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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天长遇上地久(出书版)(75)

作者: 闲闲令 阅读记录

在他的禁锢下,她的挣扎微弱得完全不起作用,眼泪倏地涌上来,所有的委屈逼得她喘不过气来。这些日子以来,所有的压抑,在这一刻将她心中的那根弦撑断。

她的唇被堵着,居然还能呜咽地哭出声来。

关少航突然推开她,目光深沉而痛苦,如火山爆发般冲她大吼:“你为什么每次都这么不知好歹不知进退?”

池加优噙着眼泪呆住,不时地抽噎一下。

“池加优,我受够了,你怎么尽头脑发热干些莫名其妙的事?包丢了就丢了,有什么大不了的,值得你这样奋不顾身?那些猫狗的死活你要管,谈粤的死活你也要管……”他停下来,过了良久颓然道,“池加优,你什么时候才肯管管我的死活?”

池加优鼻头一酸,眼泪扑簌簌往下掉,“你是今天才认识我的吗?还是说我扮了太久的池加好,你早已经忘记我从小到大都是个让人头痛的惹祸精了?”

她一把抹掉脸上的泪水,从车里冲出去。

铂金戒指的棱角咯得她掌心痛起来,那股痛意仿佛从手心慢慢慢慢延伸到了她的心窝里。

她在书房待到深夜,眼睛肿得像核桃。

电脑上放着香港无厘头的喜剧,各路人马夸张卖力表演,她看着看着就哭出来,止也止不住。

不怪他忘记了池加优的样子,其实是她变了,以前的她哪来这么多眼泪,爱情原来真的会让一个人面目全非。

回到床上,她依旧把床头的旋转木马贴在耳边,听那低低轻柔的吟唱。挽起的头发垂落在床沿外,发出一声闷响,她迟钝地望向木地板--哦,是关少航送她的檀木簪子。

伸手拾起来,她日日拿它挽发,簪子通体比买来时要乌黑圆润许多。

那日在杭州,她挽着他的手去河坊街逛。在一家木制品店驻足,她拿了一支颇像镰刀造型的簪子啧啧称奇,他笑说都可以当防身武器了,说完替她在案上挑了一支,线条简单流畅,有一种大气之美。

她爱不释手,老板说:“您真是有眼光,这簪子有个名字。”

“是什么?”

“您看簪子上。”

两人对着那繁复的小篆字体细细研究。

“哎,是什么字?”她问。

关少航一语道破,“既然不是仙。”

老板对他刮目相看。

“为什么叫这名啊?”池加优颇为不解,一般这种古香古色的首饰,不都是取花颜啊挽月啊这类的吗?

老板但笑不语,神秘兮兮地说:“只可意会,只可意会。”

关少航爽快地买下,看着她用它挽起一头乌发,露出纤细优美的脖颈,眸色沉了几分。

“真美。”他说。

回来,一次听电台放歌,有个颇为豪迈的男声在唱:“你我皆凡人,生在人世间,终日奔波苦,一日不得闲,你既然不是仙,难免有杂念……”

不由失笑,原来如此。

池加优将头发重新挽起,去厨房泡了一杯热可可,外面的风声呼啸而过,将摆在窗外的几株腊梅吹得左摇右摆。

捧着杯子,她走到窗台边上,望着小区内冷清的景致,心生惆怅。

忽然,她的目光一顿。

关少航的车居然还在原地!

她后退了一步,随即到处找手机,拨通关少航的号码,“你怎么还不走?”

关少航没精神的声音传来,“我走不走关你什么事?”

池加优哆嗦了一下,将枕头下的戒指死死攥在手里,“不想走你就上来,走了就别回来。”

手机突然传来忙音,他挂了线。

她往楼下望去,车子启动了,她气得将戒指丢到床底下,十分钟之后,她后悔了,趴在地上找起来。

关少航进来的时候,看到的就是池加优将受伤的手伸到床底下不住摸索的情景,他皱眉,“你在干什么?”

池加优吓了一跳,看到是他,怒道:“你不是开车走了吗?走路进来怎么悄无声息的?”

关少航白了她一眼,“我把车开去停车场,你自己耳背还怪我不出声?”

池加优气呼呼地坐起来,“知道我耳背,那你大点声啊?半夜三更进我家门,你还有理了?”

“同学,这个房子我好像也有份。”关少航反唇相讥,“半夜三更我进自己家门,难道还要敲锣打鼓吗?”

“我们不是离了吗?”她轻声说。

关少航怒道:“你非我提醒我这个吗?”

池加优噤声,过了一会儿,哼了一声。

关少航不甘示弱,立刻也哼了一声。

僵持了几分钟,两人都绷不住笑起来。老大不小了,居然还来这么幼稚的举动。

“还不赶快起来。”关少航过来拉她。

池加优顺势赖在他身上,闷闷地说:“你老实说,待到这么晚是不是在等我叫你?”

“是是,你怎么这么迟才发现?”关少航没好气,他今晚被吓得不轻,想到自己要是晚去一步,她很可能就挨刀子了,他就禁不住后怕。从没有见过这么逞强好胜的女人,如果可以,他真希望把她拴在身边寸步不离。

“池加优,你让我深刻意识到胆小如鼠是一个褒义词。”他由衷地说。

这晚,关少航留宿。

翌日池加优醒来腰酸背痛,她想到昨晚发生的事就窘迫得把头缩进被子里。

周围很安静,她向右边伸出手,空空如也。

临近年关,池加优越发地忙起来。

没日没夜将自己置身在大大小小工作里,她发现工作跟酒精的作用是一样的,甚至更好,喝醉了第二天醒来会头痛,而工作不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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