协议结婚前老公没了?(16)
盛峤摇摇头,拿起啤酒又喝了一口,回答:“才没有。”
顾微青从他手里拿过罐子,说:“就喝这么多吧,不然会难受的。”
“有点累。”盛峤揉了揉眼,靠在了顾微青的肩膀上。
随后,他感觉这个姿势不够舒服,几乎将整个身体都压到了顾微青身上。
顾微青微微低头,却与盛峤湿润的目光相撞。
“那个周则明,是不是喜欢你?”
说话时,盛峤的表情有些委屈,就好像一条被主人抛弃的小狗。
“没有。”顾微青毫不犹豫否认,“他有喜欢的人了。”
盛峤惊讶道:“你说他是个演员,这样不太好吧?”
“嗯。所以如果他以后让你不开心了,你就曝光他。”
盛峤被顾微青的话逗笑了,笑得倒在顾微青的怀里。
他自下而上,望着顾微青,说:“我觉得,我没有那么喜欢他。”
顾微青的指尖轻捻着盛峤的发丝,认真地说:“你不需要违背自己的心意,去喜欢任何人。”
除了我。
“嗯。”
顾微青侧过头,他喉结上下滑动,问:“那里的小朋友好像在玩什么游戏,要不要过去看看?”
盛峤闻言,懒懒地睁开眼瞧了瞧,随后撇撇嘴,说:“我十几年前就玩过的游戏,没意思。”
“是吗?”顾微青失笑,“和邻居家的小朋友?比如陆知言?”
盛峤有些醉了,脑袋晕乎乎的,反应也慢,没察觉到顾微青话中的醋意。
他勾着顾微青的衣摆,回答:“说出来你可能不信,就是在C城玩过的。”
“C城?你以前来过这里?”
“嗯,那天是我的十岁生日。”盛峤回忆道,“我妈妈请了假,带着我来C城一家刚开的游乐园玩,但是那天游乐园里人很多,我和妈妈走散了。”
“但是很幸运,我遇见了一个大哥哥,他带着我去广播站发了通知,又陪我玩了很久,一直到我妈妈找到我。”
那一刻,顾微青的呼吸好像停滞了。
繁杂的回忆如潮水般侵袭,他目光灼灼地看着盛峤,仿佛与他初识一般,想要将他的眉眼细细描摹。
他听见自己的声音问:“然后呢?”
“没有然后了。”盛峤遗憾又失落地说,“没过多久,妈妈就生病了,我每天医院学校两点一线,再也没有机会去C城,更别提找那个哥哥了。”
“盛峤。”
“嗯?”
顾微青抿了抿唇,最后轻叹了一口气,压下心中的躁动,问:“那你玩得开心吗?”
“开心呀。”
音乐会到了尾声,绚烂的烟火在半空炸开,似银河倾斜,又如花瓣一般飘落到世界的某个角落。
“要不要许个愿?”顾微青问盛峤。
盛峤摇摇头,晚风轻抚着他白皙的面容,他的双眸像是雨后的池塘,乌黑润泽,又盈满了水光。
渐渐的,盛峤感觉有些困了,本想闭上眼休息一会儿,却不知不觉睡着了。
如墨的夜色将所有的思绪放大。
顾微青深深地望着盛峤,他觉得自己那藏不住的情绪好像决堤了一般,在也无法抑制。
于是,在夜色的掩护下,在晚风的偏袒下,在歌声的鼓励下。
顾微青偷偷亲吻了盛峤。
孤独的小舟漂泊在大海上,它沐浴过午后的阳光,也曾以微薄之躯抵御风暴的侵袭。
最后的最后,小舟会抵达彼岸。
游轮上的贵族不知道,匆匆赶路的行人不知道。
那是只有天空、海鸥、晚风知道的秘密,但是它们却不会告诉顾微青——
盛峤轻轻勾起了嘴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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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章
接下来的几天中,盛峤和顾微青一同体验了北浔当地的特色项目。
两人去果园摘了水果,一起做了小蛋糕分给小朋友,又去湖心划了船,去山上看了日出日落。
碰巧遇上来拍视频的学生,盛峤也热情地参与了进去,最后获得了一杯超多料奶茶和“特邀出演”的响亮名号。
在这里,所有尘世的喧嚣被隔绝在外,留下的只有源自心灵的宁静。
不论是“采菊东篱下,悠然见南山”与自然唱和,还是“绿蚁新醅酒,红泥小火炉”与友人相伴,不再是触摸不到的镜中花水中月。
他们甚至种下了一棵属于自己的小树苗,约定好来年看看长了多高。
种完树,盛峤抹了抹额头的汗珠,拍拍小树苗并不粗壮的枝干,对顾微青说:“我决定给它取名为咻咻。”
“为什么?”顾微青问。
“咻咻,就是咻的一样长很高的。”盛峤比划了一个高度,“希望我们明年来的时候,咻咻已经长这么高了。”
话音刚落,在一旁指导的大爷笑着说:“一年可长不了这么高。”
“没关系。”顾微青接话道,“明年长不了这么高,还有后年,大后年。”
大爷点点头,说:“是喽,只要日子过得久,想要的都会实现。”
顾微青看了盛峤一眼,低笑着应和:“是这个理。”
盛峤沉浸于亲近大自然的喜悦中,想把所有有意思的项目都体验一遍。
却好像忘记了北浔最出名的一处景点。
盛峤不提,顾微青自然也不问。
两人好像形成了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,正如白天酒醒后,没人提起那一晚发生的事。
但尽管盛峤以人太多为借口,没有去告白井,但奈何北浔的人实在太热情。
在离开的那天早上,盛峤原本只是想看看可以买哪些特产带回去,却在山脚下被几个阿婆围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