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啊!我安静做个草包挺好的。”李奇激动地说道,“哎,我无法舍弃小龙虾、麻辣烫、毛血旺、烧烤、猪脑子啊。”
“那你找我有什么用?”阮星看了一眼手表,还有三分钟上课,“要我蒙面劫机?”
“好啊好啊!”
“……拜拜。”阮星转头准备走。
李奇拦住阮星的去路:“哎呀开玩笑的,我妈说我这次月考考好了就啥都好商量,这次我旁边坐的是你们班江鹤,那个年级第一——”
“你要我帮你联系?”
“这个总可以吧!”
江鹤……
“我还是劫机吧。”阮星摇摇头,“我跟那个谁没讲过话,没把握帮你。”
“哎呀!你这张脸一凑过去,是个男的都下面硬心里软,肯定没问题的。”
“……”
铃铃铃——
尖锐的铃声瞬间刺穿整栋楼。
阮星的声音就杂糅极具穿透力的铃声之中……
“我试试吧。”
声音落,高挑纤瘦的身影已经朝着教室的方向大步迈过去。
阮星不爱找事做,但却答应了李奇。
权当找乐子。
-
一天的课上完,作业多的如山一般堆积,八点半结束的晚自习后,还有一个到九点半的晚晚自习。这个晚晚自习,阮星一般是不上的,她更愿意用这个时间和朋友出去吃夜宵,或者上上网。
不过今天,阮母叫她回家,来客人了。
阮星胡乱塞了几本教辅在包里,拎着包大步流星地往校外走。
夜已经深了,像刚洗干净的黑加仑。轿车的鸣笛声划破了沉静的夜。阮星朝着地铁站的方向走,鳞次栉比的高楼闪着晃眼的光,她的脸原本就十分立体,在不断变幻的光下,更精致了。
斑马线旁,她看到了一个颀长的身影。
“诶。”阮星走到他旁边。
江鹤偏头,低头。五彩斑斓的光洒在他的脸上,像阳光穿过教堂彩色的玻璃。
他没说话。
“我朋友月考和你一个考场,你借他抄一下。”
“行。”
……就这样?
这么简单?
这么没脾气?
几辆车飞驰而过,红灯张扬,阮星的长发上绣上红色的光芒。
“看我做什么?”突然,江鹤问道。
“做/爱行吗?”阮星挑逗。
江鹤没接话,也没面红耳赤,甚至一点表情也没有,冷得可以。
“你怎么不上晚晚自习,好学生?”阮星又问道。
“跟你一样。”
“你也是家里又有事?”阮星问道,心中不免有些奇怪——他不是只身来这里上学的吗,能有哪门子事情?
阮星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江鹤,才发觉……
他似乎弯了一下嘴角,带着一丝嘲讽和得逞的意味——
操。
他压根就是不想和她多扯,随口一逼罢了。
江鹤的小表情藏得很深,若非阮星也是个人精,哪里看得出来!
此时月光下,他已经收起了小狐狸耳朵,敛去表情。
绿灯亮了。
阮星也懒得和他继续尬聊,迈开腿准备离开这儿。
她一个步子刚刚迈出去,一股拉力就从她的校服领子上牵制住她,阮星向后一倾,这时候一个有力的手臂稳住了她……
一辆右转的车飞驰而过。
“看路。”
江鹤的手从阮星领子上松开。
第3章 脾气
阮星上了电梯,用钥匙打开了家门。
阮星的父亲经商,母亲是一家国企的高职,两个人平时对她的管教并不严格,唯一的要求就是学习成绩不可以掉,其他的就任她随意造作。
“阮星回来了。”阮母看到阮星回来了,赶忙站起来,把阮星拉到客厅里,沙发上坐着一对中年夫妇,和一个跟阮星差不多年纪的女孩,“这是陆伯伯一家。”
阮星点了点头,声音不甜不腻,没有丝毫阿谀奉承的意思,只是保持着体面。
“陆伯伯好。”她的眼神扫过那个看上去精明的中年男人。
“陆伯母好。”她的眼神扫过那个珠光宝气却又体态稍显臃肿的中年女人。
最后,她的眼神落到了那个水灵灵的女孩身上。
“陆——”
“陆清婉。”那个女孩的声音像是春天的小鸟。
“你好。”阮星没带太多感情。
“现在的高中生都可以这样打扮了吗?”那陆伯伯突然来了一句,一双眼皮松弛的眸子将阮星上上下下审视了一遍,阮星感觉自己像是刚开售的楼盘。
这是什么老古董,阮星想着好笑,自己的点子是多低,被一个见面不超过两分钟的人评头论足。
“现在的小孩都喜欢搞得很有个性,正常正常。”阮父一向护着阮星,也知道自家女儿的脾性,要是任由她伶牙利嘴回应,这局面不知道要被这小阎王搞成什么样子。
“这——”那老古董还想说。
“你家清婉不也要转到阮星学校了吗?以后两家闺女就是同学了,”阮父给阮星一个眼神示意,“大人的事情,你们俩先去房间里面玩。”
阮星点点头,自然是明白什么意思了,拿起书包搁在一边肩膀上,双手环绕于胸前。陆清婉跟在阮星后面,两个人进到阮星的房间,阮星用脚顺便把门带上。
把书包仍在床上,房间陷入沉默。
“姐姐你的领子翘起来了。”
打破沉默的反而是看上去更内向的陆清婉。
“哦。”阮星摸了一下自己的领子,的确如此,她直接把校服脱下来搭在椅背上。阮星想起了夜色中的那一幕,那个少年浅的不能再浅的神情,她仿佛透过缝隙看到了溢出来的光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