万人迷又被病娇反派惹哭了(299)
他抬手胡乱抹抹脸上的泪水,头一次呲着牙口,恶狠狠地冲着宫墨寒冷哼。他说:“那才不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!才不是我们认识的第一时间!你根本就不在意我,根本就没有那么的喜欢我,所以这些你都不记得,也记不对。”
沈怀苏说着说着,给自己说得难过了。
委屈的事情,一旦开了闸口,便一发不可收拾的倾泻而出。他吸吸鼻尖,做出一个深呼吸调整状态,随后,他继续道:“分明,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,你还不是花花公子模样。”
沈怀苏把话说的已经很明了,就差准确的说出年月日,就差再亲口描述一遍,二人身上当时的穿着与打扮。
可宫墨寒蹙起眉头也想不起来那段往事。
男人局促到有些口干舌燥。
他怕他一开口,引起沈怀苏更大、更多的委屈和不满,斟酌着,竟是留下久久的沉默。
沈怀苏比起胡乱回答,会因为默不作声而更为气愤:他宁愿自己记忆中的学长宫墨寒,是如今花花公子“宫墨寒”的短暂精湛伪装术,也不愿意接受宫墨寒一而再再而三的无语相对。
“我!唔……”
沈怀苏试图说些什么,忽地,他的手臂被人用力一拉,跌进一个宽厚而又坚硬的胸膛。
“乖,是我的错,别哭了好不好?”宫墨寒把人紧紧地抱进怀里,他坐在轮椅上,为沈怀苏调整身体姿势,以便少年能趴得更舒服一些。
“如果我遗忘,或是记错过去的什么,麻烦你重新讲给我听,好不好?嗯?”宫墨寒对沈怀苏简直拿出自己此时此刻所拥有的所有善意。
沈怀苏眼眶更酸了。他支支吾吾一阵子,却是没有再推开宫墨寒的怀抱:“你记不记得,几年前,你在宛平大学附近,做过一次打车软件的出租车司机?当时,我坐上了你的车。但没想到,在晚些时候,你撞见我被一个光头的中年男性按在地上打骂……你当时救了我的。”
少年越说,竟然越不好意思了。
他把头深深地埋进宫墨寒的怀抱,指尖手心在不知不觉中,已经紧紧攥住宫墨寒衣物。
“那是什么时候……的…事……”宫墨寒起初有些气愤,他一下误认为,被沈怀苏记了很久的类似于初恋白月光一样的人物,不是自己。
可他把话说到一半,突然想起来,被自己遗忘很久的一枚胸针——那是一枚狐狸胸针,五颜六色的,完全可以说是,有些花里胡哨。
但当年的自己,莫名其妙地,就是很喜欢那枚狐狸胸针,甚至,还为了那枚狐狸胸针,和几个狐朋好友打了一个年少轻狂的赌。
他说:“如果在拍卖会上,我能以最低价拿下这枚狐狸胸针,你们就排队,挨个兼职网约车司机,做他个一月半月的;如果在拍卖会上我没有以最低价,拿下这枚狐狸胸针,我就去做网约车司机,做他个一月半月的,怎么样?”
第一百七十一章 他是狐(三十三)
当年的宫墨寒,何等的傲气?
他笃定,不会有人拍下那枚狐狸胸针——别人可能不知晓,他可是知道的:那枚胸针,出自宫家上上上任家主的典藏品。
不管是临江还是管城,能够有资格参与此次竞拍的都该对小道消息有所听闻。
他们但凡想要和宫家打好关系,但凡对于宫家的权势拥有一丝一毫的敬畏心理,就断不会和宫家竞拍“本家的东西”去惹宫家的不快。
至此,宫墨寒对于以原价拿下狐狸胸针,格外的有信心。
却不曾想,此事偶然间被穆司卿所得知。
当时,穆司卿秉承着“这个贱我必须要犯”的心理状态,在无比的盛大的拍卖会上,他在众位达官显贵眼前,硬生生把拍卖价抬高“一万”。
听到拍卖者说出最新报价,宫墨寒的脸色何止五彩纷呈?
他握紧拍卖牌子,狠狠地锤过掌心下的沙发扶手。他本想“退一步海阔天空”,却“退一步越想越气”。他摩擦着牙齿,扫视过喊下加价一词的拍卖间,忽地,被自己给气笑了:
他千算万算,却遗漏了最有可能使自己打赌失败的某个人——与他关系不错的某发小。
穆司卿比大多数人更了解宫墨寒的德行,听闻“打赌事件”,他本意是不管不顾,但见赌约事件对他们而言出奇的有意思,便想要“损上一损”发小兼好友身上的锐气,破一破不可一世。
倘若拍卖会上的最低加价金额是“一元”,恐怕穆司卿就会选择加价“一元”,来故意“恶心”宫墨寒,再说些可有可无的风凉话语。
宫墨寒未曾料到如此一遭,以至于在他做网约车司机的那段日子里,他看谁都不顺眼,一听到关于“穆司卿”的字眼,他就恨的牙痒。
那段日子,哪怕开着他最爱的跑车,都无法缓解他浑身上下的怨气,以及不甘心。
“穆司卿,真有你的。”
“你真该感谢感谢你是我发小这件事。”
宫墨寒暗地里无数次咬牙切齿的重复这两句话,却又因对方是自己为数不多的发小,是自己为数不多可以倾诉衷肠的好兄弟,所有的埋怨和憎恨,只好在最后而不了了之。
在此期间,他们谁都没有想到,因一场“乌龙事件”,竟会促进宫墨寒的一生情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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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不太记得……当时的事了。”关于自己做网约车司机时的事情,宫墨寒没太把坐车的乘客放在心上。以至于,他并不记得,自己有开车载过“沈怀苏”这一号人。
可是,他的酥酥不善于对自己撒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