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竹马天降成同桌(27)+番外
关于变与不变的哲学:今人才见古时月,今月曾经照古人。
月不变,看月的人变了;看月的还是那对人,月终不是当年的那轮明月。
这听起来很矛盾,但当坐上那艘小船时,便能理解这种矛盾的心境——不管变的是月,还是人,这满天清辉下,一定不会少一个“你”。
醉后不知天在水,满船清梦压星河。
林阁忽然笑道:“好像是很久了。”
江上也起雾了,小舟轻徉顺流而去,荡开层层涟漪,搅了月影,也乱了……清心。
第十九章 新同学,老熟人
夜深了。
静悄悄的夜,只剩小船划破江面的水声。
亓星然和林阁就这么躺在船舱里,林阁已经睡着了,盖着的薄而暖的被子有规律地轻微起伏着。
亓星然还睡不着,睁着一双亮晶晶的眼,漆黑的瞳孔装满月光。
月色迷人,让人再难像白天那般清醒自制。人尽皆知:情感不能完全被理性所控制。
半晌,好半晌……
亓星然狗狗祟祟撑起上半身,朝林阁那边侧了点身子,这个角度恰好把林阁的宁静温润的睡颜尽收眼底,如同过去的许多个夜里那样。
亓星然他哥说:少年人的喜欢,是因为有限的阅历只能认识有限的人,而那人是你目前的认知上限,再加上一层青春的滤镜,就以为那是你的全部。
说实话,这些话亓星然没法反驳,年轻是他们的资本,也是他们的错。
但亓星然唯一知道的就是:林阁不一样。
不是因为他们从小一起长大,不是因为林阁比他亲哥更像亲哥。不是因为亓星然从林阁这里得到童年所需的大部分情感……
那是什么?大概是一种名为“爱”的东西。那种“爱”绝对不是友情里的“爱”,而是一种想要献出自己所有的、也想占据对方所有的、裹挟着欲望,应当被称为“爱情”的东西。
亓星然在更早之前已经接受了一个事实:亓星然爱林阁。
爱是不能自已的,是不能全然被理性左右。
所以……
亓星然轻轻弯下腰,动作要多缓有多缓,要多轻就多轻,最后那些所有丰沛的感情,化作一个“蜻蜓点水”般的吻。
亓星然在林阁额头啄了一下。
只一下,亓星然触电般猝然起身,喘着炽热的粗气。
原来我知道“我爱你”和我感觉到“我爱你”是不一样的。
当心跳加速到一百八十迈的瞬间,亓星然看见了另一片不曾见过的汪洋——爱河。
舟遥遥以轻飏,今夜月不凉。
放假第三天。
林阁是被一阵白鹭的清鸣唤醒。窗外天光明亮,晨曦从山坳间探出头,划开稀薄的白雾。周围是一片金黄的世界。
小舟轻摇慢摇了一夜,他们来到了一片芦苇荡!?
远远望去,清澈如镜面般的湖水拓下蓝天白云,金黄的芦苇叶盛开着一簇一簇米白的芦苇,在熹微的晨光里飘摇。
林阁蹑手蹑脚穿上鞋,弓着腰推开舱门到了小船的另一头。
偶来一两只白鹭,伸着浑然雪白的脖颈,纤细选择的鹭腿支在水中,目光瞥见某处,一喙下去就揪出一条约莫食指粗长的小鱼,便优雅地转身展翅,叼着飞远了。
这是属于生命的戏剧,每时每刻都在这方小小的芦苇荡里上演。
晨蛙声音断断续续,大雁声音高亢嘹亮,布谷鸣空山,杜鹃声啼血……各种各样的声音在这里和弦。
林阁看得入迷了。
良久,一道因为刚醒不久而有些沙哑的声音问道:“哥,好看吗?”
亓星然醒了有一会儿了,刚起来就发现林阁不见了,吓了一跳。这下找到了,看见了林阁被细碎刘海遮住的洁白的前额,不自然游离开眼神。
林阁看着眼前的美景,由衷感叹道:“好看,感觉自己很幸运。”
“哥,你以前说过,想看芦苇荡。”
“有吗?”
“有!”
林阁半阖着眼,带着笑意说道:“怎么忽然感觉你更像哥。要不以后我叫你哥?嗯?然哥?”
这声“然哥”把亓星然的魂儿都叫恍惚,连忙说道:“别,哥。”
“哥,别打趣我了。”
“你是我哥,一辈子都是。”
亓星然把“一辈子”这个词咬得很重,林阁回过头,才发现亓星然说这话时一本正经,跟许诺似的。
“一辈子……”
水滴荡开涟漪,林阁忽然感觉心跳漏了一拍。
两人没在这里逗留多久,而后打道回府。有些“以其境过清,不可久居”的意味。
……
三天半的假期,真的是三天半。
二中是下午收假。
林阁赶到教室的时候,教室里只来了不到三分之一的人。
大部队呢?
大部队应该还在宿舍奋笔疾书呢。
昨天的那些欣喜还未散完,林阁才刚坐下,就感觉手机震个不停,打开一看,他们班的小群已经炸开了锅。
五班有两个班群,一个是有老师的大群,另一个是没有老师的小群,林阁是前几天才加上的小群。
小群里面的消息一条接一条的刷新,不少只潜水的陈年老狗都被炸了出来,清一色在发:
“真的吗?”
什么真的吗?
林阁划了半个多世纪,才终于才在聊天记录里找到了事件的开端,是由他们副班的一条消息引起的群聊炸锅。
超级无敌宇宙暴龙战士:据可靠消息,又有一个新同学要转来我们班。
秋名山车神:是谁?
Vasion:是谁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