总裁一见我就脸红(67)
他浑身湿透,站着的地方很快形成个小水洼,莽直到让店主吓到摆手拒绝。
他便开始说服她,第一次说了那么多,那么久的话。
时至今日,林沉也忘了最后是怎么说服店主答应的,大概也只是生硬而执着地重复,因为他一直不是个善于言辞的人。
只是记得回去时,午休早已过去,迟到了好久。
手术室的门打开,医生走出来,笑着感贴上自己的脸颊,丛嘉抬眸,眼前模糊成一片,又很快清晰。
“林沉。”丛嘉抓住他的胳膊,像是抓住海难时唯一的浮木,她语无伦次:“都是我的错,那天我应该把它抱回家的。”
“它不该去学校接我,我该把门锁好,都是我的错。”
她终于崩溃地哭出了声,向林沉走了几步,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,泪水很快打湿了他的衣服。
他们靠得这样近,近到丛嘉能感到林沉开口时,胸腔发出的震颤。
他说:“不关你的事。”
“是我叫住你。”他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在自己身上,仿佛这样就会减轻丛嘉的痛苦:“是我喊了你,才把它吓跑的,你不记得了吗?”
“怪我。”他说:“都怪我。”
“你不要哭了。”
你哭的我心都要碎了。
第29章 第 二十九章
丛屿走出宠物店,看到丛嘉背对着他,伏在林沉的肩上轻微地抽噎着。
隔得有些远,丛屿听不清林沉说了什么,只看见他的手很轻地摸着丛嘉的头,眼神温柔而悲伤。
丛屿从没见过这样的林沉。
说起来,他们算是亲戚,但也并不多熟悉,有时在谈生意的场合遇到,林沉话很少,对他的态度一直是恭敬且谦逊。
丛屿前些日子看到对。”丛屿说:“我开车,去最近的宠物医院。”
丛嘉强自镇定:“我抱着它,林沉你搜一下最近的宠物医院,哥你开车。”
她弯下身,被林沉拦住,他先一步抱起那只猫:“我抱着,快走吧。”
丛嘉没工夫再说什么,手机导航显示最近的宠物医院在三公里以外。
盘山公路不是那么好开,丛屿在尽力地加快速度。
两边的树影划过,车里的空气像是凝固住。
丛嘉望着林沉怀里的小猫,有虫子在它身上爬行着,仿佛在等待着它咽气,而后贪婪地啃食这个千疮百孔的身体。
丛嘉用颤抖地手触了一下小猫的鼻尖,感到若有似无的呼吸,吊着的心终于松快了些。
虫子顺着小猫的身体爬上林沉的胳膊,他一边手还搂着猫,另一边手随意地拍了两下,对丛嘉说:“你离远点,我身上脏。”
丛嘉感到眼眶酸疼,她吸了吸鼻子:“到底是谁?谁这么对它。”
“咱旁边的两座山,有挺多游客,保不齐里面就掺了俩变态。”丛屿终于将车开下了盘山公路,他重重地踩下油门。
“这猫里,父母抓着她的手,说:“嘉嘉,让它安心走吧。”
“嘉嘉,这样是为它减轻痛苦。”
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,失去了一切做决定的勇气,靠在父亲的肩上说:“听你的吧。”
人们都说时间是最好的伤药,可为什么已经过去了那么那么久,丛嘉还是将这一切记得那么清楚。
记得自己的懦弱,无助,也记得它离开时看着自己的眼睛。
湿润的,哀伤的,像在和她告别。
丛嘉的眼睛又模糊了。
她心里告诉自己,不能再像十六岁那样逃避了,她已经长大了,长大到应该自己做出决定了。
可她张了张嘴,却有人先说话了。
“治。”他说:“不安乐死。”
丛嘉的眼睛在那一瞬间清晰了。
她感到温热的泪液顺着脸颊滑下,下一秒,她看清了眼前的人。
他正看着自己,眉毛拧着,声音却像在哄人,他说:“不要哭,就算希望很小,我们也去试试。”
又转头对医生说:“可以现在就准备手术吗?”
医生点头,离开前给他递了抽纸和几个猫条:“先试着喂它吃点东西,手术时也需要体力。”
丛嘉看见林沉抬手,帮自己擦了擦悬在下巴上的泪液,又很轻地用纸巾抹了抹她的脸颊,说:“去给它喂点东西。”
小猫还躺着,它像是有点清醒了,见到丛嘉又张了张嘴,但这次没发出声音。
丛嘉将猫条打开,满怀期待地挤出来一点,它阖上了眼,似乎再也没有张嘴的力气了。
林沉说:“抹在它嘴巴上试试。”
丛嘉照做了,但它还是没动,她回头看着林沉,有些无助地说:“要不试试别的吧,有罐头吗?”
林沉没看她,只是说:“再等等。”
丛嘉蹲下身,几秒后,猫鼻子很轻微地耸动了两下,眼睛已经没张开,但是舌头慢慢地伸出来,把沾在嘴上的猫条舔掉了。
丛嘉惊喜地又抹了一点,过了一会儿,它又舔掉了。
就这么来来回回传来很轻的声音,大概是风太大了爸爸呢?”她问。
“您父亲吃完早餐已经回去了,林先生去了后山。”
“他去后山做什么?”丛嘉闲闲地咬了口饭团,说:“这个油条好脆。”
“这我就不知道了。”阿姨说:“哦对,这个油条还是林先生教我炸的,也不知道他从哪学的这么多。”
“是啊,我什么都不会呢。”丛嘉感慨。
她很快喝完豆浆,正想去花园里晒晒太远,出门就遇到了林沉。
他呼吸还不稳,像是刚运动结束,出了汗,身上的衣服颜色洇得更深了些,贴着皮肤,勾勒出他紧窄的腰身,隐约能看到几块腹肌的形状和某两道弧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