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能是朋友, 再多一步就没了。

他以为林芊一直没说出口，是因为她明白厉回的意思。

现在才知道她不甘心。

林芊看向沈聿珩。她想，起码这七年的情谊没白费，担心她是真的有危险，他还是让沈聿珩来看她了。

沈聿珩说：“……许切告诉他了，片场威亚的事，问他要怎么做。”

林芊手一颤。

她垂眸抿着嘴，拿起桌上的红酒倒了一杯，仰头一口饮尽。

她喝得急，连着喝了两杯，潮红浮脸，眼里却仍然没有半点醉意。她搁下玻璃杯，低声问：“既然他知道了，为何不来亲自来责问我？”

沈聿珩看着她，眼神隐隐有些怜悯：“厉回让许切照常走法律程序，该怎么样就怎么样，不用顾忌情分，是我知道了，给劝了下来。”

“……真无情啊。”

林芊沉默了许久，才低笑出声。

沈聿珩摇了摇头，警告：“你不应该做那些事。”

厉回的发怒向来是雷霆万钧，谁的面子都不卖，她不应该挑战他的底线。

这次陆明溪没出什么事，他才能劝下来。但如果陆明溪真出事了，无论是谁劝都好，厉回都不会轻易放过。

哪怕是已经认识七年的朋友。

最后，他在离开关上门之前，问了最后一句：“郑远知的事，是不是你？”

没等上答案，沈聿珩便关上门。

到底是认识了多年的朋友，无论真相如何，都让这个答案烂死在肚子里吧。

郑远知的下场他们都知道。林芊是个聪明人，如果还执迷不悟的话，那么谁也救不了她。

……

拍完了《激战》，陆明溪找了一天，在安茜的安排下，又在家办了一次非正式的简单直播。

这次是久违的直播，又是自从爆出她男朋友是厉回之后，她第一次在公众面前露脸。没几分钟，直播间便已经突破百万人数。

不见得全是粉丝，大部分是来吃瓜的围观群众。

评论很快刷了大片：

——终于又开直播了，小没良心的，距离上次你直播都过去好几个月了T T

——你男朋友真的是厉总？？

——恭喜溪爷杀青！电影什么时候上映啊？

——我女儿第二次的直播我终于没错过了，喜极而泣！

——明溪明溪我好想你，你能不能开个见面会啊？

——天啊，陆明溪穿着这么简单还这么好看，锁骨太美了

……

现在天气开始有点转冷，陆明溪套了件薄外套，里面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T恤。她最近瘦了点，领口便显得有点大，露出两根锁骨。

她仍然不太习惯直播评论的刷新速度，挑了一个问题回答：“电影上映应该在今年年末，具体时间要等官方公布。”

陆明溪现在在安茜的长期唠叨中，也稍微懂得利用时机，在这种时候帮忙宣传一下新片。

虽然许切的电影无须她宣传。

她这次直播的主要原因是为了宣告一下她的近况。

她和粉丝互动太少了，安茜说这样不行。

——很想问问……你和厉回是认真的吗？

——电影一定会支持的！

……

陆明溪看到那条问题了，她想了想，笑了一下，大方地承认：“我们是认真的。是……以结婚为前提的交往。”

此话一出，又引起评论区一阵高潮。

——溪爷居然害羞了，天啊，都不知道该羡慕哪个了

——结婚为前提！！不要啊小明溪，你才十九岁！不要这么早决定！

——男方未必想结婚吧，话是不是说太满了。

质疑的话被粉丝追着围攻，然而还没来得及回应就消沉下去，说那句话的人发觉自己的账号被封了。

评论区又恢复比较活跃融洽的气氛。

问题仍然是五花八门的。

——明溪再多说说和厉回的事呗，想知道你们怎么认识的。

——小溪啊，我之前就想说了，你的眼睫毛太长了吧！

——想提醒大家一件事，陆明溪要结婚现在还没到法定年龄

——又不是现在就要结婚，等年龄差不多了才结婚好嘛？

——说得对，我溪现在上升期，事业更重要，我还盼着她拿更多的奖呢

——干得好，一切不以结婚为前提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！

“我的眼睫毛？”

陆明溪有趣地看着评论热切地聊起来。只有一个评论画风比较清奇，她凑到镜头前，转动着眼珠拉了拉眼皮下方的眼睫毛，语气不是很肯定地说，“可能算长？”

她觉得自己眼睫毛不长，毕竟她见过更长的，一眨眼像刷在你的心里，睫毛精一样。自己的和那人一比，就感觉差远了。

陆明溪想起那个人，嘴角微微一勾，很快又离远镜头。

——刚刚的笑好漂亮啊，我弯了

——陆明溪太好看了，我也越来越不知道该羡慕哪个了！

评论区都是一些逗趣的话，陆明溪还想说什么，那边咔哒一下，有谁打开了门，她扭过头，似乎也没有料到来者，稍微露出有点意外的表情。

“你……”

从直播的镜头，大家只看到从右边逐渐走近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，看不到脸。

莫名地，观众屏住呼吸。

听见那边传来一道磁性低沉的男声：“在直播？”

陆明溪说：“嗯，我吵到你了？”

“没有，刚刚打了个电话。”

男人又问：“要结束了吗？”

“还没呢。”

“我看看……”男人走近了一些，声音变大了。他太高大了，身体彻底挡住了整个屏幕，只能看到质感相当好的一截白色布料，仍然看不清他的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