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河小嘴抿的紧紧的。
“肖子卿是不是死了?”萧元平问。
“不是!”蛋子和明河一起大声呵斥。
萧元平吓的一个哆嗦,跌坐在地上。
蛋子和明河谁都没去扶。
大长公主将萧元平扶起:“元平,你这样说,大家会伤心。”
“我、我也不想肖子卿死的。”萧元平难过地趴在大长公主的身上,道:“可是、可是肖子卿总不醒总不醒。”
大长公主轻轻摸了摸萧元平的脑袋,看向衣不解带陪在肖喻身边的裴燕礼:“燕礼,你得吃点东西,不然你会受不住的。”
自从肖喻昏倒开始,裴燕礼除了关注肖喻,对其他事情充耳不闻,连自己也不关注了。
大长公主、裴尚书等人都来劝几次,现下大长公主只能从肖喻入手,道:“肖喻最是疼殿下和明河,如今他昏迷不醒,都没有人好好照顾殿下和明河,他若是知道了,肯定会难过的。”
裴燕礼闻言终于有反应了,他慢慢转头看向蛋子和明河。
“你看他们都瘦了,这几日也不去上课了,也不玩耍了,整日陪着你在这里,这样不行的呀。”大长公主皱眉道。
裴燕礼眸光动了动,问明河和蛋子:“用膳了吗?”
两个孩子摇头。
“小钟子,摆膳。”裴燕礼立马道。
大长公主一听,大喜,忙道:“快去。”
没一会儿,午膳上来了。
裴燕礼、大长公主、明河和蛋子围坐在桌前。
裴燕礼给三人夹了菜后,低头用饭。
大长公主看他终于吃东西,长长松一口气,忙道:“元衡,明河,你们也吃。”
吃了之后,裴燕礼问明河和蛋子:“午睡吗?”
明河和蛋子一起摇头。
“那就去上课吧。”裴燕礼道。
明河和蛋子不想去,便没有动。
裴燕礼接着道:“你们若是不去,你们小舅舅会生气的。”
“小舅舅会知道吗?”蛋子问。
“会。”裴燕礼低声补充一句:“他会知道的。”
“那他会醒过来吗?”明河问。
裴燕礼默了默,笃定道:“会。”
他向来和孩子们说话并不多,但是每一句话都很有分量,明河和蛋子不由得信服。
大长公主道:“快去吧,好好读书。”
两个孩子看裴燕礼一眼,道:“我下学就回来看小舅舅。”然后去上课了。
裴燕礼很平静地看向大长公主道:“娘,不要为我担心,我没事儿的,我和肖喻的婚事还得麻烦你来操心。”
“婚事?要如期举行?”大长公主惊讶。
“嗯。”裴燕礼笃定道。
“可肖喻他现下——”
“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,我都会和他成亲。”
虽然知道大儿子向来说一不二,可这个时候还要坚持成婚,大长公主还是受到了不小的震撼,转念想到大儿子那么喜欢肖喻,两个人又一起携手走过那么多风雨日子,她最终点点头,道:“好,娘给你办。”
“多谢娘。”裴燕礼道。
大长公主拉着他的手道:“你要好好保重自己。”
“嗯,我会的。”裴燕礼道。
大长公主又看一眼熟睡中的肖喻,叹息一声离开。
裴燕礼没有再像前几日那样消沉,他送走大长公主后,命人收拾饭桌,然后给肖喻喂药喂汤,擦身子,接着将窗子打开通风。
待明河和蛋子下学时,他给两个孩子安排更衣膳食,晚上他找出一本书籍,给两个孩子读,把两个孩子哄睡了,然后坐到肖喻的床边,一边守着肖喻,一边翻看各种各样的医术蛊术等等。
就这么一日又一日,小年来了,除夕来了,到了大婚这日,裴燕礼将两个孩子照顾的很好,也试了各种的法子治疗和互换肖喻,肖喻还是没有醒来。
裴燕礼便如期穿上大红袍子,将肖喻迎娶到大将军府。
朝堂和民间都传的沸沸扬扬。
“裴大将军成亲了?”
“和肖子卿成亲的。”
“肖子卿是谁啊?”
“说是一个非常厉害的人,救了太子,救了陛下,救了好多人。”
“这也太厉害了!”
“听说他得了怪病,昏迷不醒。”
“就这还成婚?”
“裴大将军愿意的!”
“唉,自古情种在富贵之家。”
“……”
余大厨和余老太太也是在这个时候知晓肖喻几人身份,也知道肖喻的情况,可是他们也没有办法。
裴燕礼一个人坐在大将军府新房里的床前,红烛摇曳,他深深地望着同样一身的肖喻,他不止一次想象着自己和肖喻成婚的画面,独独没有想到是这样的景象。
他伸手摸着肖喻消瘦的脸颊,轻声道:“要怎么样,你才能醒来?”
肖喻自然不会回应。
裴燕礼将头抵在他的额头,压抑着自己的情绪,身体却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。
次日一早,他起床梳洗,准备进宫看看两个孩子。
陆鸣大步赶道:“燕礼,我遇到一个僧人,大家都说他很厉害,要不要——”
“要!”不等陆鸣说完,裴燕礼立刻道。
陆鸣很快把僧人请来。
僧人穿的破破烂烂的,裴燕礼却是待他礼貌有加。
僧人进房看了看躺着的肖喻,啧啧几声,摇头道:“灵魂都不在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