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犯了什么错?只因让宝儿出来玩?宝儿是洛卿的儿子,又不是囚犯,为何要整天关在屋子里?你这样擅自决定便不怕洛卿罚你么?”
翠嬷嬷板着脸,不卑不亢:“这就是主子下的命令,云姑娘还是不要多管闲事。”
云芳荨不可置信:“不可能!洛卿对宝儿难道不该百般疼爱么?”
她下意识看向如欢如意,两个丫鬟却是一脸有苦难言的垂下了头。
云芳荨瞬间恍然:“我知晓了,只因宝儿娘是难产而死,他爱妻情深,所以认为是宝儿害死了娘亲,故而将他关在屋子里终日不见。这太过分了,哪有这样的爹爹?我一定要找他好好说理!”
说着她抱起宝儿,不管不顾的便去找洛卿。
长安只得寸步不离的跟上小姐。
“洛卿,你太过分了!”
书房中,洛卿正在提笔写一副字,云芳荨突如其来的闯进,他抬眸也不曾,最后一笔施施然落下。
“主子恕罪!”书童洛文跟在后面急急请罪。
“无事,下去吧。”
洛卿挥手,这才看向来人,目光落在云芳荨怀里的宝儿身上,脸色一沉:
“谁让你带他过来的?出去!”
他率先发作,叫云芳荨将要出口的话一愣,旋即更为恼火:
“喂!姓洛的,宝儿是你的亲生儿子,你怎么能对他不管不问?他已经没了娘亲了,你是要他连爹爹也没有么?”
宝儿一看见洛卿便伸着肉肉的小手,含糊不清唤着“爹爹”,要他抱。
洛卿对此视而不见,脸上半丝柔情也没有,冷冷道:“这是洛某家事,与云姑娘无关。我派出的人已经找到姑娘两位随从的下落,今晚便可将他们带回来,姑娘若身体无恙,便自行离开罢。洛文,送客!翠嬷嬷,把孩子抱回去!”
说罢径直离开。
早已等待多时的翠嬷嬷立即领命,把宝儿从云芳荨手中抢留下来。
洛文不好对云芳荨用强,只客气道:“云姑娘,主子有命,别叫我们为难!”
云芳荨气得一跺脚,转身跑了。
回去的时候,云芳荨还在念叨着洛卿的罪大恶极:
“长安,你说他是不是很过分?哪有这样为人父母的?”
长安沉默不语,云芳荨气呼呼道:“长安你也是,方才也不帮着我,那个翠嬷嬷将宝儿带回去,指不定要怎样折磨呢!”
“属下...知错。”
“哼,要是长乐在就好了!她一定会帮我想办法的。”
话这样说着,晚上云芳荨果然见到了长乐和长风。
“小姐,小姐你去哪了?长乐好想你!长乐好怕你出事了!”
长乐一见面就哭哭啼啼扑进了云芳荨怀里,絮絮叨叨念着。
长风看见小姐和长安,虽无甚言语,但脸上表情也是释然欣慰。
云芳荨笑着说:“好了,我这不是没事,我在风雪里迷路了,幸好洛卿救了我。这几天你们去哪儿了?”
“和小姐走散后,幸好有那村子里的人带我们走了出来,我们又进山找了小姐好几次,哪里也不敢去,一直在村子里等消息。我们都快急死了,我还以为,以为再也见不到小姐了......”
云芳荨拍着长乐的背安抚她,歉意道:“是我任性,叫你们担心了。”
长风一愣,磕磕巴巴道:“小姐,小姐言重了。保护小姐是我们的该做的......”
云芳荨噗嗤一声笑出来:“没想到长风你这个木疙瘩也会脸红。”
长风呐呐说不出话,只得低头。索性长乐又开始叽叽喳喳的问东问西,把话头岔了开。
得知凉山别院诸事后,长乐也义愤填膺:“这太过分了,怎么能这样对待自己孩子?”
“就是就是,宝儿这样小的年纪,和孤儿有何区别?”
“小姐,既然如此,我们明日,不,今晚就离开吧,这样的人不配和小姐做朋友!”
云芳荨呆了呆:“这,这个,不急...我们这样一走,宝儿岂不是无人管了,他让我走,我偏不走,我偏要他知晓自己的错处,让他日后好好对宝儿,他还能赶我不成?”
长乐点头赞成,忽而有所察觉,疑惑道:“小姐,你对那个洛公子这样上心,不会是...看上人家了吧?”
云芳荨俏脸瞬间飞上两片红晕,却是板起面孔:“就是,就是看上他了!怎么样?!”
长乐又惊又喜:“小姐你动春心了!”
“死丫头,再乱说,小心我撕了你的嘴!还有你,你们不可以告诉别人,都要给我出谋划策啊!”
“保证不说,小姐,快和长乐讲一讲你们是怎样相识的,长乐好想知道......”
两个女孩子就这样回房去说私密贴己的话了,徒留长风和长安在原地,二人对视一眼,脸上俱是凝重。
半晌,长安先开口:“要怎样,和主人禀报?”
这近一年出门在外,二人领命半月寄一份飞鸽传书与炎迦,密切汇报小姐一切行踪,事无巨细,不得隐瞒。
这一切,云芳荨并不知情。
长风脸色阴沉:“先不要说。”
炎迦对小姐的心思无人不知,只是小姐似乎并无其意,若是叫炎迦知道小姐对旁人动了心,他们这些暗卫看护不力,首当其冲受罚。
“可是,他早晚有一天会知晓。”
他们早晚有一天会被罚。
“现在小姐不过还是单相思,事情尚未有定数,静观其变。”
“我们是否要......”
“长安!”长风喝了一声,皱眉道:“我们是小姐的暗卫,怎能做出背叛小姐的事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