装AI后钓到了偏执校草(115)
当年他长期迎风咳嗽的时候,伍玲曾经想过给他挂这位教授的号,甚至让陆渝的父亲千方百计托关系,结果都没办法联系上。
却没想,今日以这种方式认识了对方。
陆渝发送了好友申请,很快就被通过了。
林教授很快就发了几条语音过来。
带着一种或许是还没从意外中缓过来,或许是想要抓住最后的希望,又或许是渴望得到一个正确的方向指点的复杂心情,陆渝点开了语音,贴近耳朵。
“陆渝同学你好,我听盛曜说了你的情况……”
林教授的声音带着一种老沪市腔调特有的斯文和老学究气质,让人不知不觉间就将他说的内容给听了进去。
而作为业界里将这一专科领域挖掘到最深刻的顶级大牛,即使是面对着陆渝这样的半外界人士,林教授也能用一种非常通俗易懂的方式,将陆渝的情况说得明明白白。
“总的来说,你的情况并没有到声带息肉、声带小结那样对专业人士来说非手术不可的地步。”
“就像是一块丝绸,声带息肉可以说是丝绸上有一团线结,或者线有错位,对于专业领域而言,只能将这匹布拆线重织,那就是手术。”
“但你的情况,充其量只是在布料的花纹上,出现了一处线色的误用而已……”
简单总结一下,从林教授的角度来说,如果是他的病人,他是不会建议这么偏激地采用手术方式去处理陆渝的情况的。
“或者,从我这个老头子的角度来说。”林教授的语气带上了几分乐呵,可见虽然德高望重,但他也并非那种沉迷学究的怪老头,“我觉得小陆同学你的声音,反而比那些千篇一律的主持人声线要更有特色呢,哈哈,当然这只是我这个门外汉的一家之言……”
不论林教授的话有几分是源自真心,而又有几分是处于宽慰,他这番兼具医者与忍心的剖析,都像是一双温暖而灵巧的手,替陆渝松开了缠绕多日的心结。
陆渝发自内心地感谢了林教授,同时他也提出了一个小小的请求。
“谢谢您林教授,我也想请问下,能否辛苦您开一份病历或者诊断书之类的文件?”
林教授的回复很快就发了过来。
“没问题。”
陆渝放下手机,视线转向一旁。
目光落入桌面上的镜子时,恰好看到了自己此刻的模样。
他在笑。
这些天以来,第一次露出的笑容。
但更多的注意力,则在镜子前的人身上。
从陆渝和林教授沟通开始,盛曜似乎就忙活了起来。
一开始陆渝还以为盛曜是在处理公司上的事情,但现在看来好像不是。
盛曜电脑屏幕里显示的文件是英文,而自从上次知道盛曜的公司就是Aphro后,陆渝专门去了解了一下,他记得,Aphro目前还没有出海业务的战略计划。
而且看着屏幕上文件的格式……陆渝莫名觉得那东西像论文。
“你在看什么呀?”陆渝凑过去。
定睛一看,果不其然……盛曜真的在看论文。
而且还是医学论文。
陆渝的英语水平并不差,甚至可以说很不错,但论文里各种各样,又长又怪的专业名词还是看得他一阵头晕。
但盛曜的阅读速度,快得让陆渝以为他在看第一语言。
而在滚动的长名词之中,陆渝的视线被一个开头大写的人名给吸引了过去。
看清楚后,陆渝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邮箱对比确认了一下。
是的,盛曜在看的,是伍玲替他联系的那位国外的“专家”。
陆渝在一旁安静地没有做任何打扰,很快,盛曜就快速浏览了十几篇相关的论文,而每一篇里面,都出现了那个专家的名字。
盛曜关闭最后一篇论文。
转过头时,就见陆渝正襟危坐地看着他,似乎在等待他开口。
“不用这么紧张。”
陆渝低头看了一眼,才意识到自己现在无意识地摆出来了一个很严肃认真的姿态。
不过也没办法,盛曜刚刚一系列的行为有点过分专业人士了。
陆渝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。
“你说。”
盛曜略加思索片刻,道:“我先说总体情况。”
“那位专家近半年在他的私人医院里,给超过10个人动过类似你这样的手术。”
“其中3人表示手术后效果很好,5人表示基本没什么效果、或者说手术前后对声带的改变不大明显,还有1人反馈说术后的情况比术前还要差。”
“同时,这个教授在咽喉专业领域里的风评有一定的两极分化。”盛曜说着,犹豫了一下,“我没有找到非常多的实际指控,但是关于你准备做的这项手术,它不同于常规的低风险声带息肉切除微创手术,属于独立的手术项目……”
总结一下盛曜所说的情况,伍玲联系的这位“专家”,并不是她告诉陆渝的那般享誉全球。
名声的确是大,但名声大多来源于争议,用通俗易懂一些的话来说,就是“黑红也是红”。
正如林教授方才和陆渝科普的,现在医学界有一种情况叫做“过度医疗”。
这种说法目前来说还存在争议,人体结构机密复杂,很多疾病的病因和后续影响都还没有彻底搞清楚,而关于病灶是否需要彻底清除,也存在着各派纷争。
而伍玲所联系的这位“专家”,经常做的一件事,就是鼓励患者动手术。
像刚刚盛曜说的那十个案例,所有的患者都有一个共同点:他们曾经主动提出过要动声带手术,但被很多大型的公立医院给拒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