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歌视线落在第二张照片，高三九班的门外。昨天她在跟踪汪聪他们离开之前，已经把那一块扫干净了，现在竟然满地垃圾？

一定有猫腻。

她往唐果果那边靠了一点，小声道：“我相信你，这些垃圾应该是我们走之后，学生会来之前丢的。”

“谁那么无聊啊……”唐果果想了想，忽地灵光一闪，磨着牙道，“我知道了！一定是张玮他们搞的鬼！”

张玮？

田歌眨了眨眼睛，系统005的声音立刻响起：张玮，性别男，是高一二班的劳动委员，身高168……

打住，打住，后面的她并不想知道。

田歌把系统005的声音摇出脑海，不解问唐果果：“他不是劳动委员吗，为什么要那么做？”

“你忘了啊，昨天——”唐果果悄悄指了指王雅莹的方向，把昨天下午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，最后总结，“所以大白莲的护花使者看我们不顺眼，在背后捣鬼！”

原来如此。

田歌微微偏头，望向旁边组低垂着头，一脸委屈的王雅莹。她昨天一心想着孟景生气的事，根本不知道还发生了这么一段小插曲。

如果她没记错，前天升旗仪式的时候，她不小心踩到王雅莹的脚，然后解散的时候，她重重撞了她一下。

所以……

她收回视线，问唐果果：“果果，班花是不是喜欢孟景啊？”

唐果果想了想：“我和她们那帮人玩不来，打探不到八卦。不过我猜她应该喜欢吧，她眼睛都长头顶了，一般男生看不上。”

“这样啊。”田歌若有所思点头。

另一边，刘子刚见王雅莹眼红红的委屈模样，用力瞪了一眼唐果果和田歌，不服气地和方平娟争辩：“方老师，六楼卫生区是唐果果和田歌负责，我和王雅莹负责的教室已经打扫干净，凭什么我们要和她们一起受罚？我不服。”

方平娟望向张玮：“是吗？”

张玮起立，有些幸灾乐祸：“是的方老师。”

“方老师。”他一说完，田歌也举手，一脸的认真，“昨天其实是轮到王雅莹和……”她停顿了一秒，系统005心领神会解释：“她同桌叫刘子刚。”

“刘子刚打扫六楼走廊和楼梯。”她面不改色，继续道，“但是劳动委员说王雅莹肚子不舒服，让我和唐果果发扬团结友爱的同学精神，连着两周去打扫六楼，所以昨天才是我和唐果果负责六楼卫生。”

这话一出，张玮脸涨得通红，他没想到田歌会当着全班和老师的面告状，支支吾吾道：“同学不舒服，换一下班是应该的啊……你、你们也不能因为这个理由，让我们班被扣分吧？”

“没有啊。”田歌佯装讶异，“我们又不是没有班级荣誉感的人，当然不会因为一点不舒服逃避劳动。要是你不相信我和唐果果，可以去看走廊的监控，同班同学不值得相信，监控总应该相信吧。”

“我……”张玮被她堵得说不出话。

“不行啊方老师，你整天教我们要公平公正，现在班干部可是带头违反纪律，如果都这样，以后她肚子疼，他头疼，我手疼，大家都不要扫了。”

这时，后排的几个男生开始起哄，尤其是李博群，嗓门大得和大喇叭一样：“可不是，王雅莹不舒服，不还有刘子刚嘛，他胖得一个顶四，团结友好同学的话，一个人扫六楼也是小意思的事。”

“对啊，张玮这明显是徇私嘛。”

“方老师，我实名提议换一个劳动委员！”方礼江举手，嘿嘿笑着，“不然只团结友爱‘个别女同学’的张同学要是嫉妒我长得帅，次次安排我扫六楼扫厕所怎么办？！”

有男生笑：“方礼江，你什么时候扫过地了？”

“滚，老子是爱学习爱劳动的三好学生，不许诋毁我的名誉！”方礼江笑眯眯的，丢了块橡皮去扔男生。

只是丢歪了，打在张玮的后脑勺。张玮站着一动不动，又是难堪，又是生气，可他不敢惹后排那些男生，只默默把橡皮踢开。

那些男生为什么会帮她说话？难道——

田歌心跳冷不丁漏了一拍，双手不自觉抓紧校服裤缝。她深吸一口气，一回头就迎上孟景的视线，他单手撑着下巴，歪头笑着看着她，比了个大拇指，薄唇微张：“加油。”

田歌视线不自觉落在他的嘴巴上，薄薄的，唇色很淡，许是刚刚吃完生煎包，润润的，像QQ的樱花果冻。

“……”

不由又想起满纸的“亲亲”，她心口“砰砰砰”跳起来，慌忙回头，但眼前还是不断回放着孟景樱花果冻一样的嘴唇。

像老旧的胶片电影一样，一遍一遍地回放。

她……

有点后悔早上没动了。

如果动一动，是不是他真的会亲她？是亲头顶，亲额头，亲鼻尖……还是亲……打住！不能再往下了！

田歌捂着脸摇头，凭借超强毅力，终于把诱人的樱花果冻唇摇出了脑海，只剩下满头的金色星星。

教室里乱成一锅粥，方平娟被吵得头疼，拍了拍讲台：“都给我安静！这节课你们先自习。”

说完她拿起教案出了教室：“张玮，跟我出来一下。”

自习是不可能自习的，这辈子都不可能自习的。

方平娟一走，大家都欢呼一声，串位置的串位置，打游戏的打游戏。田歌坐在座位上，既不想聊天，也不想玩游戏，索性翻出笔记本，开始规划孟景接下来的学习计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