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弟弟不对劲(88)
桌上还摆了一瓶他二叔自己酿的果酒,度数不高,带着一股甜丝丝的葡萄味。
陆冼酒量不佳,再加上旁边还有江诏看着,他只喝了两杯。江诏自己也只喝了两杯,两人身上都染着一股淡淡的果酒香味。
很快,吃完晚饭,一大家子亲戚又要打牌。
陆教授不会打牌,也不想陪大家熬夜,于是往江诏那边靠了下,问他:“我们去睡觉吧。”
“好。”江诏立马答应。
他们的卧室都在楼上,亲戚们都在楼下玩乐,卧室房门紧闭后,楼下打牌的人根本吵不到他们。
二楼也有洗手间,两人洗漱干净后回到卧室。
江诏把灯关上,两人躺在床上,在浅淡醉意的熏染下,很快陷入梦乡。
然而时至半夜,江诏突然醒了。
陆冼毫无防备地在睡梦中往他身边靠,取暖。
两人手臂贴在一起,被窝温热。
江诏默默把手撤回来,看着天花板。
从明天开始,他要跟他哥分床睡,天天晚上挨这么近,他这血气方刚的年纪,受不住。
第47章
翌日,清晨。
冬日麦田里,铺上一望无际的绿色,新长出来的小麦只有十厘米高,从严冬里挣扎着绽放生机。
陆冼站在田野尽头,冲江诏喊:“江诏!吃饭了!”
每天早上,江诏都会早起去田野里跑步,一方面锻炼身体,另一方面,尽管他已经放寒假了,仍旧不能松懈,等到开学,顶多再有一个多月就得考试了。
只有两米宽的小路尽头,少年带着一身热气,大步朝他跑过来,下一秒,他穿过寒风,直接撞到陆冼身上,拥抱住他。
江诏平衡能力很好,在撞到他的一刹那,瞬间停下脚步,陆冼被他撞了个满怀,却一点都不觉得疼。
江诏穿着单薄毛衣,双手搭在他腰后,他粗喘着,身上热气腾腾,带着黏腻的汗,垂头靠在他肩膀上。
“呼……”江诏还在喘,压抑克制,偶尔露出一点微弱的气音,胸膛随着呼吸起伏着,紧贴着他的胸口,陆冼似乎都能感觉到自己好像被江诏的胸肌顶到了,莫名觉得对方好性感。
他抬起手,从后面拍了下江诏的肩膀:“先把衣服穿上,再去洗把脸。”
“嗯。”江诏声音沉闷,环住陆冼的手偷偷收紧一下,然后恋恋不舍地放开。
陆冼把江诏放在田地头的衣服递给他,两人慢慢往回走。
江诏突然开口:“哥,今天晚上,我们分开睡吧。”
陆冼转头问:“怎么了?是不是我昨天晚上又喝醉了?”
“没有,我就是想自己一个人睡了。”
陆冼没问为什么,而是问了句:“不怕黑了?”
江诏抬起头:“总要习惯的。”
“行,正好我妈把床都铺好了。还在你原来的房间。”
江诏点下头:“嗯。”
吃完早饭,一家人开始忙碌,择菜,洗菜,贴对联。
陆冼写得一手好字,家里的对联都是他在写。
陆冼提起毛笔,站在桌边。
风拂山海藏灵秀,
雨润……
陆冼笔停一下,润字还没开始写,随即换了个字。
很快,这副对联就写好了:
风拂山海藏灵秀,
雨吻神州渡万生。
江诏走过来一看,不由笑出声:“吻?”
吻神州?
这种拟人写法他还从来没见别人用过,一听就好色。
陆冼淡定地喝口热水:“拟人嘛,偶尔皮一下,没关系。”
“可以,很有趣,一个吻字,写出了雨的轻柔飘渺之感,利用拟人写法,生动形象地描绘出了一场小雨过后,万物竞生、生机勃发的场面。”
陆冼抬眼斜睨他一眼:“不错啊,江诏,阅读理解大有进步。”
江诏骄傲地抬起头:“那当然,现在是我最有文化的时候,等高考完,我就全忘掉了。”
说完江诏又低头看一眼,抬头问陆冼:“哥,横批呢?”
“我还没写。”陆冼拿起一张红纸,江诏赶紧过来帮忙,帮他把纸铺平放好。
陆冼手里拿着毛笔,沉思片刻,爽快地在红纸上落下四个字:
感谢地球。
“哈哈哈哈……哥你真的太可爱了。”江诏转头看着他哥,真是越看越喜欢。
接着陆冼又写了好几副对联,跟江诏一起把家里各个门都贴上。
他们正贴着,江瑜的电话打过来了。
陆冼抬头看一眼江诏:“你哥电话。”
然后按下接通。
“老陆,在干嘛呢?”
这个时间点,江瑜那边还是晚上。
“明知故问,我在过年啊。往右边一点。”
他家大门很高,防止江诏贴歪,陆冼特地给他搬来一个椅子,让他站在椅子上贴横批。
“这样?”江诏转头问他。
“对,差不多,角有点歪了,往上面一点。”
江诏随即把横批扶正。
陆冼赶忙开口:“对,就这个角度,正好,先把左边粘上。”
“哎哎哎,你理我一下!跨洋电话很贵的!”见陆冼不理他,江瑜立刻急了。
陆冼眼睛看着对联,不由笑道:“你有事说事,我们贴春联呢。”
“你写的春联能看吗?啊?”别人不清楚,江瑜最了解他了,陆冼人看着温和儒雅,像是专心研究学术的老古董,实际上他仗着自己有才华,偶尔就会皮一下。
江瑜笑着问他:“你写的什么东西,拿出来给我笑笑。”
陆冼于是把自己写的对联又跟江瑜说一遍。
江瑜果然也跟江诏一样,整个人愣了下:“还能吻神州啊,怎么,他们在处对象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