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什么,就是大家一起看看菊花,聊聊天,吃吃菜,每年都会办一办的。”陆鸣浑然不在意道。
“到时候都有什么人参加?”肖喻问。
“那可多了。”陆鸣道。
肖喻道:“太后说,让明河和蛋子都参加。”
“小孩子也参加?”陆鸣道。
裴燕礼道:“那宫里宫外的孩子应该就会参加,比如世子、郡主、小郎君的都会过来,一起玩耍。”
“太后是想借此机会,让大家认认大殿下?”陆鸣问。
裴燕礼点点头。
肖喻问:“你们没有收到请柬吗?”
“暂时没有。”陆鸣道。
见肖喻有些紧张,裴燕礼道:“如果我们没有受邀的话,我会请求参加,不会让你一个人的。”
陆鸣闻言,揶揄地发出怪怪的声音:“啧啧啧。”
肖喻和裴燕礼一起伸脚,狠狠地踩在陆鸣的左右脚上。
陆鸣嚎叫起来:“你们——”
肖喻和裴燕礼没想到对方会踩陆鸣,二人同时一愣,接着看向彼此,旋即笑起来。
陆鸣骂起来:“你们两个见色忘友的东西!太过分了!”
二人都不理会,继续说赏秋宴的事儿。
转眼间就到了赏秋宴这一日。
一大早,舅甥三人都穿着簇新的衣裳,然后按照规定时间,朝益香园走去。
远远地便看到身着华服的男男女女和小孩子,走到益香园的双门前,按照男左女右的秩序进入园里。
“我们走左边!”明河道。
“对,我们是男子汉!”蛋子道。
舅甥三人进了院子后,就看到裴燕礼和陆鸣。
二人过来迎接。
陆鸣道:“女眷跟着太后皇后赏花,男的跟着信王。”
信王是永熙帝的弟弟,也是裴燕礼的表哥。
肖喻便带着两个孩子跟着一众男人寒暄。
众人便认识了蛋子和明河。
两个孩子是学习了礼仪的,所以举止得体。
信王等人点头称赞。
赏了一会儿花后,就要吃花饼、品花茶和花酒。
大靖虽然民风开放,但是男女桌还是隔很远,小孩子桌在男女桌中间,由宫人们看管。
肖喻和裴燕礼、陆鸣、信王等人一桌。
信王举起花酒对肖喻道:“肖子卿,这一杯,是我感谢你照顾并将大殿下带回来,你是我大靖的恩人。”
肖喻忙起身道:“信王爷言重了。”
“啥也不多说了,喝!”信王道。
这个信王……有点憨的样子,肖喻也就没有多说什么,仰头将酒喝了。
接着又有人敬肖喻。
肖喻又喝了一盅,虽然这花酒不醉人,但他不喜酒。
裴燕礼见状道:“今日是赏秋宴,花酒要喝,花茶也要喝,不能厚此薄彼。”于是他端着花茶敬肖喻。
其他人见状也以茶敬肖喻。
肖喻顿时轻松了。
就在这时候,小孩子那桌子忽然嚷嚷起来,一个小孩子指着蛋子道:“就是你!就是你!”
蛋子辩解:“我没有,我就没有!”
“就是你!”小孩子哭着尖叫。
第78章
信王问:“发生何事?”
陆鸣看着远处:“好像是小孩子吵闹。”
信王浑然不在意道:“小孩子吵闹啊,那没什么,一会儿就好,来,尝尝这花饼。”
一些人便和信王一起吃吃喝喝闲聊起来了。
裴燕礼侧首望向肖喻:“要不要去看看?”
肖喻摇摇头,目光却未移动。
裴燕礼细看了小孩桌,道:“那个小孩子是东伯郡王府世子爷朱环,六岁。”
肖喻问:“他很得宠?”
裴燕礼点头:“是,他祖父朱宏为救先帝而亡。”
肖喻又问:“他因此被封郡王?”
“没错,当年先帝刚继位,政局不稳,遭遇刺杀,老郡王为救先帝身中数十箭,撑着最后一口气,等到援兵到来,才吐血而亡。”裴燕礼本人也欣赏朱宏的忠诚:“陛下感念他的功勋,封他为东伯郡王,陛下和太后也是因此对东伯郡王一家极重视,所以朱环虽是郡王世子,但地位并不比皇子差,平日里调皮犯错,也没有人会说说什么,也没人敢说什么。”
肖喻心里不喜:“所以他就敢对大殿下大呼小叫。”
陆鸣在旁圆场:“就是小孩子之间的打闹,不用想那么多。”
肖喻却蹙眉道:“我看未必。”
陆鸣顿一下,问:“那我们赶紧去帮忙?”
肖喻沉默片刻,到底还是道:“先让孩子们自己解决。”
朱环还在小孩子座位上,冲蛋子嚷嚷着:“就是你个小偷!小偷!贼!”
“你才是小偷!”旁边的明河大胆地反驳:“你才是贼!”
朱环不理明河,愤怒地推蛋子一把:“就是你!”
蛋子小身子立马向旁边晃了晃,他转身回推朱环一下。
朱环是东伯郡王府中的小霸王,也是京中一霸,从来没人敢推他的,他不由一怔,然后猛扑向蛋子:“我打哭你!”
蛋子看起来温温软软的,那也只是看起来而已,他内心十分勇敢坚强,他立刻站起来和朱环扭打在一起。
可他到底小两岁,很快就处于弱势地位,小步子连连后退,但他气势上却没有减弱分毫。
“弟弟!我来帮你!”明河上前就推朱环一把。
朱环踉跄两步,紧跟着胳膊、腿、身体的力气统统用上,拼命地推搡明河和蛋子,弄翻桌上的点心、花茶,他却浑然不觉,咬牙切齿道:“我打哭你们两个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