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人偶被捡后成为团宠了(123)
一路走到工作室门前,他在沈忧期望的目光下搭上门把手,用力往下一按,门吱嘎一声开了。
里面漆黑伸手不见五指,房内岑静到令人脊背发凉,两人脚步声错乱不一,给气氛徒增了几分恐怖。
沈忧的嘴角在开灯的一瞬间僵持。
只见昏暗的房间内脏乱不堪,中央立着一张手术台,两边的柜子上满是医疗方面的器械。地上血迹斑斑,经久的血液已经发黑,进了地板里与其合二为一。
四面墙壁上挂满了各种瘆人的道具:斧头、锯子、切割钳、胶带……
沈忧咽了咽唾沫,视线落在手边的挂钩上——常见的黑色铁钩,菜市场多用来挂肉,但此时上面挂的不是肉,是几张已经腐烂的皮。
至于是谁的皮……他觉得财大气粗的司白榆不至于用猪狗皮来制作人偶。
司白榆冷静地目视前面,但时不时紧张的握拳暴露了他的真心心情。
他在紧张,极度的紧张,紧张到想要杀人!
他余光瞥向沈忧,心想不论结局怎样他都接受。爱是放手,电视里经常宣传,他懂,只要沈忧想走,他绝不提一个不字。
他这么想着,心里开始构想没有沈忧的未来生活,鼻子一酸,心底酸涩得仿佛吞了颗柠檬。
沈忧把工作室观察了个遍,一回头发现司白榆黑了脸,阴沉沉一副要杀人的暴戾表情。
“大男朋友?”他歪歪头,伸手想摸对方的脸,但因为身高受制,不得不退而求其次摸他的下巴。
冰冷的温度使司白榆微怔,他低眸注视着沈忧,唇无声地张了张,喉结滚动道:“你走吧。”
沈忧:“……”
???
他不就看了他一个工作室吗?至于这么小气赶他走吗??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小心眼的人啊???
司白榆许久没有听见回应,忐忑地睁开眼,然后看见沈忧错愕的表情。他微愣,想起沈忧还没恢复记忆,按照他的性格,现在顶多是惊讶不至于逃走。
看来是他说话说早了。
他捂住胸口,庆幸地同时心中也莫名地失望。
等他恢复记忆,肯定不是这个反应了吧。
沈忧亦步亦趋跟在司白榆后面,按照他的吩咐躺在手术台上。
“砰!”
无影灯被打开,他躺在持平的手术台上,眨眼看着戴乳胶手套,举手投足透露优雅的司白榆。
嗯……有点色。
司白榆表面平淡,实则心慌意乱,以至于竟拿起处理人皮的小刀,在沈忧手上划了一道口子出来。
“疼……”沈忧弱弱地喊道。
司白榆回过神,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惊慌后退,手中的小刀也落在地上。他眼神闪烁,看向沈忧手臂上的伤口,愧疚地低头:“对不起……疼不疼?哥哥不是故……”
“继续吧。”沈忧恹恹地打断司白榆,“速战速决。”
司白榆闻言心被针扎般酸疼,心中的痛苦无法诉说,只能苦笑着答应。
整场“手术”进行得异常顺利,躺在手术台上的沈忧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指,偶尔动脉处传来的刺痛让他轻嘶,每当这时候司白榆就会抱歉地吻他的嘴角。
一个不够,吻如雨点般密集,仿佛要把这一辈子的吻全在这一刻索取完。
沈忧被亲得咯咯笑,蹬了司白榆一脚:“大坏蛋,认真点!”
“是,我的夫人。”司白榆宠溺地道歉,放轻手上的动作。
沈忧能清晰感受到冰冷器械伸进身体中搅动的触感。他睁大双眼,无趣地望着无影灯,视线在强光中模糊,瞳孔化作一架微型电视,播放着他不为人知的曾经。
记忆在他眼前走马灯花,他呆滞地看着,看着记忆中威风凛凛的警察,在欲望的诱惑下变成一个人人喊打的毒枭。
一滴泪珠落在眼皮上,划进他的眼睛里,他不舒服地闭上眼,伸手揉搓眼睛,企图将那滴豆大的泪珠在眼睛里揉干。
“啪嗒……”
又是一滴眼泪,精准地砸在沈忧眉心。
沈忧怒了,他抬头瞪着司白榆,气愤在看到他脸的那一刻荡然无存。
司白榆哭了,哭得很伤心,新的眼泪存在眼眶里,旧的溢出往下滴落。
他极力克制才没让自己抽噎,肩膀抑制不住地颤抖,但握着手术刀的手却是稳如泰山。
沈忧想安慰司白榆,但想到自己在手术,张张嘴又打消了这个念头。
手术有条不紊地进行,司白榆的眼泪就没停过。沈忧开始还好奇、惊讶,毕竟冷漠无情的大商人跟个小娇妻一样恸哭,这样稀罕的画面能让他铭记一辈子。
可是这眼泪总不偏不倚落在脸上,这就让他不高兴了,他觉得自己像接雨的大水缸,无力又被动地承受着一切。
等手术结束,他蹦跳着跳下手术台,夺门而出直奔洗手间。
房间里的司白榆因为视角原因,只看到沈忧出门。他苦涩地笑了,心想果然如此。
沈忧果然还是讨厌他了。
明明早知道结局,可为什么还是忍不住悲伤呢?
沈忧回来时,就看见司白榆蹲在地上捶胸顿足,他被吵得太阳穴胀痛,将毛巾盖脸上一言不发地离开。
司白榆这么一哭,把他意志都哭崩溃了。本来刚恢复记忆,注意力全在记忆上,可司白榆这么一哭,让他现在一闭上眼全是他的哭声。
晦气!
沈忧坐在沙发上躺尸,记忆是模糊的,因为太多了。它们恢复时跟冲破大堤的洪水 ,一股脑全钻进大脑里,没有给他一点准备。
沈忧叹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