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燕礼点头认同。
“桌子都坐不下来。”陆鸣指着楼下道:“看,跑堂的不够用,三个胖娃儿还上场招待客人呢,真好玩。”
裴燕礼低头向下来。
“客官,这里坐不下来,我带你们去隔壁吧,隔壁是小河子早食店,也是我们的店。”明河带着几个客人去隔壁。
蛋子和余桐桐也带客人到隔壁。
张五快步跟着去点菜。
两个店面都坐满了客人。
裴燕礼问陆鸣:“吃好了吗?”
陆鸣道:“再点两个菜吧。”
“下次吧。”裴燕礼扬手结账。
张五正好点菜回来,见廖掌柜在忙,他迅速过去结账:“客官慢走,慢走。”
裴燕礼和陆鸣刚一起身,桌子还没有收拾,立马客人坐到了跟前,陆鸣不由得愣一下。
裴燕礼很淡定道:“走吧。”
陆鸣只好跟着裴燕礼下楼,一抬眼看到门口出现四个捕快。
二人动作一顿。
陆鸣立马警惕起来,收起日常的散漫,警惕道:“这些人来干什么的?不会是——”
“静观其变。”裴燕礼从容道。
“梁捕头,来吃饭啊?”有客人打招呼。
为首的梁捕头理也没理,一脸冷峻。
他身后小孙,小声道:“梁捕头,正是饭点,要不,咱们等一会儿再过来吧。”
“你想违抗命令吗?”梁捕头问。
小孙不敢作声了。
张五赶紧上前,笑着迎接:“梁捕头,真是蓬荜生辉啊,里面请。”
梁捕头动也不动,道:“我不是来吃饭的。”
张五脸上的笑容一凝:“那梁捕头,你——”
“把你们酒楼的东家肖喻和余大厨余正清喊出来,和我走一趟吧。”梁捕头声音不大却也不小。
不但张五听到了,旁边的客人也听到了,不由得安静下来,其他客人莫名地跟着噤声,一时间落针可闻。
张五愣一下,他知道酒楼生意,于是压着心里的不安,微笑着对客人道:“没事儿,梁捕头有些事儿问我们,没事儿,大家吃好喝好啊。”
见张五脸色没什么异样,酒楼里逐渐恢复热闹,但仍旧有不少人朝这边看来。
张五问:“梁捕头,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?”
梁捕头道:“把他们两个喊出来再说。”
“你先坐一坐。”张五尽量想到事情的影响降低。
梁捕头想去坐一坐,忽然想到什么,最后只往旁边站了站,并没有坐下来。
张五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,赶紧跑去厨房找肖喻,快速地说了这事儿。
“为什么找我们?”余大厨不解地问。
“不知道,平时里爽朗的梁捕头,今日特别严肃,非要你们去了,他再说。”张五道。
肖喻沉思。
余大厨问:“肖喻你做什么了?”
“我整日都是围着早食店、酒楼和孩子。”肖喻道。
余大厨自己也没有做出格的事,他道:“难道又是……”
“姚掌柜。”肖喻接话。
“现下怎么办?”张五着急道、
“我们去看看。”肖喻道。
余大厨赶紧将锅里的一道菜盛出来,然后交待许大厨和汪大厨两句,接着和肖喻一起来到梁捕头跟前。
“走吧,去县衙。”梁捕头道。
肖喻道:“梁捕头,不知我和余大厨犯了什么吗?”
“有人状告你们违法大靖经商律法。”梁捕头面无表情道。
肖喻问:“具体是哪一条?”
梁捕头道:“这个我也不知,你们到了县衙就知道了。”
县衙传人,不得不去。
肖喻知道自己躲不掉了,他两辈子都遵纪守法,这辈子却要进县衙,挺新鲜,也挺慌的,但他知道自己是这个酒楼的主心骨,必须镇定,于是快速地进行一番心理建设之后,镇定地对张五道:“张五,我得去县衙一趟,酒楼交给你。”
这一走走两个,都是酒楼的主心骨,张五真不知道怎么办了。
肖喻想了想,道:“许大厨和汪大厨做招牌菜还不熟练,但做其他菜不错,你问一问客人愿不愿意吃其他菜,如果不愿意,那就让他们等……等我和余大厨回来再来吃。”
余大厨点头。
“还有更重要的事情。”肖喻道。
张五忙问:“什么事?”
肖喻心里最牵挂的自然是孩子,他道:“一会儿,你把桐桐送回余家,帮我带着明河和蛋子,要是实在吃力,就找沈姐或者月娘帮帮忙。”
张五点头:“好。”
肖喻又道:“傍晚我和余大厨回不来的话,你去金府找金少奶奶,和她说明我这边的情况。”他将袁老爷给的牌子,交到张五手里。
张五紧紧握住:“好,还有什么事情?”他已经完全慌乱了,不知道该做什么。
肖喻道:“没什么了,最重要的是明河和蛋子。”
“嗯,我会好好照顾他们。”
肖喻点点头,看向梁捕头,道:“走吧。”
梁捕头几人带着肖喻和余大厨走出小河子酒楼,引来不少行人侧目。
明河、蛋子和余桐桐从小河子早食店出来。
“小舅舅和爷爷去哪儿呀?”余桐桐好奇道。
平时里梁捕头等人的形象温和正直,所以明河和蛋子看到眼前这一幕,也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,大喊:“小舅舅!爷爷!你们去哪儿呀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