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首又见他(24)
梁绍禹拍拍胜男的后背,笑说:“放心,不吓人的。”
“我才不怕。”
胜男一挑眉,一脸伪装出的淡然。
大爷的,想让我害怕就钻进你怀里?你想错了。胜男遥遥地记起读大学的时候,有个满脸微笑的男生总请她看电影,每次看的全是鬼片恐怖片,可是,她硬是死撑着既不叫唤,更不捂眼,死挺着不肯给他可乘之机。
胜男壮起胆子,昂首挺胸大步向前。可是,心下禁不住一阵疑问:那么浪漫的名字,里面到底是什么的。。。。
走至古堡门前,又一个穿红制服的门童迎上前来:“小姐,你有入场的门票么?”
门票?
胜男看一眼梁绍禹,只见他优哉游哉地晃着一张磁卡。
滴一声,门口的阻拦消失,恐怖古堡的大门亦是自动打开。
“吱呀——”
不是恐怖的黑色,而是热带森林明晃晃的绿。
“扑啦啦——“
几只大鸟从门内飞起,胜男以为是蝙蝠,刚要躲开,却见这几只白色的大鸟翩翩向自己飞来,一片鸟羽落下,纯白,飘落在她肩头。
原来,不是邪恶的蝙蝠,竟是温润的白鸽。
可是——
胜男想起吴宇森电影里的教堂白鸽:枪声轰响,白鸽漫飞,血流满地。
胜男壮着胆子冲梁绍禹一笑:“进去啊。”
梁绍禹款款舒臂:“LADY first。“
胜男一横心,迈开长腿踏入大门,一进入,眼前的景象却让她瞳孔放大,她嘴唇微张,情不自禁地向前走去。
大片大片的阔叶树,葱葱的灌木,树上大朵大朵的叶子,灌木有浓密的枝。胜男认识的,有椰树、橡胶树,芒果树,树上的大椰子,大芒果以假乱真,要不是走进了,还真无法识别。
有鸟轻鸣,啪啪的拍翅膀声让这人造的热带雨林更显幽静,好似是盛夏的午后,百兽沉寂。
“低头。“梁绍禹轻轻地说。
胜男低头,这才发现,自己每踩一步,落脚之处,都有一朵虚拟的花在自己脚下盛开,迈一步,一种颜色,白的,紫的,黄的,红的,玫瑰紫的。。。。。。。
“好漂亮!“胜男忍不住打量着脚下的花赞叹道,同时,眼神中闪过一丝惋惜:“该等延延醒了带他来。”
“好母亲,看《天鹅湖》。”梁绍禹迈着随意自在的步伐缓缓而行。
胜男这才发现,踩着满地的树叶,不知不觉,已踏着灌木边的泥土路走至“湖边”。一排白色的蒲苇如银丝般轻晃。
湖色在刻意营造的光影中绿得鲜润,湖中有天鹅在游,偶尔一声轻唤。
胜男眼前一亮。
可是,湖边既没有船,也没有小桥。然而,这并不是尽头,前方,似乎还有很多风景尚待游人涉足。
胜男探头,打量着未知的湖对面,一阵好奇。
“奇怪,怎么过去呀?总不会让人游过去吧?“胜男回望梁绍禹,只见他一只手洒脱地插在口袋里,另一只手正在随意地摆弄一个緑藤缠绕、碗口那么粗的一条从天而降的粗麻绳。
“这是要把我们当人猿泰山了么?“梁绍禹微笑着拍拍绳索。
“好吧,“胜男快步跑到粗麻绳旁边:“太好了!”说着,双手把住绳子,便要助跑:“反正都被家琪叫了很多年金刚妹,索性当一次猩猩吧!”说玩,胜男抓住绳子就往后泡。
“等等!”梁绍禹一把抓住胜男的胳膊阻拦道:“你是要自己跳过去么?”
胜男点头:“是啊。”
“不需要一个护花使者么?”梁绍禹满怀期待地微笑,灼灼的目光温热如炬。
补充部分:
“不需要一个护花使者么?”梁绍禹满怀期待地微笑。
“不用,那就当不成泰山了!”胜男说完,拽着绳子助跑了几十步,飞身起来就往对面冲过去。
胜男这辈子头一次玩这种游戏。
麻绳粗糙的质感和荡秋千飞在半空中的感觉让她犹如身生双翼,她俯视着水下,绿湖如镜,天鹅如画,蒲苇成雪。
人似乎真的远离了城市,宠辱皆忘了似的。
胜男忍不住闭上眼睛去体味,一如吻她亡夫生前般情难自已。
可是,忽然,飞一样的感觉停下来了。
胜男睁开眼睛,只见自己抓着绳子,像一只大型的吊猴似的吊在湖中央的上方,绳子没有带她到湖对面,居然是让她垂直在悬吊麻绳处的下方。
“喂看,看来人猿泰山需要一个男泰山了。”梁绍禹浅笑。
“不用,我要自己过去!“
胜男开始卯足力晃动身体。
可是,没了助力,她在湖上端轻晃,犹如荡秋千的小猴子。
她左右张望,似乎,周围一点救助措施也没有。
梁绍禹憋着笑:“真正的人猿泰山来也!“
说着,梁绍禹后退出十米开外,疾跑如风,飞身将自己跳起,双手抱住胜男,两人再度飞起来。
可是,梁绍禹优雅修长的大手落下之处软绵绵的,似乎放错了位置。
胜男意识到时,只觉得胸前麻麻痒痒的,这种感觉,让她兴奋而害羞,舒服而燥热,似乎早在四年前的新婚之夜时才有过。
这种感觉,让胜男焦躁不已。
情急之下,胜男身体努力一晃,挥臂一挣。
未等梁绍禹的手调整过来之际,忽觉一个外力猛地将自己推出去,未等他抓住绳索,整个人已落入湖中。
“噗通!“
梁绍禹浑身尽湿漉,却庆幸起来:幸好穿的是会所提供的一次性会服,可是,眼镜。。。。。。早已化在水中了一般,摸索了几下,手中尽是温暖澄澈的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