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爷年少(140)
齐恒从鼻子里“哼”了一声,冷声道,“文治武功,你算最好?在三哥面前,你算个屁啊!”
汝阳王道,“他那是盗名欺世!他有什么,靠的还不是王家?那么一堆人捧他,他能不文采风流?天下仰望的,还不是他那副好看的皮相!他有文治武功?真有武功就不会被别人放冷箭而躲不过,弄得病病怏怏为了什么,不就是图个呕心沥血兢兢业业的名声!”
齐恒切齿道,“你胡说!”
汝阳王狰狞道,“谁在胡说!整个大周都是坏透了,什么气度,风骨,讲的还不就是个出身地位,图得还不是一个姿容颜色!纵是再有文治武功又如何,三哥要是没有那样一张脸,他算个屁啊!天下仰慕,清谈第一,那张脸如满月高空,大家爱之不及,谁还和他争辩!换一个长相试试看,谁会上前理会,谁愿和他争辩!”
齐恒突然不说话,诸多的皇子中,汝阳王算是长相普通的,虽出身高贵,取中正骑墙之路在圈子里混得开,却也一直不算是太显山露水的。[]. 只是一直以为他生性恬淡粗豪,也从未放在心上。
汝阳王见齐恒沉默,字字铿锵地道,“如今浊派已败,三哥为首的清流也在分崩离析不得人心,也该换换天,轮到我了!”
齐恒冷笑道,“你要争天下,也可以,可你找错了主子投错了阵营,东夏的乾贞帝会帮助你?你这边自相残杀,他那边早大军压境了!只有你这种没脑子的,还在这儿内乱争权!”
汝阳王道,“你知不知道所有的人,就数你最没脑子!胆敢招惹乾贞帝的女人,你当真是发了疯了!你知不知道也就是因为你没脑子,三哥才敢用你,只给别人当枪使的傻子!”
汝阳王话音一落,齐恒已切齿冲了上去,二人近身搏斗,汝阳王虽有剑在身,但是齐恒武功高出他好多,又是怒极,虽是中了毒,却一时逼得汝阳王毫无反手之力。
剑落地,齐恒狠狠的一肘击在汝阳王的背上,打得汝阳王踉跄了一步,扑在地上!齐恒夺了剑,当下红了眼,便刺去,汝阳王大叫一声,“七弟!七弟饶了我吧!”
齐恒怔愣了一下,手里的剑便没挥下去。汝阳王被齐恒击得内伤,唇角带血,哀求道,“三哥被士族们困在皇宫,病发倒下了,他们怕你闹事,惧你勇武,才来逼我的!”
齐恒道,“三哥到底怎么样!谁逼的!”
汝阳王道,“王,王珺,陆定然!三哥执意要战,把他们俩都惹火了!”
齐恒只觉得一阵晕眩,他荡开一步,强自支撑,不可置信地道,“不可能!王表哥和陆二哥,绝不会背弃三哥!”
汝阳王道,“三哥太拗了!非要打仗,如今国内狼烟四起,东夏想和,谁也不想打仗啊!”
齐恒冲着他大声吼道,“不可能!”
汝阳王眼底闪过丝冷笑,说道,“他们和三哥是什么交情?自是不会为难的,只不过是先拘住三哥,签了和谈纳贡的条约而已。”
齐恒只觉得身后沉重如背泰山,却有股冰一般凉又刀锋般锐利的东西沿着脊梁直牵扯延伸到脑门处,一时剧痛不可呼吸,眼前一黑,摇晃了一下,竟自倒在地上!
手里的剑落地,“叮”的一声响,汝阳王一下子跳起来,抢过剑,仗剑而立,踢了地上的齐恒一脚。
“哼!要不是乾贞帝说你还有用,今夜就是你的死期!”
临安王坐在椅子上揉了揉眉心,他实在有些累了。是战是和,如何和,廷辩这些天,激烈到剑拔弩张,却谁也不能膺服对方,下个决断。
决断在他心中,只是论战的过程是必须的,论战的激烈也是必须的。
只是此时他疲倦的状态,令所有的人都看出他的隐忍,当然大家也都累了,故而一时大殿上鸦雀无声。
临安王抚着额道,“不争了?那先都喝点茶吧。”
鱼贯的侍女端着香茶点心进来。大家争论的时候难免是激动地站起来,此时都坐下来,准备喝茶。
陡然地,外面传来一道呼啸尖锐的声音。众人不由面面相觑,陆定然出于对军事的敏感,已然冲出了大殿去!
夜空中犹残留着绚烂的烟花,陆定然对着值守的兵士道,“怎么回事!”
兵士不知道,被他骇了一下,只是茫然地摇头。
陆定然皱起了眉,心里突然“咯噔”一声,转身进了大殿,大殿里的众人都齐齐看着他,他微微一怔,对临安王道,“我去看看去。”
他说完就往外走,临安王道,“今夜外面谁值守?”
陆定然道,“章士雄。”
临安王看向曹峰,“曹将军麾下谁当值?”
曹峰皱了眉,“元庆。”
临安王沉默了半晌,手指轻轻地敲在案上。
陆定然保持着要往外走的姿势,等着临安王发话。临安王却是苦笑一声,“怕是来不及了。”
他话音刚落,慌慌张张的兵士便闯了进来,“王爷!不好了!有大队的人马向皇宫涌来,气势汹汹的!”
众人皆大惊。曹峰闯上前道,“谁带的兵!”
曹峰本来长相粗豪,此时更是骇然,吓得禀报的士兵结舌道,“看,看不清楚。”
临安王微微一笑,看视了众人一眼,轻轻吐字道,“打开宫门,放他们进来!”
这一句更是石破天惊,一时唤“王爷”的惊呼声不断,连陆定然也是奇怪,说道,“王爷!来者不善,怎如此轻率!”
临安王笑语,“还能有谁?迎汝阳王爷进来吧!”
汝阳王!众人皆变色,一时骇然说不出话来!临安王往椅子上一靠,闭上眼拄着头揉着眉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