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首又见他(56)
无法可修饰的一对手,带出温暖永远在背后,纵使罗嗦始终关注,不懂珍惜太内疚,沉醉于音阶她不赞赏,母亲的爱却永未退让,决心冲开心中挣扎,亲恩总可报答,春风化雨暖透我的心……”
胜男头一次知道,原来美大叔也可以会打架子鼓。
打架子鼓的梁绍禹美目略带寂寥,目光时而遥远,时而陶醉,这是梁少游从来没有过的神情。
暂时不需要架子鼓的时段,他再饮一口。
“妈不要你了!谁让你总生病,去找你的有钱的爸去!”
“妈,我要在你身边,求你不要赶我走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你又要读书,又要吃药,妈妈养不起你,你走吧!”
年少时光如梭般穿回去。
“妈,今天是周末,我可不可以回来住一晚。。。。。”
梁绍禹的仰头,再饮一杯,头上晕乎乎起来。
“以后你不会再听到我叫你一声爸,我也不会再踏这个家半步!“
。。。。。。
一曲下来,一筒米酒已空。
梁绍禹坐回胜男身边,双手凑近火堆,冲胜男微笑:“很老的歌了,不过,可能你听过,是唱给所有伟大的女人的。“
“你母亲一定很伟大,很慈祥吧?也很漂亮?“胜男好奇地问。
梁绍禹淡笑:“很漂亮,很了不起的女人。我十岁前是她独自抚养我的。直到我的一场大病,她才把我送给我父亲,因为那是那个男人出医药费的交换条件。”
梁绍禹说着,夺过胜男手中的米酒筒,仰脖饮下去。
胜男心下一疼,原来,他的童年是这样的。
胜男本想夺下去,觉得米酒的度数不高,手在空中,没有去夺竹筒,捧起一鞠雪花,目睹着梁绍禹一口饮下大半桶米酒,阿火又一首歌又悠扬入耳。
一首胜男完全听不懂的、少数民族风情十足的,静静的歌。
“好听么?”梁绍禹喝了酒,又没带眼镜,一双大眼睛迷蒙着,发出十万伏特电力。
“好听,从来没听过那么好听的歌。”胜男点头。
梁绍禹微笑:“所以,我醉了。”说着,便将捧着胜男的脸,将自己的唇凑上去,胜男本能地一闪,梁绍禹一个趔趄,整个人压在胜男的身上,胜男一倒,两个人便仰倒在雪地里。
“哥们,没事吧?”阿火急忙放下吉他走上前。
梁绍禹似乎是晕过去了,又似乎是睡过去了,整个人贴在胜男的身上,胜男挪都挪不开。
“喂,哥们,你再不起来,哥要爆你的菊了?”阿火嘻嘻哈哈地扶起他。
梁绍禹却一点反应都没有。
“糟了,他喝那么多酒,该不会犯病了吧!”胜男紧张地拍拍梁绍禹的脸蛋:“还是酒精中毒?送医院吧!”
阿火颇有深意地看一眼胜男,一把将他的胳膊架到自己的脖子上:“先送医院。”
正文 第三十章
雪依旧下着,飘飘摇摇落在车窗上,继而融化成水珠,顺着玻璃滴下去。
汽车后座上,胜男将梁绍禹的头端正地放在自己的腿上让他枕着,他呼吸均匀,面色却展现出醒着的时候从来未有过的痛苦,胜男想起自己亡夫那张因肝癌折磨而扭曲的脸,心下钝痛迟迟未消。
阿火一面飙车,望着前方,淡淡地说:“你很紧张他。”
胜男低头端详着梁绍禹微蹙的额心,咬唇道:“他不是有高血压的毛病么。“
阿火一笑:“对了,他今天有点相当反常,你察觉到了么?“
胜男点头:“好像是不太一样。“
阿火长叹一声,“认识他好几年了,他每次来找我,就证明他心情已经非常差,这时候,他要不是和那个臭医生一起,就是一个人。像他这种男人不缺女人,甚至不缺男人,他带来和我们一起发飙的女人,却只有两个,一个现在嫁给中学教师了,另一个就是你。“
“他像所有能担当的男人一样,自己有事都会憋在心里,又身体不好,不管怎么说,对他好点。”阿火继续说。
胜男心下一颤,嘴上却说不出什么,窗外,壁立千仞,像是奇幻片里的高山似的。
“不然,我可是要掰弯他喽。那么帅的男人,不当gay多可惜。。。。。。”阿火说着说着,便又戏谑起来。
窗内,车里黑黝黝一片,透过月光,胜男看不太清梁绍禹的脸,只觉得一切那么不现实,虚幻得像一场梦。
“阿火。。。。。。。医院快到了么?”胜男问。
“快了吧。大兴(北京西四环外的一个区)我不熟,不过四环内医院倒是不少。“阿火说。
梁绍禹再次醒来的时候,已经是凌晨1点。
扬眉,眨眼,眼前的东西清晰起来,只见胜男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瞪着他,再看看四周一片白,敛起的眉毛刷地舒展开来,梁绍禹抬起自己正在注射点滴的手腕,微笑:”喂,我不过喝醉酒而已,至于送医院么?“
胜男见他眉毛舒展开,知他正强将满腔的心事强压下去,也不便揭穿他,便问:“好些了么?“
梁绍禹便要扯下自己的点滴:“完全没事,我们走吧。“
胜男一把按住他扯点滴的手:“你干什么?你今晚在这里休息下好了!“
梁绍禹眸子含笑,将自己的身子往一侧挪了挪:“好啊,那你要不要也休息下?上来吧。”
胜男摇头:“你别乱动,打完点滴好好睡下,你拔了针我就回去。”
梁绍禹轻摇手指:“让女人独自回家,我办不到,一会儿我开车送你,”说着,望一下四周:“阿火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