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过迷人是要被冀图的[快穿](244)
瘦骨嶙峋的身体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,一把推开了那个人,把蛋糕砸在了地上,然后被养父一拐杖打在后脑勺摔在了地上,他骂骂咧咧地一下又一下砸着谢潭的瘦骨,打得他洗得发白的衣服上沁出血迹,打得他眼眶通红伤痕累累,目光却死死盯着碎了一地的蛋糕和那个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人。
他恨死了这一切。
谢潭被迫退学后打了好几份工,有些地方不接受他这个未成年,有些人看他年纪小要压价,有些地方不发现金只发银行卡,谢潭没有办法,他没有办法,他没有手机没有银行卡,发的工资大多数都进了养父的账户里,只有看他可怜的好心人,会给他留一些钱。
谢潭攒了几年的钱,慢慢的长大了,他给自己办了身份证,办了银行卡也买了手机,他藏的钱一点一点多起来,他在二十岁的时候终于觉得攒够了钱,他离开了这个城市。
在外面的大城市其实也不好过,这里更需要学历,还要每个月的房租,但是他的日子,还是一点点的稍微好起来了。
谢潭每个月会给养父打钱,不多,但也足够负担他的正常生活了,只是他从来都不会满足。谢潭永远,只能接到他要钱的电话,谢潭有时候回想起小时候的日子会松动,一松动他自己的日子就只能过得一紧再紧了。
他很想摆脱这一切,但是好像很难,很难很难。
他甚至为了能多赚点钱,在休息时间去女装假扮女孩儿直播了,穿超短裙,跳跳舞扭扭腰,用变声器喊哥哥,总能收到或多或少的打赏,这份额外的收入让他的生活变得好了一些。
就这么一直养着养父直到那个人成年从高中毕业了,谢潭突然想回去看上一眼,站在门口才发现那把钥匙早就不匹配了,他呆了几分钟,回头发现那个人推着养父的轮椅,有说有笑的回来了。
他们看见谢潭,却都变了脸色。
谢潭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逃离的,此后就换了手机号断了和那个家的所有联系,不过没过多久,就在某个凌晨突然心梗去世了。
他在剧情中唯一的价值,似乎就是给了一个男主一个相对不那么狼狈疲于奔命的生活,起码他父亲的开支,在他成年之前都是由谢潭负责的。
而男主在事业有成后在某次采访中提到:“我需要感谢一个人,在我贫苦的少年时期负担了极大的开支。”
记者问他是他的父亲吗。
男人摇头,似是陷入了回忆里,却不肯再多说一句。
谢潭困苦悲哀的一生,最后留下的也只有这寥寥数语。
而他现在,正要补全这一块。
谢潭睁开发红的眼睛,他身体的情绪已经缓和许多,也没有难受得想吐的感觉了,他去卫生巾洗了把脸,然后打开手里重新打开了直播软件。
后台的消息提示已经破了99+,他仔细看了一下这次直播的收入和打赏,却一下子张大了眼睛。
扣除平台需要收取的65%的分成,他这次直播差不多能收入三四百,如果按一个月算,将近就有一万了……当然,前提是能稳定收入。
谢潭看了看自己穿着的超短裙和廉价丝袜,终于下定决心了,他需要钱。
谢潭慢慢把黑色半透的丝袜脱下来,去浴室洗了澡,把本就稀疏的毛发刮了刮,他不想露馅。
他提前给自己煮好了晚饭,狭小的厨房通风不怎么好,有点呛,他匆匆吃好了饭,然后骑公共自行车去便利店打工了。
今天他上夜班,下午5点到第二天6点的班。
开便利店的是六十多岁已经退休的老夫妻俩,他们是好人,看谢潭年纪轻轻的一个人外面漂泊,无意中透露出的信息又苦得很,给谢潭涨过工资,还给他一些生活用品和超市里的零食面包,谢潭不会多拿,他只会要临近效期的东西。
他已经在这家小超市干了一年多了,老头子一开始觉得这个年轻人学历低又不太会说话不靠谱,怎么看得好便利店没准儿就跑路了,他们给的工资又不高,而且也不给缴社保,不过后来也就逐渐扭转了偏见,偶尔还会叫他一起吃个晚饭。
谢潭喜欢这里。
“小谢来了啊。”穿着背心衬衫的老头子手里还拿着大蒲扇,嫌天热,“走,先一起吃个晚饭。”
谢潭摇摇头:“叔,我吃过了。”
“你这臭小子,”老头子眼睛一瞪,“回回都得求着你才肯去,亏得老婆子今天不在,不然她就该念你了。”
谢潭轻轻笑了一下,细致精巧的眉眼乍一看都像个女孩儿,漂亮得有点儿扎眼,平日里他很快就会低眉顺目的垂下眼睛去,今天却也不知怎么了,虽然看着还是有点儿弱气,那种怯懦和深深的自卑感却消失了大半,让他整个人都有了精气神。
老头子瞅他一眼:“挺好。年轻人,有活力才好,别整天丧眉搭眼的,日子还长着呢。”然后摇摇蒲扇回去休息去了。
谢潭垂了下纤长的睫毛,还没有来得及咂摸出一点情绪,就被一阵喧闹声打断了。
“胡寅时你瞎说呢吧?这小破店里还有能比明星好看的人?”
“就是就是,他要是这么好看呆这里干嘛?早赚大钱去了。”
“你就别瞎说大话了。”
“我骗你们干什么!”被质疑的那个学生气势汹汹地挥开透明塑料帘,大步走进来,刚好就对上了谢潭的一双秀丽眉目。
哦,好像什么来着,他刚背会的一首诗,子规声里雨如烟,他的眼睛可真好看。
“谢潭!”胡寅时显然跟谢潭是挺熟的,也不叫他哥,这也算是一种亲近吧,他走到小柜台前面撑着手,“你把口罩摘下来给我朋友看看行不,他们都不相信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