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应时而来(19)
话音一落,大提琴发出一声怪异又尖锐的声调,林北樾安静地抬头看着她,沉默片刻后,默默地收了琴。
此后,他好像 就很少在她面前拉琴了。
离开病理实验室时,已经临近傍晚。叶青突然提出交换电话号码。
林北樾倒是很爽快地答应了。互存了号码之后,叶青去取车。
她本想送林北樾一段,但一想,以他的家世,绝对不会连车子都没有。
果然,林北樾拿出车钥匙,正想要去取车,突然停了脚步,回头看着她。
叶青猜测,难道他是想送自己回家?
他问:“你怎么过来的?”
叶青说:“坐地铁。”
林北樾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,“嗯,你家住哪儿?”
叶青说了地址。
一路无言,直到车子滑入叶青的小区,她道了谢,下车离开。
林北樾看着她的背影许久。看着她慢慢地走进楼道,看着她的身影渐渐消失,他依旧没离开。
疏影婆娑中,高高的楼层里,万家灯火阑珊温柔,却不知哪一扇窗户的灯光,是属于她的。
……
叶青回到家,接到了闫小崧的电话。
“老大,看过监控了,贾菁菁死的当天中午二十点十几分,的确去过杨一涵的水吧。而且,从正对着水吧门店的监控中,可以看得出,贾菁菁和杨一涵争吵了,两人情绪都有些激动。”
叶青挑眉,淡笑着说:“这回有理由找杨一涵谈一谈了。”
闫小崧问:“老大,你明天还去吗?”
“要去啊,”叶青眯了眯眼,“你也带几个人,谨慎机灵点儿的。一个监控而已,还不能拿杨一涵怎样,关键是找出证据。”
“好的好的,”闫小崧应答如流,“老大你说什么,我照办就是。”
“于晓婕那边呢?盯着吗?”她问。
“不敢懈怠,”闫小崧说,“目前没发现她有异常。”
叶青挂断电话,洗了澡后就躺在床上。她睁眼木讷地看着天花板,十分困倦,却难以入眠。
池东岩说对了,她这段时间总做梦,梦里的场景依旧十分模糊混沌,可梦醒后,那种惶恐和惊骇,却像刀一样刺在心头。
她现在住的,是一套八十平米的公寓,父母留给她的房子和其余财产,她全部存进了银行。就像一个守财奴,默默地守着那点儿永远不变的财富。
此时她看着这套小小的公寓,想起幼时居住的别墅。
那时她和林北樾是邻居。他上高中后,连跳几级,直接升了大学,所以回家与她见面的机会就少了。
每每听见大提琴的声音,她就会颠颠儿地去敲他家的门。
“林北樾,你回来了啊,好久不见哦。”
他为她开门,没有一次超过十秒。
叶青轻叹一声,闭眼入睡。
……
天已经彻底黑了,小镇经济相对较好,可也不像大城市那样繁荣喧嚣。一入夜,古老的城郭,如夜幕下的处子,很安静。
杨一涵让人关了水吧的门,稍微查看了一番,熄了灯,往后楼上走。
她对自己经营的这家水吧,很是满意。生意好,有情调,这是她理想的生活。而且,这几年于浩谦偶尔才来一次,她乐得轻松自在。
只要于浩谦不和她离婚,她就不会去闹。
水吧地面的木质地板,是她精心挑选才铺上的,高跟鞋踩上去,发出声响,她走得更加摇曳轻快。
上了二楼,四周彻底安静下来,脚下窜出一只软而毛绒绒的东西,“喵”着,绕着她的腿打转。
“咪咪,”她俯身抱起一只橘猫,一边为它顺毛,一边往楼上走。
刚走到门口,突然感觉有人从身后快速靠近,杨一涵来不及躲闪,被人狠狠一推,跌倒在楼梯上。
怀里的猫惊叫一声,飞快地跑了。
杨一涵爬起来,看见黑暗中一个高大的身影,下意识地缩到角落里,一声不吭。
接着,一阵凌风扫下来,铁鞭一样,重重落在她身上。一鞭又一鞭,打得她浑身火辣辣的疼,刚买的浅色雪纺衬衫,渗出一道道血痕。
她没法反抗,抱着头蹙缩着。
“叫啊!”男人的鞭子打得更用力,“叫出声来,让我听见!”
杨一涵死死地咬着唇,目光冰冷又怨恨。
很快,男人停下来,却是快速地解下了皮带。他压下来,粗暴地撕裂了杨一涵的衣服,雪白凝滞一样的肌肤,白花花的,像软玉。男人在上面留下一齿痕,掐痕,很尽兴。
“老子这么久没回来,你过得很快活是不是?”男人在她耳边粗吼,“可惜啊,你再怎么在乎他,他也没办法满足你!”他贪婪地揉捏着她的胸、臀,哑着嗓子,问:“他不能满足你,你是怎么做的?像这样吗?”
他猛烈地贯穿了她,杨一涵终于低吟出声。
“妈的,臭娘们!都是一群低贱不要脸的贱货!”男人一边骂,一边动作,越骂越来劲,动作也越来越粗鲁。
他把杨一涵拖到卧室,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皮质项圈,扔到她脚边,说:“戴上。”
杨一涵颤着手,把项圈戴在脖子上。男人拉住项圈狠狠一勒,杨一涵顿时窒息。
他又一次贯穿了她,让她痛不欲生。
……
叶青起了个大早,最先到达警局。前脚刚到,后脚林北樾就来了。
他把检测报告递给她,“这是报告——”顿了顿,又说:“毛发的线粒体DNA,还在比对中。”
叶青回办公室,打开抽屉,拿出几袋零食,还有一盒酸奶,开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