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夕去易宅过,一家人总算能安定下来,平平静静地在一起包饺子。
“爸爸,今年没有硬币吗?”袁想包着包着发现了问题。
袁思立刻就说她:“你这孩子,硬币多脏啊。”
“我把这事给忘了,没事,用开水煮煮就好,我去一下厨房。”易哲站起来,擦了擦手。
“我跟你一起去。”袁想快乐地跟上。
只剩袁思与易铭。
他抬眼偷看了她好几次,她早已发现,没有说破。
“姐姐……”他鼓起勇气开了口。
“怎么啦?”
易铭小声地说出来:“之前妈妈带我玩的时候,问了我很多想想的事情,我还以为她是喜欢想想……”
他垂头丧气,脑袋快低到地上去,两个肩膀一耸一耸。
他这段时间都睡得不太好吧。
袁思沉默了一会儿,抽了纸替他轻轻擦掉眼泪:“男孩子要坚强,不能随便哭。”
易铭吸了吸鼻子,拿过纸自己把脸擦干净,恢复了平静。
过了零点,发了压岁钱,回到房间里,两个人独处时,易哲又倒了两杯红酒,与她对酌。
“你每次喝点酒,都睡得很安稳。”
“你是不是想诱导我说点什么心里话听听,好让你心里美美的?”
“可能是吧,你总是绷得很紧,这样很辛苦。”
袁思笑着喝了一口:“以后不会再这样。”
她踱着步子,走到易哲为她画的几幅画面前,他画她总是十二分的用心,连她鼻梁上的一点雀斑也细细点出来。雀斑没有让她的脸失色,反而添了一些生动。她感到艺术真是奇妙,转头看易哲,他也在认真地注视着她,她便说:“你也去做一些你想做的事吧。”
媒体从来没有新年,没有假日,除夕一过,还在正月里,后续报道就跟了上来。
接送袁想上下学的车每天进出易宅。
除夕夜里,袁思从易宅所在的小区现身。
她们与易家的关系匪浅,引人遐思。
袁思的两部电影都是易氏财团在背后投资也被深挖出来。
她的贺岁档喜剧《白发银花》正好在这期间上映,顿时引爆了票房,打破了国产喜剧的票房纪录。
记者再次围追堵截,追到机场,袁思正要飞往日本。
陈言安在后面挡着记者:“感谢大家对袁思的个人生活的关心。”
袁思扭头讽刺道:“他们是关心自己的销量!”
隔天的新闻标题又是劲爆的“袁思机场喝斥记者,态度恶劣耍大牌”。
她豁出去了,什么也不在乎。
记者越是缠着她,她的知名度就越高,这就是人气,这就是博人眼球,她所做出的一切恰恰都是记者最喜欢的素材,也是群众最喜闻乐道的话题。
她在日本潜心拍了两个月的戏,杀青完毕回到北京时,焦点仍然在她身上,记者们再次围在机场出口通道。
易哲开车来接她,当着所有的人的面,她毫无顾忌地走过去,跟他走在一起,牵起了手。
一时间,闪光灯“咔嚓咔嚓”地响彻耳畔。
第38章
袁思与易哲的恋情公开立刻就成了当天的重磅新闻。
女明星与富商之间的轶事总是让人津津乐道, 一时间各种流言满天乱飞。
何念对此大发雷霆,无处发作,次日清早叫人送了一样东西到易宅,易哲拆开一看,是份遗嘱的影印件, 当年叔父的律师拿出来的那张。正是那遗嘱,让易哲名正言顺成为了易初集团的董事长。
这无论如何都不是对双方紧张关系的安抚缓和, 而是警告。
易哲没告诉袁思,把遗嘱撕成了碎片扔进垃圾桶。
袁思刚洗完澡, 还湿着头发就穿着浴衣出来, 对着镜子化妆, 她一会儿要去录制一个访谈节目。易哲走过去替她擦头发:“几点去?”
“九点。”
“这么早?”
“行程排的满,录完还有别的事。”
“几点回来?”
“我也不知道, 就别去接了, 如果我回来的晚,你就先睡。”
易哲抬头, 看着镜子里她,她便也在镜中与他对视。易哲低头在她额角吻了吻:“刚回来就这么忙。”
“会让压力很大吗?”袁思朝他笑, 她握眉笔的手不太稳, 眉尾老是画歪, “你别闹我, 很痒。”但她说这句话无疑是给了易哲一个鼓励,他反而亲得更起劲,逗得她笑止不住。
两个人亲亲热热地说了一会儿话, 约定了等袁思过几天有空,一起去做点什么,她便在他的依依不舍下出了门。
访谈节目倒是录得很愉快,主持人是个以知性著称的姐姐型人物,加上一夜之间袁思公开了恋情,难免有点小女儿态,不再像以前那样高度紧张,会对形形色色的问题都带着防备。
袁思就像刚陷入恋爱的女生,说话都带了点粉红泡泡的感觉,她自己没有怎么察觉,倒是主持人总觉得她与自己的认知有点反差,不是业界传闻的油盐不进的高冷形象。
“出道之前有没有想过像现在这样红?”
“不敢想,那时候我很绝望,”袁思说,“我是带着一种签对赌协议的心态选择这条路的。”
“这与你的家庭状况有关?”主持人问,这些事情已经不是秘密。
袁思说:“算是吧,我没有更好的选择,才走了这条未知的路。”
“易先生给了你很多的支持。”主持人也是敢问,说得十分直白。
袁思更敢答:“是的,他的一切都不可思议,出乎我的意料。在我出道之前我就认识了他,缘分这种事很奇妙。原本我以为我们之间少任何一种因素都可能不会有交集,后来发现,无论选择哪条路,最后都会与他在一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