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喻几人一愣,接着迅速跑到门口,一眼看见王母一个人坐在门槛上,拍着大腿痛哭,周围围了一圈邻居。
“发生什么事情了?”小芳问。
“怎么不见其他人?”张五问。
肖喻和袁老爷也不知道。
恰好牛大娘挎着竹篮去买菜,接话道:“和离了。”
“是说马氏和王大集和离了吗?”小芳问。
牛大娘点头。
“王家同意了?”肖喻问。
“马家人都拿着刀来的,王家人敢不同意吗?”牛大娘也看不上王家那样磋磨媳妇儿的,道:“这些年,马家人知道闺女过得不好,想着凑合过一过,回头有个孩子,王家人可能就会待闺女好一点,哪知道王家人越来越过分,居然动手打马氏,真的太让人生气。”
小芳连连点头。
“王大集他娘哭什么?”肖喻不解。
“马家把马氏的嫁妆拉走了,值不少银子呢,王大集他娘哭嚎银子呢,难道是舍不得儿媳妇吗?”牛大娘白了王母一眼:“在她心中,她儿子配仙女都行,根本不用愁娶的,她就是哭嫁妆。。”
“那本来就是马氏的!”小芳道。
“是啊,结果小马他们去找嫁妆的时候,发现那些嫁妆都藏在王大集他娘屋里呢。”牛大娘撇嘴鄙夷。
小芳也嫌弃道:“啧啧啧,这老婆子真是黑心。”
“不都是王大集和他爹指示的。”牛大娘压低声音道:“一家子就没有好人。”
小芳好奇地问:“那王大集和他爹呢?”
“在院里待着,没脸出来!这下好了,以后他们也不用日日嫌弃马氏这也做不好,那也做不好了,他们有能耐,他们自己做!”牛大娘感觉很痛快,旋即想到什么,赶紧和肖喻几人道:“哎哟,时候不早了,我得去买菜了,不和你们说了啊。”
肖喻道:“牛大娘慢走。”
牛大娘匆匆走了。
王母坐在门口继续哭嫁妆,邻居们敷衍地劝两句,显示自己没有那么薄情,然后就各自回家了。
“活该!”小芳骂了一句。
“就是!”明河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出来,理直气壮地附和。
蛋子也挤过来道:“他们是坏人!”
“对,无敌坏的!”金大宝接话。
明河道:“他们昨晚还打我和弟弟和小舅舅呢!”
“他再敢打你们,我让我爹打死他们!”田六道。
金大宝接话:“我也让我爹打他们!”
明河和蛋子一起点头。
张五目瞪口呆地看着四个孩子,然后一寸寸地转向肖喻,小声问:“他们的关系这……是转好了?”
肖喻笑着点头:“好了。”
“怎么就转好了?太快了吧。”张五不可置信。
“小孩子是这样的,很多事情都是哭过就忘,不记仇的。”
“真好!”
肖喻赞同道:“确实,如果人人都能像小孩子这样单纯不记仇,世间就少很多悲剧。”
“是啊。”张五点头。
“这是要哭多久啊?”小芳问。
“谁知道捏。”明河接一句。
“我去收拾厨房。”张五转身去忙了。
肖喻也不好继续吃瓜,他跟着去忙碌。
收拾完毕,张五按时下工了。
袁老爷在这儿喝了两杯茶,见肖喻这边没有什么事情了,便带着金大宝、田六和小芳离开。
肖喻舅甥三人却是拥有八卦之心,时不时就关注王大集那边的情况,看到王母一个人哭到中午,灰溜溜地进了院子。
晚上一家人也没有出来。
第二日,他们也没有做生意。
第三日,他们终于做包子、胡辣汤和粥了,却没人买。
第四日、第五日仍旧没有人买。
第六日王大集应该是想通了,放弃做包子和胡辣汤,重新推着粥桶去集市,不知道是摊位被人抢走了,还是别的什么原因,反正他推多少粥去,就推回来多少粥。
没有马氏收拾家里,处处都是乱七八糟的,他脾气不好,王父脾气不好,王母脾气也不好,三个人都找不到出气筒,每日都要因为鸡毛蒜皮的事儿吵一吵,吵的街坊邻里怨声载道。
这个时候水清巷里传出来一个消息,说是八里巷的一个男人不介意马氏不能生育,带着聘礼到马家,前来求娶。
而这个男人就是马氏的竹马。
十来日后,马氏真的嫁去了八里巷,马家人隆重邀请肖喻舅甥三人吃喜宴。
又过一个多月,马氏怀了身孕,整个人像盛开的花朵一样,格外明艳格外有生机,每日嘴角都带着笑,仿佛和曾经马氏不是一个人一般。
一直辱骂马氏不能生育的王父、王母和王大集惊呆了。
这下水清巷的人都知道不能生育的不是马氏,而是王大集了,而王大集一家人赶紧到处治病,托人说媒,日子越过越糟糕。
真应了蛋子那一句“奶奶说,头上有黑气是坏人,会很惨的”,不过肖喻如今却没有时间关注他们了,眼下快年关了,小河子早食店因为包子、胡辣汤、八宝粥、红薯干稀饭、南瓜粥等等而名气越来越大,吸引四面八方的客人,他和张五、明河、蛋子已经忙不过来了。
让人心疼的是每日都有很多客人吃不到他的早饭,少赚很多银子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