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瞎嗲(33)

吊带衫下呼之欲出,她压抑气息, 声音哑哑的:“废话,不喜欢用它干嘛。”

不知怎么,霍司偈撑墙直起身,好像方才什么都没发生。

“早点休息。”霍司偈说这话的时候, 旁边房门从里打开。

手电筒光晃过来,倏尔消失。

娄治看了看他们, 走向房间。好像在说, 他在两个女人之间徘徊, 她也装模作样,大家都有秘密。

闻念心头刺挠挠的,回到房间。

无边雨夜,蜡烛已然熄灭,周希年背对着她沉睡。

只有恋人才会在深夜雷雨中来到对方床前,像昔日那样哄对方入睡。

他们是昔日恋人啊。

闻念感叹着,在被窝的酸橙香气里安然入睡。

一芥推出的第一支香氛叫酸橙。

正式命名之前,闻念蹲在便利店门口,醉醺醺地提议叫恋恋红橙。霍司偈并没有被她的谐音梗打动,嫌恶地说,你该醒醒酒。

闻念立马拧开冰冻矿泉水往头上倒,水浇湿她原本就糊花了的眼妆,她踉跄着起身,朝俯视她的霍司偈敬礼,Yes Sir。

太子爷处变不惊,拎她上劳斯莱斯后座。他说时间很晚了,她一个女孩子在街边喝醉不安全。

闻念像初见世面,张望着车里豪华内饰。车顶星空令人眩晕,她垂头撑手,叫停车停车,她不想赔钱。

司机刹得猛,闻念跌撞下车,汪汪呕吐。那天很脏,很疯,霍司偈很有耐心地送她到租赁屋。

他没有问她为什么喝酒,没问她是不是总这么喝酒,她却絮絮叨叨说,早C晚A,不来点alcohol她卷不动。

他终于问了,和一芥合作就这么辛苦?她说不辛苦,就是受了点工伤,视力差、散光、夜盲,还好,还没得干眼症。他说保重身体。

眼泪还是掉了下来,她急急忙忙道歉,有点伤心才这样。她崇拜的前辈和癌症抗争一年半,今天走了。

他们穿过弄堂僻巷,在狗吠声中踏上嘎吱嘎吱响的老旧木梯。钥匙串铃铃响,闻念拧开门锁,霍司偈人已走远。

他最后说的是,早点休息。

酸橙又名,Dust in the Wind。

恋恋风尘。

一觉睡到天光大亮,窗外还下着雨,住屋恢复了供电。

豪宅多备有发电机,这栋房子是节目组租借的,他们事前准备不足,没想过会停电。赵时雨发微信来打探,昨晚停电过后有什么情况。

其实算不得播出事故,这帮人作息良好,熄灯之后基本不会发生什么。只是停电特殊,饮食男女,节目组怕真的发生了什么,无法在故事线里交代,让观众看出蹊跷。

闻念装酷回:无

赵时雨:不厚道。

赵时雨:请你吃大餐!

闻念:请意姐吃啦

一击反杀,赵时雨没了音。

手机电量告急,闻念充上电,回复了别的消息,起床梳洗。

离开房间时捎走水壶,她在厨房倒掉,烧开水。

头一次没化妆就下楼,穿着紧身毛衫与运动短裤,都问她是不是没睡醒。闻念打着哈欠说:“睡醒了,梦多,睡得有点累。”

薛淼点头:“对对,我经常也这样。”

叶初在旁边翻看报纸,体育版。闻念凑过去,叶初轻巧翻过一页,女足夺冠。

“往回翻。”闻念指挥。

叶初瞄了她一眼,缓缓曲手指,缓缓拢报页。闻念急迫,上手翻页。

版头写着亚运会男子四百米自由泳冠军,闻念没兴趣,指着照片花痴:“建模身材啊!”

“这是亚军。”叶初冷静说。

“冠军负责比赛,亚军负责貌美。”

“……你这么说,可能会伤害运动员感情。”

闻念煞有介事:“这点幽默细胞都没有,怎么成就好心态,怎么搞体育竞技!”

不得不说这人的口舌和霍司偈是两个极端,一个花里胡哨绵绵拳,一个噎死人不偿命。叶初都无力反驳。

外头下雨,周希年抱着瑜伽垫去底楼的健身房,薛淼和她一道,例行公事般邀请她们。

闻念不想去的,瞧见娄治下来了,赶忙拽着叶初一起去健身房。

洋楼地阔,健身房、图书室、家庭影院什么的一应俱全。健身房朝着后院,落地玻璃窗看出去有颗老银杏,落叶像雨打湿的金箔,点在草地上。

霍司偈在窗前的跑步机上跑步。

任何竞技决定性的其实是体能,叶初每天也跑步,只不过在健身房。今早把跑步机让给霍司偈了,她和女孩们做瑜伽。

闻念第一次来这里活动,起先瞧着霍司偈有点不自在,后来见他戴着耳塞专注跑步,也像模像样练起来。

“现在肩膀下压,我们来到下犬式,找到你的根基,注意呼吸……”

轻缓的音乐里,闻念感觉身体舒展起来,柔软的毛衫变得扎刺皮肤。她忍耐着尽量做标准,后仰撑地,天地倒转,只见跑步机慢慢停下。

跑鞋踏到地板上,迈步时牵动劲瘦跟腱,太子爷连脚踝都漂亮。

脚步离得近了。

倒转的脸出现在眼前。

闻念撑不住,勐然起腰,额头撞上来不及躲闪的高鼻梁。

声响清脆,打破瑜伽教室静谧氛围。

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】

【怎会如此】

【这俩卧龙凤雏】

【期待拉扯结果搞这出我爆笑】

【搞笑女本色啊啊啊】

【霍少疑问的一败】

“没事吧?”女孩们围上来。

“没事……”闻念从地上爬起来,看向受害者。

“你没事吧?”

霍司偈一手捂着鼻子,一手示意她们却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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