庄洺没有说话，因为他默认了。

“哼，真是没想到啊！”

“哥，你听我解释，我们确实有一些商业上的竞争，但我们没见过，也不熟。”

“你不熟，我他妈熟！那天的最后一张照片，你记得吧，就他妈是他！就他妈是这个人渣，你——”高成羽心跳加速，呼吸渐渐急促了起来，他好久没有生过这样的气了。

庄洺听了很是震惊，突然明白了杨然对他的帮助原来是别有用心。

“你俩他妈合起伙来利用我！你跟他合起伙来利用我！庄洺！真他妈有你的！”他的怒火犹如炽热的熔岩，从眼底喷涌而出，顺手将手里的手机狠狠摔在了地上。

“你们联手利用我保护你的家人，那我呢？我真是高估你了庄洺，你是能考虑你的家人，你的秘密，我在你眼里连个屁都不是，甚至还让杨然这样的人来帮你拿我挡枪！”

高成羽气的大脑充/血，眼里充满红血丝，额间青筋若隐若现，看他的眼神全是失望与怨恨。

庄洺显然被吓到了，他从没见过高成羽这个样子，在他眼里，他一直是一个有点脾气但很好说话的人，可是今天，他意识到，他真的做错了。

“哥，你别生气，对不起，对不起。”他上前拉住高成羽的手，但被他一把甩开。

“别说了，”他奋力平了平自己的怒火，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，“走，你走，分手，我不想再看见你了。”

可是他做不到冷静，自己被人造谣被人网暴的时候，他在哪？在和自己厌恶的人商量着怎么利用他，他好像掉入了这个人精心策划的陷阱一样，一踩就是深渊。

“哥，别这样，我真的知道错了。”庄洺怕了，“分手”两个字像一把利刃，狠狠插进了他的胸口，疼到哽咽。

“滚！给老子滚！”高成羽怒吼了一声，但庄洺不为所动，“听不懂是么？好，你不走，我走！我走了，你永远别想见到我！”

他大脑充/血，涌上一阵眩晕，愤怒和痛心翻涌着进入了他的心脏，沉重到整个人就快要虚脱了。

庄洺一把抓住他的手，哽咽道：“哥，我错了，别分手行不行，我可以走，能不能别分手！”

“别碰我！”高成羽再次甩开了他，“你，还有杨然，你们两个，让我害怕！你们这样的人，能不能别来招惹我！”

“哥，我错了，我走，你别生气了好不好，我走。”

庄洺走了，他重重关上房门，然后像卸了力一样“扑通”跪倒在地，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滚落下来，他剧烈起伏的胸膛，久久不能平静。

为什么呢，这种被利用的事情，为什么要反复经历！这不公平！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，我做错了什么！

他难以平复心中的酸涩，庄洺做的那些事，说的那些话，就像是尖刀，一点点剥剐自己着对他的信任。

庄洺的车停在别墅外面，他坐在车里，看着高成羽卧室的方向，一坐到天黑。

深夜，他回到高成羽市区的家，却发现家门口的墙上、门上满是触目惊心的红色颜料，房门还有被重物砸过的痕迹。

他的心脏狠狠缩了一下，原来，他不在的几天，他在经历这些。

那时候他在干什么呢？他在他爸的病房里，手机静音。

他将外面所有的痕迹都清理掉，独自在客厅坐了一夜，晨起，庄妈妈打来电话。

“你到家了是吧。”

“嗯，爸怎么样了？”

“精神不错，别担心了，小羽怎么样了？我看这几天……唉，怎么会这样呢？我实在受不了网上那些莫须有的八卦，你帮帮他，别让他自己面对这些，话说，我看有几张照片看起来好像是你啊，怎么见不着你的脸呢？”

他妈妈并不知道内情，虽然是个退休干部，但是她从不深入涉及他爸爸和他的工作，这几日也不过是正常照顾她爸而已。

“我……”

“你们吵架了？”当妈的总能准确读准孩子的心。

听对面不说话，庄妈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，“你这孩子，是不是欺负小羽了？网上那些话小羽看见肯定很难过，你就别欺负他了行不行？小羽多好的孩子，你要是给我谈吹了，老娘跟你没完！”

“我知道了妈，先挂了，我还有事。”

庄洺挂断电话，拨下了杨然的电话，那边却无人接听。

接着他打了另一个号码。

“喂？老板。”

“把杨然带过来见我。”

“是。”

……

今早的第一班飞机落地，曲羿阳带着口罩帽子急匆匆地下了飞机上了一辆商务车，直奔郊区。

别墅里，沈非刚起，就接到了助理的电话。

“什么？照片是谁放的？杨然？”

“是的，沈总，这边查到的IP是悦尚传媒，我带人去问了，是李松可同意放的，但是，她说对照片的处理是杨然做的。”

“所以说，杨然很可能是庄洺的帮凶？”

“不排除这种可能。”助理说。

“人呢？”

“跑了，不过没有出境记录，还在国内，目前在找。”

“李松可呢？”

“在我们手里。”助理淡定道。

“好，李松可给我看住了，杨然抓紧时间找。”

“明白。”

这时，曲羿阳带了一个助理闯了进来，“成羽呢！”

沈非见是曲羿阳，眉眼舒展了一些，“在楼上，应该还在休息。”

“他……没事吧？”曲羿阳眼里除了赶飞机的疲惫更多的是担忧。

“昨天庄洺来过一趟，不过我看他挺平静的，早早就睡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