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
台下热火朝天讨论着，舞台上主持人收起短暂的错愕，开始缓和现场气氛，问出大家都好奇的问题：“舒老师，您打0分有什么特别理由吗？以我作为观众的角度来看，田歌刚刚就是慈禧本禧没错了。”

舒曼霞似笑非笑问：“你见过历史上的慈禧？”

主持人反应极快，不失俏皮地回答：“见过，在历史课的时候，曾经通过历史书短暂精神交流过四十五分钟。”

“那你们精神交流得挺到位。”舒曼霞点头，“我二十岁接过一个有关于慈禧一生的电影，虽然后来因为投资商破产，电影拍到一半搁浅。但是我前期做过大量的准备，阅读了几乎我能找到的所有有关慈禧资料的书籍，和慈禧的精神交流比你多一些，大概一年吧。”

换句话说，她为了演好慈禧，在她正当红的上升期研究慈禧生平整整一年。

渐渐的，直播厅没有人说话了，只有舒曼霞的声音不疾不徐响起：“所以我认同你的观感，田歌的确成功演出了历史上的慈禧，和真人活过来差不多。但也正因为这样，我只能给她0分。”

因为演得太像，所以0分？

观众又一次哗然。主持人嘴巴微张，绞尽脑汁想了一个台阶：“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？田歌演得太好，您无法评分？”

“错。”舒曼霞摊手，目光落到田歌身上，一字一句，“她，不及格。”

难道她看出她用了金手指？

果然是写进中国电影史的，拥有教科书般演技的国宝级女演员，一眼看出她是外行。

田歌想着，回了舒曼霞一个礼貌的微笑。

见她看过来，舒曼霞也不顾会暴露在镜头前，鼻子里“哼”了声，转过头去。

田歌：“……”

很快，第一个小剧场分数统计结束，火红的7分在大屏幕上闪烁，除去舒曼霞的两分，在观众和评委两块，田歌几乎是拿了满分。

接着主持人又煽情几分钟，念了一大串赞助商的名字，第二轮小剧场开始。

孙吟畅很是紧张。

三分之一是因为今天是决赛，三分之二却是对戏的是孟景。大满贯影帝，娱乐圈一哥，这种对手的机会，也许今生只有这一次。

这次孟景会选谁？

她，还是白灵？

砰砰砰。

心口位置剧烈跳动着。

在看到孟景向她走来的时候。

然而——

孟景停住了，在田歌站着的位置停住了，把第二个剧本递给了她。

田歌：“……”

孟景挑眉：“接啊。”

田歌：“……”她压低声音，“现在是在直播，你不要胡闹啊，你……”

“这也是你的。”孟景打断她，又把第三个剧本递过去，薄唇勾起灿烂的弧度。

短暂平静。

随即，一声狼嚎率先响起：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，追星夫妇太好磕了！不要拦我！我一会儿要去操场跑十圈！不，一百！跑一百圈！”

于是越来越大的尖叫几乎掀破屋顶。

“啊啊啊啊，景哥我的嫁！帅爆了！”

“甜哥，接接接！”

“甜哥，你倒是快点接啊！急死我这个老母亲了！呜呜呜！快接！”

“啊啊啊啊啊啊，田歌你不接，我马上冲上去了啊！！！！！”

“糟了，是心动的感觉没错了！为了白灵来的，我发现我现在喜欢上孟景了！啊啊啊啊啊啊！”

另一边，主持人也惊呆了，他还没开口控场，就见摄像头避开他的位置，去扫观众席。然后工作人员急匆匆上来给他换了台本。

他不动声色翻开，顿时安了心。

原来孟景上台前一秒，这个环节改了，来的不是一个影帝，而是三个影帝，分别和三个参赛者对戏。

另外两个影帝一个是戛纳影帝，一个是在好莱坞混得风生水起的金球影帝，两人从不上综艺，平时电视台请都请不到，这次是孟景请来的。乐得台长一高兴，在电视台大群发了一个一万的大红包，让所有员工抢。

至于孟景目的……

自然是为了三个小剧场都能只和田歌演。

主持人清了清嗓子，正式控场：“田歌，接接接！”

田歌：“……”

纠结三秒。

她接过两个剧本。

第二个剧本是年代戏，孟景演的是一个村霸，田歌演的是一个来村里教书的进步女青年，是一对欢喜冤家，剧情很欢乐。

田歌选择演一个很知名的喜剧演员，再次出色完成小剧场。

啪啪啪。

观众席里，有观众的手都拍红了还拼命拍手。

嘀。

这时，又一声熟悉的刺耳声响起，舒曼霞再次给了0分。

很多观众不满了：“喂，你到底是不是专业的？田歌明明演得非常棒。”

“就是，我们都看得很入戏啊，演戏不是只要观众入戏就是成功了吗？”

“这什么舒到底会不会演戏啊？”

“别是有黑幕，内定了某个人吧？”

……

一时间，观众席吵吵嚷嚷。舒曼霞却面色不变，微笑道：“继续第三个剧本。”

第三个剧本是《离别之吻》。

在过去两周的对戏里，《离别之吻》是练习最多的一次。

灯光暗下来，田歌看着昏暗光线里孟景不甚清晰的脸，倏地，把即将说出口的指令咽了回去。

这一次，她不想演别人了。

有吻。

即使隔着大拇指，她也拒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