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真的只是替补啊(324)
“你坐这里等一会儿,我去确认其他球员的情况,等我回来再摘冰袋。”
“嗯。”宁洲侧耳听着队医走远……
球馆方向欢呼声经久不息。
根据音量起伏,宁洲猜想球场画面:
双方列队、握手、向观众表达谢意、给球迷签名……
他远远听到聂飞昂的声音,然后出现一道脚步声,离自己越来越近。
“聂飞昂?”
对方没有回答宁洲的试探,只是靠近宁洲,呼吸在安静的环境中格外抓耳。
宁洲还想开口,突然感受到那人用手指抚上自己额头,似乎在检查伤处情况。
本来被冰袋压下去的灼热感,重新在脸上横冲直撞。
宁洲嗓子干涩,反复吞咽几次,才哑声道:
“聂飞昂,我没事,打球难免意外碰到,不用在意……”
那人手指一顿,最后流连几秒,收手,离开。
等关于他的声音在远处消失,宁洲一把将冰袋扯了下来。
“洲洲!”聂飞昂从门外冲进来,“队医说你可以摘掉冰袋……哦?你已经摘下来了?”
宁洲浑浑噩噩,“哦”一声作为回答。
聂飞昂疑惑地看着他:“对不起洲洲,我再也不敢乱用脚……”
“没关系,打球难免意外碰到,我没事。”
“你真的没事吗?”聂飞昂大脸凑到宁洲面前,“到底被砸到哪里了,你脸这里,还有这里都超级红!”
宁洲猛地站起来:“可,可能是冰袋不太凉。”
聂飞昂被吓一跳:“哦哦……”
“我去换一个!”
宁洲低着头,快步逃出休息室……
身后聂飞昂追了两步:“对了洲洲,刚才余柏从休息室这边出来了。”
“我知道!”
宁洲怎么会不知道那是余柏?
他数不清帮余柏缠过多少次手指,指尖的触感、热度,他一接触就能认出来。
他只是不敢承认他感受到了……
*
球馆接下来还有其他场次比赛,球员们速度结束签名环节,退场。
白魔不知道找罗教练有什么事,一出球场两人就开始交谈。
球员们见状,也和对方队伍说说笑笑。
比赛是比赛,场下是场下,大家腹中满是共同语言,没多久就混熟了。
“好兄弟!”莱杰和宁洋拳面相抵,惺惺相惜,“你发球/接发球真不错啊!”
他们天赋特殊,这还是第一次遇上如此相似的同类。
两个人激动地对视,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多掌握一门外语……
他们的手机还在休息室,只好拜托印昊翻译。
莱杰叽里呱啦将自己对“旋转”的理解阐述一遍,比论文还难懂。
印昊听着头大,制止道:“我水平有限,你们聊点我能听懂的。”
“好吧……”
莱杰转移话题:“咱们世锦赛签运都不太好,这场你们赢了,半决赛要对上P国队的。”
P国队,这个奥运周期稳居世界第一。
B国队与P国队近两年的四次交手中,B国队1胜3负,处于劣势。
莱杰补充道:“你们要小心P国队大主攻的发球!
那个有唇钉的主攻,前不久刚打破了我的‘最难接发球纪录’,我足足试了四次,才把他的球接到位!”
“有唇钉的主攻?”
宁洋和印昊视线飘向余柏和艾里克……
“没错!”莱杰一拍手,“就是和他们两个并称‘世界三大边攻’的,P国队大主攻,伊戈尔!”
宁洋回忆道:“我看过P国队比赛录像,伊戈尔发球不带难解的旋转。”
莱杰有些抓狂,把小揪揪都挠散了:
“他每一颗球其实都不算难接,但变化太多了,就像是掌握了全世界球员的发球技巧。
他简直就是一条水蛇,滑得抓不住,还时不时咬人一口!”
……
“哔!哔哔——”
当华国队在伊戈尔的发球轮输掉决胜局,才发觉莱杰用来比喻的水蛇,是毒蛇……
而且P国队,不仅有伊戈尔一条蛇。
“怎么回事?”五局大战结束,聂飞昂撑着腰喘气,“第五局,突然打不过了。”
许子畅一脸挫败:“前四局明明感觉实力相当、可以拼一把的,一到决胜局,却怎么也追不上他们的水平……”
“你们有没有发现,P国队暂停、换人的时机,都是球员们向教练示意的?甚至暂停时,也都是球员们自己讨论。”
宁洋匪夷所思,隐晦看向球网对面两个主攻:
“尤其是伊戈尔和费米,他们两个几乎架空了教练这个位置!”
“他们在下棋。”
宁洲嘴角压平,不虞道。
宁洲也是比赛结束后,纵观整场,才想P国队深藏的“战术”。
P国队的战术主控台不是教练,而是场上两条“蛇”——
费米负责不动声色把对手缠紧,伊戈尔负责在猎物无法挣扎时给他们注入毒素。
一个靠蛇身,一个靠毒牙。
“什么叫下棋?”宋涵润打了个寒颤,“咱们被当成棋子玩弄吗?”
“他们自己制造棋子,自己下。”宁洲看向聂飞昂,“你有没有发现,P国队弹速较快的副攻,扣出了类似超近体快球的进攻?”
聂飞昂使劲拍脑门:“我还以为是错觉呢!原来真是模仿我的低配版!”
思路一打开,大家纷纷发言:
“还有低配版光速平拉开!”
“搓吊倒是更像莱杰的风格。”
“拦网好的那个副攻,侧移的脚步和A国队的‘肿眼泡’一样!”
与其说P国队是一支队伍,不如说他们是排坛高水平技巧的集合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