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翠珍无声的咕哝了下嘴,没说话。
“老二家的,我知道你一直惦记让柏进也读书的事儿。你放心,我当初说了,家里的男娃娃都读书。柏进的束脩我一直攒着呢,你不必操心了。”
原著说大嫂王翠珍泼辣,二嫂张彩萍爱算计,什么都要算的清清楚楚。
顾母是村中有名的厉害人,在家中说一不二,是以能将王翠珍和张彩萍治的服服帖
帖,家宅安宁。
原主一直觉得顾母厉害,欺压她太狠,什么都得听顾母的。
而两个嫂嫂又因为顾尚卿不在,总想着占她的小便宜。
可照目前来看,李慕慕倒觉得顾母虽性格强势却是个讲道理的人,且性格若不强势也压不住两个脾气厉害的儿媳。
顾家老大顾尚勇送顾柏远去镇上上学,顺便拿了菜去卖。
李慕慕留在家里给顾母打打下手。
幸亏没让她去种地,她一个现代人,打小儿没种过地,哪会这些。
真要去地里,不就露馅儿了吗?
李慕慕正在院中与顾母一同择菜,听到门口张大叔的声音,“顾嫂子,你快出来看看吧,你家柏远哭了一路了。”
李慕慕刚放下手里的菜,正要与顾母一同出去,就见厨房里王翠珍风一样的冲了出来。
“柏远怎么了?”王翠珍冲到门口,正好张大叔把顾柏远从牛车上抱了下来。
张大叔每天去镇上送货,回来的时候就顺便把顾柏远也接回来。
李慕慕便见顾柏远哭着落了地,呜呜哭道:“先生说我愚笨,根本不是读书的料子。他还冤枉我捣乱课堂,耽误其他人学习,打我……不许我再去了。说我不配,说我生在泥里,就该长在泥里,呜呜呜呜呜……我不要去了……呜呜呜……我不要去读书了……读书不好……读书一点儿都不好!”
“先生为什么这么说你!”王翠珍突然严厉的揪住顾柏远的衣服,“你捣乱了?还是你偷懒没有好好背书?”
“我没有捣乱!他冤枉我!”顾柏远忽然崩溃大哭,“你也冤枉我!我没有捣乱,我努力读了呜呜呜呜!”
“大嫂,先听柏远把事情说清楚吧。”李慕慕从旁劝说。
“你不懂,那先生是远近闻名的秀才,是读书人,不可能冤枉他!”王翠珍认准了肯定是顾柏远说谎。
“读书人,也不一定都是好人。”李慕慕把顾柏远拉过来,给他擦掉眼泪,“柏远,先进屋喝口水,再慢慢说。”
第3章 那秀才,枉为人师!
李慕慕拉着顾柏远,转身劝说:“大嫂,咱们对那秀才不了解,可是对柏远却了解得很。可不能因为那秀才的话,冤枉了柏远,伤了孩子的心。”
王翠珍刚刚骂完就后悔了,可怎么办?
她就是这么个冲脾气,现在看顾柏远哭的小花脸,一脸委屈的模样,眼睛红彤彤的,回看她的目光却有些倔强。
就着李慕慕给的台阶,粗声说:“我就听听他怎么说!”
原著对顾家的事情着墨不多,更不用说这些生活琐事。
顾柏远发生的事情,李慕慕还真不了解。
进屋让顾柏远坐下,李慕慕给他倒了碗水,“来,先喝点儿水。”
顾柏远小手刚刚捧过碗,忽然“嘶”的一声抽气,小手一松,连碗带水一同跌落在了桌上,洒了一桌子的水。
王翠珍顿时来了气,“你怎么连碗都……”
话没说完,见李慕慕急忙拉过顾柏远的手,翻开他的掌心,便见掌心一条条的红到发紫的打痕,甚至还见了皮下的血痕。
王翠珍未说完的话都缩回到了嗓子眼,换成心疼的惊叫:“你手怎么回事?”
紧跟着听李慕慕说:“你刚刚说,先生打你?”
顾柏远哭的都打嗝儿了,灌了一碗水才稍稍压下去,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:“先生讲的有些我不明白意思,就问先生,问的多了先生嫌我话多,只让我熟背,以后就会懂了。可是我不理解意思,就背不过,背的磕绊,先生说我不是读书的料子,说我是榆木脑袋。说我笨还不知道用功,就拿藤条打我手心。”
“今天上课的时候,考问我们经义学问,可是有的我即使背过了也不明白意思,之前问先生,先生没有给我解释过。现在让我答,我便答不出。”顾柏远吸吸鼻子,“我答不出,别人就笑话我,先生说我没有读书的天赋。”
“有些问题,先生讲的我觉得没有道理,询问先生,先生就说我是故意在课堂上捣乱。”顾柏远哭的一颤一颤,掌心疼的小手也跟
着一缩一缩,“就又拿藤条打我手心。”
“先生还说,让我不要去了,腾出位置来给其他有天赋的人去读书。我就算读书也出不了头,不如老老实实回来种庄稼。天生种庄稼的命,是不会改变的。”
李慕慕蹭的站起,气的浑身发抖,对王翠珍说:“那秀才,枉为人师!且不说柏远是不是真如他所说,不是读书的料子。他这样打柏远,把他的手打坏了,以后还如何握的住笔?他这分明是要毁了柏远!”
王翠珍经李慕慕这么一说,终于反应了过来,气红了眼,抄起扫帚就往外冲,“天杀的老匹夫,他要毁了我们柏远,我跟他拼了!”
“这是怎么了?”老大顾尚勇和老二顾尚威兄弟俩随顾父一同在地里干完活回来,正好在门口撞上了王翠珍。
李慕慕和张彩萍赶紧拦住王翠珍,李慕慕简洁的将事情说了一下。
顾尚勇又把王翠珍拉了回来,“你可不能这么去,真闹掰了,以后还真不让柏远读书了?秀才是读书人,许……许不是你们想的那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