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人偶被捡后成为团宠了(120)
媒婆笑得合不拢嘴,眼角的泪痣被褶皱藏在肉中,举着话筒期望地看着司白榆。
司白榆一身红色圆领衬袍,头戴展脚幞头,双手合并面向镜头作揖。眉眼微微下弯,目若朗星,面如冠玉,一双桃花眼似若含情,仿佛是从古画中走出来的贵公子。
而一旁的沈忧与司白榆的淡定截然不同,他似是被临时拉来充当演员的路人,笑容尴尬眼神躲闪,右手举着圆扇点在鼻尖处。
他长得实在美丽,妆容不淡不浓,微垂的云鬓衬得人明艳大方,高挑的身姿配上酡红的脸颊,还真有几分倾国倾城的女子味道。
舞台下人头攒动,两边红灯笼高挂,舞狮、杂技在不远处大显身手,旁边摆着一个小摊,老板用机器现场炸着爆米花。即便隔着时间和维度,也能感受到浓烈的烟火气息。
翻到照片背面,是一行清秀的小字:遇到一个烦人的老婆子,和一群没有颜色的愚蠢人类……该死,竟然敢让我穿女装,等我完成主人给的任务,一定要故地重游杀了他们!
字迹到这一顿,隔了一大片空白,主人又悄悄写道:不过,那家伙穿起古装倒也挺……帅的嘛。
沈忧看到这行字噗嗤一笑,他仿佛看见青年写这行字时,脸颊绯红的害羞模样。
“忧忧?”司白榆投去疑惑的目光,他倚立在不远处的栏杆旁,双手后翻撑着栏杆。
沈忧没有理会司白榆,把照片垫到最底,继续翻看下一张。
下一站照片就普通很多,秀隽的青年站在圣母像前,抄着手,眼皮微微掀起,十分不耐烦地俯视镜头。
高傲的模样像个下界游玩的小神仙,遇到假神仙嗤之以鼻。
周围空无一人,但沈忧能想象出司白榆蹲在不远处拍照,时不时指挥一下的画面。
沈忧的手指捻起照片,迎着光线望了两秒,继续翻看下一张。
下张就比较诡异了,布置像灵堂,周围挂满了白灯笼,两条长垂的挽幛像黑白无常的索命链,中间黑白相框中赫然是司白榆的脸。
遗像的后方是一具棕漆色棺材,长两米多,孤零零地横在大厅中央,气氛有几分恐怖游戏boss即将出现的紧张感。
“这是你决定背叛Morfran,和我施行假死计划瞒天过海的照片。”司白榆在旁边解释。
沈忧微微颔首,继续翻看下一张图片,他把所有照片看了个遍,心底渐渐相信司白榆和自己在一起过。
联想到曾经医院里的清醒梦,和当初离刹第一次死亡时意味不明的话,思绪不禁乱糟糟的糅杂成一团,黑线球般纠缠不清。
“你在想什么?”司白榆见缝插针地问道。
“我在想……”沈忧敛眸沉思,手上无意识地把玩照片,“曾经的我,会不会拥有了自我意识,在我的脑海里以一种寄生的形式存在着。”
想到这种可能,他心底生出巨大的恐惧,如果真是这样,那脑海中时不时冒出古怪声音的身份就有了答案。
自己一举一动都被监视,对方了解自己的曾经,看小丑一样旁观自己,甚至必要的时候可以操控自己的所作所为……
这哪里是寄生,简直是喧宾夺主!
司白榆不知道那声音的存在,略微回忆问:“你说的是沈赝?”
司白榆不提,沈忧都快忘了这号人了,摇头否决:“不是他,是另外一个不存在的东西,它以一种意识体的方式存在我的程序里。不过说起沈赝,他现在在哪儿?”
不会蛰伏在暗处,等待伺机而动吧……
“他?”司白榆幸灾乐祸地冷笑,“他现在正顾着和Morfran逃命呢。只可惜Morfran的势力盘根交错,所谓百足不僵,暂时没办法一举摧毁。”
“摧枯拉朽罢了。”沈忧忽然顿住,走到栏杆旁往下看,目光触及沈赝在时留下的照片,眼眸瞬间深沉,抓着栏杆的指尖微微泛白,脸上也蒙上一层不爽的阴影。
司白榆顺着沈忧目光看去,眼尾愕然地挑起,侧目兴致盎然地看着沈忧:“清洁工已经在来的路上了,明天别墅就能焕然一新,我保证,不会留下一丝沈赝的气息。”
“……我还没有小气到那种程度!”沈忧吃醋被戳穿,羞红了脸不好意思地扭过头,“我只是觉得这里没有烟火气,我喜欢人多的地方。”
“为什么?”司白榆怀着小九九,“就我们两个人不好吗?”
“那你为什么喜欢钱?只喜欢我一个人不好吗?”
沈忧的话正中靶心,司白榆无言以对,不情愿地答应:“行吧,明天我们就搬走。”
“所以,比起我更喜欢钱?”沈忧目光幽怨。
司白榆嘴角僵硬,耸起肩膀背部挺直:“怎么会,你是独一无二的。”
“正面回答我的问题!”
“哈,当然是喜欢你了。”
“咦,才不信!”
“……是真的。”
——
司白榆在沈忧的胁迫下,第二天就马不停蹄搬回了公寓。这公寓是之前住的地方,屋子已经修缮过,除了有些旧外根本看不出爆炸的痕迹。
司白榆横在沙发上躺尸,心想自己豪横一世,何时需要这么憋屈的住旧房子里。
这简直是对他钱的亵渎!
不过……
他歪头看向半掩着门的卧室,沈忧正在里面聚精会神看离刹的回忆。
还是小家伙开心最重要,夫唱夫随。
司白榆的眼神太过炽热,沈忧觉得如芒在背,起身无情关上门。
司白榆:“……”
竟然不给他看……是害羞还是感情淡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