炼药师在现代(99)
将车子停在路边,杨峥拨打110,告诉他们尔文马纳村的潘春礼有偷猎的嫌疑之后,便挂了电话。
像潘春礼这种长期从事偷猎活动的人,背后肯定会有一个庞大的产业链,相信只要有了潘春礼这条线索,相关部门肯定能顺藤摸瓜找出相关的犯案组织和人员。
将车子开回到天照市还给车行,宁栀回到酒店洗了个澡然后倒头就睡。
杨峥也去冲了个澡,把房间里空调调成睡眠模式,又拿了床薄毛毯给宁栀盖上,然后才在另一张床上躺了下来。
他本来身体就没有完全恢复,开了一晚上的车,实在是累坏了。
下午四点,宁栀被电话吵醒,拿起来一看,是阎师伯打过来的。
他按下接听键:“师伯?”
阎立民听他声音不对,问:“你在睡觉?”
“已经醒了。”宁栀从床上坐起身,转头看向另外一张床,发现杨峥也已经睁开了眼睛。
杨峥掀开毯子起床,说:“我去冲个澡。”
“你和小杨都在睡?”阎立民有点抱歉,“不好意思吵到你了啊。”
他实在没有料到这个点了宁栀和杨峥还在睡觉。
不过年轻人嘛,夜生活丰富一点也是可以理解的。
“师伯有事吗?”宁栀问道。
阎立民道:“你现在还在天照市吧?”
“在的。”
阎立民说:“明天周末,你师母今天回家得早,让你和小杨来家里吃饭。”
昨天因为潘春礼的事,一顿饭都没吃安生,好不容易下午他和老婆都有空,所以打算重新招待宁栀和杨峥。
宁栀“哦”了一声,问:“师伯现在医院吗?”
阎立民说:“我今天门诊看完了,等一下就能下班。”
“那你等我,我去接你,顺便去买点药材,给乐乐炼两炉药。”
他打算过几天他就要去找药材,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天照市,阎乐乐的药早点给她炼完比较好。
阎立民“啊”了一声,有点高兴:“那我在医院等你。”
宁栀挂了电话,伸了个懒腰从床上爬起来,从柜子里拿出干净的换洗衣服放在床上,开始脱衣服。
浴室门被推开,杨峥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出来,正好看见宁栀脱了上衣露出白皙优美的背脊。
杨峥:“?!!”
他连忙转身,走到窗前,“唰”地一下拉上窗帘。
“换衣服怎么窗帘都不拉?”
宁栀这个时候已经换好了上衣,边套裤子边说:“窗帘上好多灰,懒得麻烦。”
杨峥往手上一看,果然整只手掌都变成黑的了。
杨峥:“……”
杨峥去浴室洗手,宁栀站在门口对他说:“师伯邀我们去吃晚饭,我去医院接他,然后顺便去买点药材,给乐乐炼药。”
杨峥擦干手上的水,说:“去吧。”
反正他已经打定主意,从现在起紧盯着宁栀,免得他又想不开大半夜跑去什么村子挖人家院子。
收拾完,宁栀把药鼎装进背包,背着包和杨峥一起打车去人民医院,阎师伯正好从门诊大楼出来,开车带他们去药材市场。
他见两人都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,尤其是杨峥,黑眼圈遮都遮不住,调侃道:“你们俩要节制点啊,尤其是小杨,你伤还没全好,更要注意多休息,少熬夜,也少喝酒。”
杨峥:“……”
他都不想辩解了。
宁栀嘿嘿笑,问他:“潘春礼怎么样了?”
阎师伯说:“中午的时候出院了。”
宁栀有点惊讶:“你让他出院的?”
“不是。”阎师伯说,“中午的时候他自己主动提出来的。”
阎师伯自己也很惊讶。
潘春礼器官急速衰竭,虽然宁栀说了他这个病治不了,但若是病人坚持,身为医生的阎立民肯定只会尽心尽力治疗,不会强迫病人出院。
上午的时候潘春礼和他老婆吵了一架,吵完之后潘春礼就黑着脸出院了。
“他那个病真的治不好吗?”阎立民挺好奇的,潘春礼这样的病历他还是第一次见,很想多研究研究。
“治不好的。”宁栀说,“昨晚上我就是不放心去查他的病因了,然后证实我的猜测是对的。”
“病因到底是什么?”
宁栀思索了一下,然后挑了个比较浅湿易懂的解释:“国医讲究气血,血很好懂,气的话我的理解是人体独立于解剖学的另一种能量结构。潘春礼的情况就是气太过充盈,无法转化为血,导致气和血极度失衡,给身体造成了极重的负担。以后他的状况只会越来越差,直至死亡。”
阎立民是个老国医,略一思索就懂了。
“所以他的脉象才会这么奇怪。”阎立民研究癖发作,叹了口气,说,“可惜了,病人出院太早。”
宁栀看了阎立民一眼,发现阎立民和孔国权虽然同出一脉,但两人之间还是有区别的。
孔国权是一名典型的医者,一心扑在治病救人和传承国医上面,更加同情和怜悯病患。
相比之下,阎立民更像一名学者,对于疾病本身更有兴趣,也更有研究精神。
说不上谁更好,但宁栀私心里还是更亲近孔国权的。
当然,这也不是说阎立民就不好。
阎立民本身也是个很无私的人,单从他研究并无偿公开治疗肝包虫的国医秘方,就足以证明他的人品。
但人与人之间的感情羁绊,大部分还是靠缘份。
宁栀对阎立民更多的是尊敬,对孔国权除了尊敬,还有亲近。
很快,药材市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