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爷年少(2)
她的脸苍白发青,但目光如同这三冬飞雪里的冰泉般,青黑而幽冷。
齐恒盯着她,她与他轻轻对视,却在目光刚一交接时垂下眼睑,避了过去。
可她这轻轻的一眼,却让齐恒突然间动了心。他顿觉得这女子美得令人心疼,如同刚刚被猎捕的一只白狐,伤口流着血,却目光清澈,高贵不驯。
齐恒遂问她,“你叫什么名字,家在哪里?”
发上的水,顺着她的脸颊流下来,湿了齐恒的手指。齐恒松了手,用帕子擦了擦,见她不答话,遂转头望了过去。
“我没有家。”
她的声音低哑清净,整个人低下头,古井无波。
齐恒遂笑,“那没有家,总有名字吧?”
她半晌才开声道,“我姓陆,……,陆雪弃。”
齐恒一笑,瞟了眼外面斜落进门的雪,说道,“姑娘临时起意,这名字倒也应景。”
陆雪弃没说话。
齐恒踱了几步,有些按捺不住了,这丫头被人救了,不知道谢恩求收留,就不怕这冰天雪地的,他赶她出去?
他忍不住道,“我救了你,你该怎么谢我?”
陆雪弃没说话。
一时间屋里极静,静得可以听到她衣襟往下缓慢滴水的声音。齐恒有点奇怪了,她不是应该跪下说听凭吩咐,为奴为婢粉身碎骨结草衔环难报救命之恩的吗?
难道不是吗?
事态有点诡异。齐恒侧首盯着她。
陆雪弃低着头,静声道,“我没有求您救我。”
齐恒脑子轰一声,几乎被气笑了。他好心好意救了个人,结果真碰上了个恩将仇报的!
他反问道,“所以你觉得被人救了,也就不用报答了,是吧?”
陆雪弃默认。齐恒咬着后槽牙道,“那你便出去吧,我这容不下你!”
陆雪弃竟是在暗影里淡淡笑了,她说,“那请您再把我送回我原来的地方吧。”
“哦?”齐恒觉得有意思了,“我若不呢?”
陆雪弃道,“您将我救下,便开口索要回报,那您知道我想去什么地方,走哪个方向?南辕北辙渐行渐远,我还要谢么?”
齐恒见过无赖,但没见过这般耍无赖的,不由道,“那你去哪儿?”
陆雪弃道,“无根飘萍,四处为家。”
齐恒便笑了。以为这轻飘飘一句话,便既不用言谢,也不用被送走,如此恩怨两消,她倒是打算的好买卖。
他说道,“四处为家是吧,那外面也是家,你给我出去吧!”
陆雪弃人在瑟缩,却是抬目望向他,一本正经地提醒齐恒道,“公子,您捡到我的时候,衣服是干的。”
齐恒咧嘴便笑了。这丫头赖着不走还敢跟他找借口,他极其敏锐地抓住了她的小辫子,走近前一把捏住了她的下颔。
“你刚说什么,嗯?我捡到你的时候?”
陆雪弃无可否认,垂眸不作声。齐恒突然狠狠地用力摆正她的脸,盯着她的眼睛,“我捡到的,人便是我的,且不说没人讨,便是有人来讨,也要看我高不高兴还,对不对?”
陆雪弃不说话。齐恒的音声渐冷,“我可没强霸你,你出了这个门我才不管你死活。既是不走,我可是不要客人,我缺奴婢。”
陆雪弃闭上了眼,被他突然卡住脖子,她只觉得虚弱袭来,有些晕眩。
那一瞬间她复又想睡去。冰水强烈寒冷的刺激在这暖屋里渐至消退,一时她水淋淋的身体颤抖着,人却似踩着棉花云般,虚浮游晃。
可看在齐恒眼里,就成了自暴自弃,听天由命任人宰割。他咬了咬牙,这女人必须得好好教训,才能顺从听话,可是心软不得。
她不是被赶,便是私逃,得先留下自己的标记,免得回头再被人抢了。他这般想着,猛地从领口处将她的衣服撕开,露出她雪白的肩膀颈项。
陆雪弃一个趔趄晃荡,便被他搂在怀中,齐恒捉住她湿淋淋的头发,强自她仰起头。
随手将在炉火中烧得通红的火箸子拿出来,将火箸圆钝的头对准她的左肩,印了上去!
灼烧皮肉的剧痛将陆雪弃瞬间激醒过来,不及她叫喊出声,齐恒已将火箸子重新投入火中,大笑出声,“我喜欢将我的东西做个记号,免得再丢了。”
说完他松开了臂,陆雪弃只晃荡了一下便跌在地上,直接晕了过去。齐恒看了眼她半死不活的样子,对外面的小厮道,“拿笔来,拿朱砂!”
话说着他瞟见了个东西,顿时觉得被什么给烫了一下似的。那女人□的左臂上,竟赫然还点着守宫砂!
作者有话要说:亲爱的们,开新文了,欢迎大家收藏养肥,先给撒撒花吧,说要更三章的,可是今天有事没码出来,我争取晚上再更一章,以后的日子我尽量日更,人品爆发了或许双更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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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第二章 雪奴
还是处子,却因什么被灌了虎狼之药,剂量之大不能生育?
齐恒弯□,于烛光中细细打量。肌肤雪白腻滑,完美无瑕。
拿过她的手,水葱般娇软白嫩,柔若无骨,绝不是寻常人家保养得起的。
放下左手拿右手,然后齐恒微微顿住。她右手指根处有薄薄的茧子,摸着那触觉,岁月久远了。
这种茧他不算不熟悉,她竟是练过刀剑么?
她晕倒在周夏两国的边境,看她的身量模样,是周人,可大周的贵女纤柔温婉,绝不会用刀,而大夏的贵女虽舞刀弄枪,却生不出这细腻的模样。
这时永哥儿拿了笔和朱砂来,小心翼翼地在旁候着。齐恒道,“放这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