尸山血海。
瞳孔在血色中轻颤,最终无边慌乱被垂下的长睫强行遮挡住。
不要怕,不能怕。
他在心里一遍遍安慰自己,双手却在无人可看见的地方控制不住颤抖。
城中百姓是无辜的,但只有做绝做狠,才能逼娿罗大军回返,才能保住临岭关,才能保护临岭关内的数万百姓。
士兵中有很多人的亲人死于娿罗人手中,斩杀娿罗人才能鼓舞士气,才能让休息不足的将士亢奋地继续前行。
双手慢慢回握成拳,谢辞抬起眼眸强压下了屠杀无辜的恐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