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我和他很像?”肖喻问。
裴燕礼摇摇头,道:“是他和你很像。”
肖喻不解地问:“什么意思?”
裴燕礼回想了过往,道:“他以前和现下有点不一样。”
肖喻诧异地问:“怎么说?”
裴燕礼摇摇头:“我也不太了解,说不好。”
“怎么会说不好,你们——”肖喻忽然顿住。
裴燕礼挑眉问:“我们怎么了?”
肖喻道:“你们以前不是同窗吗?”
“没错,可是我和他很多年没有再见了。”裴燕礼补充一句:“那日回宫,我也是第一次见他。”
肖喻又道:“可是你们相爱过。”
裴燕礼不解地望着肖喻,旋即想到什么,不悦道:“怎么如今还有这样的谣言?”
“谣言?”肖喻诧异:“难道你们曾经关系不好吗?”
“如今关系也不差。”见肖喻要急了,裴燕礼连忙拉着肖喻的手道“你别急,听我说,听我说。”
“好,你说。”肖喻道。
既然肖喻也听说了那个谣言,裴燕礼得解释清楚,免得以后肖喻又张口骂人,虽然肖喻骂人也听可爱的,他正了正色,道:“你知道方若安是淮南侯庶子吧?”
肖喻不高兴地问:“然后呢?”
裴燕礼道:“他母亲出身低微,进侯府生下他和妹妹方若兰后去世,他凭着聪明懂事的性子得到老侯夫人的宠爱,没两年,老侯夫人过世,于是他和妹妹的苦日子就来了。”
肖喻猜测:“淮南侯世子欺负他们?”
“是,打骂是家常便饭的,根本没有人帮他们说话。”裴燕想想那时候的方若安衣裳破旧的样子,是真的挺可怜的,他接着道:“那时候我爹虽然还不是兵部尚书,但也是兵部右侍郎了,我娘是大长公主,我表哥是当今陛下,所以不管我走到哪儿都会得到奉承,我也飘飘然,不知道天多高地多厚,满心的正义与公平,看到方若安在书院里受欺负,自然拔刀相助。”
“你就自然而然地和方若安成为好友?”肖喻接话。
裴燕礼点头:“嗯,只要我在书院里,就会和方若安一起读书、一起玩闹,那时候一个老师爱雕刻,我看着好玩,也学着雕刻,练练心志。”他摸着肖喻腰间的鬼工球。
肖喻低头看去:“方若安也和你一起学了?”
“对,不过学一学,我就放弃了,我总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,又不知道应该做什么,倒是方若安一直很喜欢雕刻,沉迷其中,只不过那时方世子并不惧怕我,仍旧私下欺负方若安,最严重的一次是侯府举办宴席,邀请很多名门贵女和贵公子,我也去了,方世子恨极了方若安和方若兰,趁人不注意,将方若兰推下水,让京兆尹小公子脱衣去救。”裴燕礼道。
“这不是毁人姑娘清誉吗?”肖喻忽然顿了一下,道:“京兆尹没有小公子,只有小女郎啊。”
裴燕礼解释道:“十年前的京兆尹了。”
“他们全家不是流放了吗?”肖喻也是进宫之后,听宫人们闲聊,才知道有一届京兆尹全家流放的事儿。
“对,不过当时京兆尹实力强劲,京兆尹小公子行为十分过火,抢了不少民女,放到后宅中,我一直都看不习惯,那日也是怒气冲天,让侍女偷偷将方若兰救走后,提剑削了方世子一根手指头,刺向京兆尹小公子的时候,方若安担心我闯大祸,挡了过来。”
肖喻接话:“所以你没有要刺方若安?”
裴燕礼反问:“我为何刺他?”
肖喻道:“传说,你对方若安爱而不得。”
裴燕礼道:“说了都是造谣,是方世子和京兆尹小公子不愿意背上毁人清白的名声,只得往我身上泼脏水。”
肖喻不信:“他们敢泼你脏水?”
裴燕礼吐一口气,道:“这就是我去军营的原因。”
“嗯?”肖喻一脸困惑。
裴燕礼不由得叹息一声:“那时候我娘用尽全力将陛下推上帝位后,内忧外患,不管是淮南侯还是京兆尹都在京城扎根都很深,陛下不敢动,甚至不敢苛责方世子和京兆尹小公子,而方世子和京兆尹到处宣扬我和方若安有染,说我爱而不得,那时候我才知道陛下那么艰难,我也不想再混在那群酒囊饭袋之中,单枪匹马去了边关。”
肖喻提醒:“陛下、裴尚书和大长公主好像也信了谣言。”
裴燕礼苦笑一下:“我向他们解释过,可我那时候已经十五岁,同龄的京城公子都会有通房、小妾或者定亲了,就我一个人强烈拒绝,而且我平日与方若安确实形影不离,他们坚定地认为我是因为方若安,而救方若兰,看到方若安无法退学远走,我又去边关打仗,他们就认为我是伤心过度。”
原来是这样!
“方世子和京兆尹小公子这样造谣有一个好处,就是没有人知道方若兰的存在,她也就不会被人非议了,不过,这些都不重要,伴着我在边关屡立战功,陛下又做出一些成绩,我和陛下的地位渐渐稳固,关于我的那些造谣渐渐没有人敢再提。”裴燕礼捏一下肖喻的手,道:“后来我和你在一起,好像就消散了,我以为已经没有了,想不到你还是知道了。”
“怕我知道?”肖喻问。
“怕你生气。”裴燕礼本来都不在意这些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