驻岛大佬家的甜软小美人[年代](289)
“你试试呀!”宁荞说,“别浪费。”
江珩的脸是躲开了,但没躲开手。
宁荞抓着他的手,在上面轻轻涂抹。
他的手很大,手指修长,指腹有些粗粝。
雪花膏的质地厚重,但上手之后被轻轻推开,就变薄了一些,香气飘到鼻尖,江珩觉得安城供销社的营业员在胡说,这香味仍旧很腻人。刚才那淡淡的香气,肯定不是雪花膏的味道,而是她媳妇身上自然清冽的味儿。
他的目光,落在媳妇脸上,昏暗灯光在她的脸上打下一片柔和的阴影,她垂着眼,目光专注,睫毛长得像小扇子,唇角微微翘起,勾勒出好看的弧度。
皎洁月光洒进屋子里。
她葱白般的手指,煞有介事地摆弄着他的手。
江珩忽然意识到,他们已经在一起许久。不必再忐忑,不必再无数次梦回上一世短暂的相爱时光,慢慢地,他们拥有了共同的、深远的过去和漫长未来。
江珩修长而又分明的手,撑在她身旁。
他捋起她额边的发丝时,宁荞闻到雪花膏的香气,后知后觉地意识到,自己真的被供销社的营业员糊弄过去。
大掌攀上她纤细白皙的脸庞。
宁荞仰起脸,睫毛轻颤。
夏季屋外的虫鸣声一阵阵传来,带着节奏,窸窸窣窣的。
灯光被熄灭。
窗外的微风与风扇一同传来凉意,可冲不淡炙热的爱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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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奇高考失利,这事很快就被大院里的军人和家属们打听到,看着他的眼神,带着几分惋惜。
江奇看起来像是对什么都不放在心上,可真受到挫折打击,却差点一蹶不振。
他不看电视了,也不再在外边疯玩,每天窝在房间里,考虑着自己的前途问题。
宁荞知道,好多人都在议论,说是江家的孩子一个赛一个的有出息,怎么到了江奇这儿,就突然不行了?
这话太伤人了,宁荞第一次为江奇和他们闹了红脸。
江奇在屋里听说时,立即冲到大院。
“没有没有,我们只是随口一说。”
“宁同志,你别放在心上。”
江奇喊小嫂子回屋。
回屋之后,宁荞问道:“江奇,你过了生日,已经年满十八周岁,是大人了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他说。
“我理解你的心情,但这事总得翻篇是不是?”宁荞说,“只是高考而已,就打击得你一蹶不振啦?”
“我没有!”江奇梗着脖子辩解。
“你喜欢下厨,小时候做菜时,也有失败的时候,不小心把盐巴当成白糖,把生抽当成陈醋。”宁荞继续道,“那会儿也没见你一个人躲在屋子里难受呀。”
“我现在也没有多难受!”江奇说。
“可你现在还不如小时候。”江果果小声补充。
江奇抿了抿唇。
“小时候下厨,你能踮着脚颠勺,被锅边烫着了就立马用凉水冲,冲过之后继续卯这劲儿做菜,那都是下了苦功的。”宁荞淡淡道,“但为了学习,你下过苦功吗?没有下过苦功,考不上大学也是正常的事,怎么就开始否定自己,认为自己的脑子不好使呢?”
“小嫂子,你怎么知道三哥觉得自己是笨蛋!”江果果激动地问。
江奇挠头。
对啊,小嫂子怎么知道的?
宁荞也很无奈。
怀疑自己是笨蛋,这大概是江家弟弟妹妹们的“优良”传统?
后来,小嫂子又对他说了好多的话。
没考上大学,同时又不知道能去哪里应聘成为厨师,这确实会让他感到迷茫。不过路是人走出来的,区区一次的失败,就开始怀疑人生,这不是比妹妹还要弱了?妹妹比他小好几岁,但意志比他坚定多了!
“小嫂子,我可不弱。”江果果说。
“你别打岔。”宁荞扫她一眼。
江果果闭上嘴巴。
哦豁,这回有人惹急小嫂子了!
“我知道了。”江奇垂着脑袋,闷声道。
很多话,现在的宁荞不好说出口。
她知道后世会放开政策,没过几年,做买卖不再被扣上投机倒把的帽子,江奇想要下厨,他大可以去做生意,开一家属于自己的饭馆餐厅都不是难事。
可如果他这么容易轻言放弃,即便将来经商,也会有遇到挫折的时候,难道同样埋进被窝里逃避现实吗?
“真知道了?”宁荞问。
江奇“嗯”一声:“你这么凶,骂都被骂醒了。”
宁荞:?
她可没骂人。
“委屈,快哭鼻子了。”江果果又补充了一句。
江奇瞪妹妹:“你胡说,哪有十八岁的大汉哭鼻子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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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了八月底,宁荞收到瞿桂花寄来的信。
信是从海城大学寄来的,她写着,自己已经安顿下来,坐在宿舍,给宁荞报平安。
瞿桂花听了宁荞的建议,得知自己过线之后,还是在婆家装孙子。没人知道她考上大学,因为大院里大多数人记不清她真正的名字,即便看了过线名单,也没有将“瞿桂花”与“瞿若云”联系在一起。填完志愿之后,瞿桂花想离婚,但她了解婆婆的性子,知道他们不会让自己好受,因此就演了一场戏。她说其实早在几年前流产之后,她去医院看过,医生说她可能永远不能生了。这是一个急中生智之下的谎话,但俞翠曼深信不疑。
之后,俞翠曼就撺掇着儿子和瞿桂花离婚,瞿桂花等待着录取通知书,掩饰自己的好心情,还将一哭二闹三上吊发挥到极致,死活不愿意离。俞翠曼慌了,哪能让一个不能生的女人赖着自己的儿子?她做了主,直接拽着瞿桂花和林广民去办了离婚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