万人迷又被病娇反派惹哭了(121)
那几道由黄蓝红三色交叠而成的痕迹,一如穆司羽此刻的心情,乱七八交,错综缠结。
嗓子眼,像塞进一整块石头,严严实实地阻挡发声,他一时间,愣神,无法做出回答。
艳丽的少年,在某些方面,神经大条到无所畏惧,一把手术刀,恐吓不住少年,身后沉重的背包内,有同样锋利的器具。
两人近距离对视,默契的同时颤动眼睫。
“呵、”穆司羽自嘲地冷笑,恍然觉得,没一点意思,不好玩了,也已经记不起,自己凌晨来此一遭的目的。
少年不解,想了想,满是歉意道:“实在不好意思,我刚出院没几天,很多人和事,我都不太能记得起来。”
长一张精明漂亮的狐狸脸,可性子,又格外懵懂,连说话,都仿佛在无声地勾引。
穆司羽眯眼,故作淡然的挑逗,说道:“当真不记得,我是谁了?”
宁易洋摆手,忙低头仔细回想,道:“很不好意思,我、我确实,记不起和您相关的事。”
眼神真挚,没有表演痕迹,不像是作假。
“你倒忘的一干二净。”穆司羽摸不透自己怎么莫名其妙地,突然在胸口,涌起火气。
掌心冰凉的手术刀,攥紧后,轻而易举的划破皮肤,温热的血液,打湿了门前红地毯。
“什、什么?我哪里……咳、咳咳!唔!”话语堪堪问出开头,宁易洋被对方掐住脖颈,重重地撞到门板上。
不等换出口气,看一眼对面人的轮廓,明媚的少年,便被对方用手帕,捂住口鼻。
短短几秒钟,懵懂的小狐狸失去意识,瘫软到男人冰凉且带着福尔马林味道的怀抱。
穆司羽轻笑,身上的酒气,却是在路上,散了许多。他神色不明的,抬手摩挲少年的脖颈与锁骨,半晌,漆黑的楼梯间,回响一句:
“你怎么敢忘了呢?”
男人不知道自己的情绪代表着什么意思,他无法理解,细腻且复杂的感情,只知道自己神经聒噪得心理不舒服,浑身上下也不通透。
归根结底,细细思索追究,或许是原生家庭的扭曲,自小波及穆司卿,波及穆司羽,以至于,好像“爱人”、“陪伴”、“正常交往”一类的字眼,总是,和他们无关。
但当时,顾不得相互深挖探讨,宁易洋已经嗅到男人的手帕上、酥酥麻麻的味道。
少年眼皮沉重,不自然倒下,隐隐错过,男人质问时的那份冰冷冷的厌气,而吱呀摇摆转动的命运的齿轮,某一秒钟,怔顿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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醒来之时,首先感受到的,是阵阵寒意。
宁易洋掀开眼皮,视线中,却一片漆黑。
“唔、唔!”这是哪,快放开!嘴巴塞了软软的布制品,唇舌无法正常咬合,嗓子附近,卡一块不知名软胶,使他无法正常说话。
呜呜咽咽中,来不及吞咽的透明津液,顺着缝隙流出,打湿口腔附近的物件。
“醒了?”兴奋隐忍地男声,阴森森响起。
“唔?唔唔唔。”是你把我带到这里的吗?你为什么要做些,我不记得你,请你放过我。
字节无法脱口而出,可以发出的声音,仅有支支吾吾、含糊不清的,简单闷哼。
宁易洋辨识音频的本事,和他的绘画能力一样,点满天赋点,他一下听出,询问自己的男性,是在楼梯口,才见过的那个人。
穆司羽不为所动,饶有兴致地,看对方挣扎又无处可逃。男人眼底的雀跃,猩红肆虐,见少年终于累的没了力气,才低低感慨一句:
“真漂亮。”胜过收藏的,所有的艺术品。
男人不自诩自己是好人,从来没承认过,自己身上,有关于“正常”的标签,凝视少年如玉的细腻肌肤上,蒙起水雾又消散水雾。
神经欢快活跃,想要再过分一点:想看对方狐狸眼泛红,哭得呼吸不畅;想看对方瘫软身子,绝望到极致,喘息着逃不开自己……
恶劣因子躁动,男人甚至想解剖对方,把对方做成最完美的展品,永久的收藏。
“小羊想和干干净净的人在一起。”穆司羽心间发痒,重重地摩挲指节,渴望,做些血腥阴暗的事情,急不可耐,想毁掉眼前美好。
手掌按住手术刀,可倏然忆起,留在老宅地下室时,来自宋知予的温和提醒。
“想起我是谁以前,你哪都去不了。”男人打哈欠,坐木头箱子上,兴致盎然地抿烈酒。
此刻,干喝也有一番风味,少年的挣扎,是令男人看不厌的、顶级下酒菜。
宁易洋不明白对方扭曲不正常的心理,他靠到墙壁,支撑身体,愈发好奇,对方是谁。
他前段时间住过院,但病态因何而起,他无从得知,医院的人,明显被封过口,零星的线索,都不肯透露给自己。
导致,如今记不起以前的部分人事物,也找不到康复的根源。
急躁的用舌头,顶-撞堵嘴的物件,折腾到喉咙干疼,没有成功过一次。
实际,他害怕恐慌的是周围陌生环境,出于经常神经大条,并没被男人的话威胁到——他认为对方,没胆子囚禁杀自己,所以,既然说不出话,干脆,大着胆子,不给回复。
穆司羽正处兴头,无所谓少年没反应。男人关掉手机,陡然起身,打算玩点其他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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结束迎宾宴的老宅,说不出的有些落寞。
侍从送客人归家,佣人收拾残羹,更换大量的装饰、摆件,又整理各式各样的展品。
“他还是,没回你?”宫墨寒心情不好,却耐着性子,看穆司卿阴沉的脸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