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喻惊喜地望着眼前一个胖老翁:“你真见过那孩子?”
“不就是四五岁,长得特别俊。”胖老翁描述明河的长相。
肖喻快要哭了:“对对对,是的,他现下在哪儿?”
胖老翁欲言又止,大拇指和食指指腹相互摩挲着。
肖喻明了,立刻从怀里掏出一锭子,放到胖老翁的手里,道:“大叔,这是一部分,找到后,我再重重感谢。”
胖老翁看到一锭银子,两眼发光,不住道:“好好好。”
“走吧。”肖喻道。
胖老翁朝外走。
肖喻和裴燕礼跟着。
三人走着走着就走到一处树林子。
肖喻不解地问:“人在哪里?”
“就在前面。”胖老翁答。
裴燕礼察觉到不对劲儿,出声问:“这位老友,不知道我家孩子现下在做什么?”
“小孩子嘛,就是玩儿。”胖老翁好像察觉到了肖喻和裴燕礼起疑心,他忽然向前跑去。
就在这时候,肖喻和裴燕礼头顶出现一张大网,二人躲闪不及,直接被网住,挂到树上。
肖喻以前在影视剧中看到过很多这种网子,没想到有一天,自己也会中招。
“不要怕,有我在。”裴燕礼安抚。
肖喻点点头,然后看向得意的胖老翁,问:“所以你没有见过我家的孩子?”
胖老翁也不演了,道:“当然没有啊,我就是想要钱而已。”至于明河的长相什么的,也是他们盯了肖喻和裴燕礼几日,从他们口中听到的。
胖老翁话刚落音,周围出现五六个大汉。
胖老翁神情嚣张道:“识相地把银子全部拿出来,我还可以放你们继续找孩子,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!”
肖喻一阵失望,他以为找到明河了呢。
裴燕礼袖口中弹出一把小刀,三下两下割开网绳,他搂在肖喻稳稳落在地上。
胖老翁等人吓的脸色惨白:“你、你怎么能割断……”
裴燕礼手里的小刀,是玄铁所制,削铁如泥,何况这粗制滥造的网绳,他无心和这些人纠缠,踢出脚下的石子、树枝,打在胖老翁几人身上。
胖老翁几人哀叫着跑走。
裴燕礼俯身将地上的一锭银子收起来,装到肖喻怀里,道:“我们走,继续找明河。”
肖喻声音低落道:“我们已经找遍于阳县。”他们连带着暗卫,这几日都把于阳县翻个底朝天了,他刚刚真的很开心很开心,他以为终于可以找到明河了,没想到是一场骗局。
他忽然消极地想自己可能从穿书以来,所做的一切都是无用的,就算他能改变《帝王梦》的一些情节,可是撼不动《帝王梦》的主线。
明河就是要经历非人的苦难,变成一个大反派大变态,然后再发疯而死。
“诸阳县、川阳镇等等很多地方都没有找过,你不要灰心,不要放弃,不然,我们真的永远找不到明河了。”裴燕礼安抚道。
道理都懂,可肖喻这一次真的很难过,他害怕自己这个小炮灰抵不过主线的力量。
“我留下几个暗卫,让他们在于阳县查缺补漏,我们把漏掉的诸阳县、川阳镇和香宁郡都找一找。”裴燕礼接着道:“从这儿出发,陆路去诸阳县,中间会经过不少小村子,我们也去小村子里问一问。”
“好。”肖喻点头答应。
二人没有再在于阳县逗留,当日就骑马到各个村子询问。
本来想着骑马去诸阳县,结果碰上连雨天,路面湿滑,实在没法走。
他们只好改变行进路线,放弃陆路,先走水路,到了川阳镇,在阴雨绵绵中寻找了五六日,这才来诸阳县。
这时候天已经晴了,花草树木争相展现最具生命力的一面,一派春机盎然的样子,裴燕礼想要肖喻散散心,出声道:“你看春色多美。”
肖喻并没有看,冲裴燕礼笑笑。
裴燕礼也没有再说什么,伸手握住肖喻的手。
肖喻低声道:“明河三岁生辰那日,他去山上帮郝奶奶拾了一筐柴禾,换了一个馒头,他都饿的皮包骨头了,可是他根本舍不得吃,第二日掏出来给我吃,所以我才活了下来……从来不是我照顾他,是我们互相照顾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裴燕礼知道明河的重要性,不再徒劳开解肖喻,而是与肖喻站在一起:“我们一定会找到他。”
肖喻点点头,脑袋一阵眩晕,身子跟着晃了晃。
裴燕礼赶紧搂住肖喻,知道他是舟车劳顿所致,便道:“前方有个茶摊,我们去那么喝点茶,歇一歇。”
肖喻应:“好。”
二人要了两碗茶。
裴燕礼特意要一碟点心,让肖喻吃。
肖喻道:“你也吃点。”
裴燕礼笑着点点头。
旁边的一桌茶客天南地北闲聊着,声音很大。
“老子去过京城!”
“去过京城了不起?”
“就是,小乞丐也说自己来自京城呢。”
“就是,哈哈哈哈,对了,小乞丐呢。”
“赚钱呢。”
“赚什么钱?”
“那边呢,你们看,正给人干活呢。”
“说是赚够车费,他就回京城。”
“唉,你们也别笑,说起来那小乞丐也挺可怜的,都一个多月了,无父无母,也没有人来找,他每日白天干活,晚上就缩在墙角睡。”
“没错,前几日下雨,到处都湿漉漉的,可难受了,他就那样缩着睡着,就挺能吃苦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