总裁一见我就脸红(69)
丛嘉终于露出了今晚第一个真心的笑容,她望着林沉,颊边的酒窝比记忆中生动漂亮。
“你们先回去休息,猫还得在这继续修养观察。”医生扫兴但现实地说:“这几天是危险期,随时可能有危险。”
“好,明天我们有空就过来。”丛嘉说。
已经很晚了,丛嘉给丛屿发了消息,丛屿几乎秒回,还叫了自己的司机来送他们。
回去的路上,连风都是轻快的,落叶飘舞着,像是庆祝着秋天的来临。
丛嘉突然说:“你还记不记得那天我从湾城回来前,说给你带了件礼物。”
林沉点点头,丛嘉继续说:“是个护身符。”
“但大概是信仰不同吧,没什么效果,我一回来还生病了。”
“还是不送你了,等猫咪好了,我再去挑个别的。”丛嘉摸了摸颈上的项链,忽然问:“林沉,你有没有信仰?”
有树影划过,车内昏暗,林沉说:“没有。”
“那你觉得这世上有什么超自然的力量吗?”
林沉似乎在思索,片刻后说:“我不知道。”
“或许有。”
大概是因为猫咪情况转好了,丛嘉又有了分享欲,她说:“我刚刚和你说的,关于我以前养的那只边牧犬,他死后,我很自责,难过了很久很久,总觉得他会怨我。”
“那天放学,雪雪说要带我去学校旁边新开的一家店算塔罗牌,说来也奇怪,我刚进店里,店主就问,最近我是不是失去了什么?”
“她让我提一个问题,我就问:它会不会怪我怨我?”
“我们抽亲的承包的工地发生意外,股东们互相推诿,走投无路的工人为了泄愤,蹲守在林沉的学校门口,来接林沉的父亲被工人当街捅死。
从那天开始,家人在林沉心中变成了消极词汇。
父亲没有其他亲人,母亲继承了他的全部遗产。
她开始变,尖锐地大喊:“你就那么爱说,那么能说?”
她扇了林沉两巴掌,取来床头柜里的针线盒,捏着针头往林沉嘴上扎:“把你缝起来,看你怎么说!”
林沉感到嘴角尖锐而剧烈的疼痛,开始本能地挣扎。
在温热的血液缓缓地流到下巴时,他终于推开了她。
母亲坐在地上,开始又哭又笑,歇斯底里地尖叫:“都是因为你,都是因为你,这一切都是你害的。”
“你就是来讨债的,要不是你,你爸爸根本不会死。”
她最后恨恨地说:“那天死的怎么不是你。”
血腥味充斥着林沉的口腔,他蜷在地上,想说:“你疯了”。
可嘴角实在太疼太疼,疼到他说了牌,她说——”
盘山公路两旁的香樟树郁郁葱葱,枝叶相互交错,宛如一把巨大的雨伞,遮住路灯的光亮,遮住星星月亮,也遮住那年倾盆的雨水。
这一秒,丛嘉的声音仿佛穿越了重重的时光,与少年的声音重合。
“她说,它一点也不怪我。”
“——它不会怪她。”
“她说,它叫我不要再哭了,它会心疼”
“——不要再哭了,他...会心痛。”
“她说,它会一直爱我。”
“——他会一直,一直爱着她。”
第30章 第 三十章
那天晚上,或许是了却了一桩心事,丛嘉睡得很沉。
第二天醒来时,已经正午了。
丛嘉惦记着那只橘猫,给医生发了微信,被告知猫咪状况良好,且林先生已经到宠物医院了。
丛嘉火急火燎地出门,到宠物医院时,正好十二点。
医生告诉她,林他第一次见到丛嘉哭。
她大多时候是笑着的,就算不笑时,颊边的酒窝也会很浅很浅地陷进去。
明媚得像是驱散阴暗的太阳。
林沉一向理智,始终相信人是具有喜怒哀乐的动物,一个人再怎么样乐观,也不可能没有伤心的时候,只是多一些,或是少一些罢了。
但在看到丛嘉眼泪的那一刻,林沉还是想,要是她能一直这么笑着,该有多好。
他站起来,在教室里巡视了一圈,午休时,同学们三三俩俩聚集在一起,有的在讲题,有的在聊天,没有人注意到丛嘉在悄悄地哭。
林沉将纸巾放到丛嘉的腿上,她僵了一下,没有抬头,很轻地说了声“谢谢”。
过了一会儿,国际班的周回雪过来了,她坐在丛嘉旁边的位置,直接将头低下去,看着埋在臂弯里的丛嘉说:“嘉嘉,我都知道了。”
她拆开林沉给的那包纸巾,给丛嘉擦眼泪,小声但凶狠地说:“那个撞它还逃跑的人会下十八层地狱的!”
林沉听到丛嘉轻声抽噎了一下,说:“他故意辇了好几下,他是故意的,他怎么能这么坏。”
“它肯定在怪我,要是不来学校门口等我,就不会遇到坏人。”丛嘉的泪滴在裙摆上,洇出一片深色。
周回雪努力有些古怪的可爱。
她看了眼空了一半的罐头,说:“它已经吃很多了,别逼它。”
林沉顿了一下,说:“好。”
他说:“我不知道它的食量。”
丛嘉走过去,小猫看到她来了,马上把头扭过来,对她张了张嘴,轻轻地“啊”了一声。
“小家伙看起来精神还可以。”丛嘉转头对他说:“我也不知道,我猜的。”
橘猫还走不了,只能将头扭过来,试图贴近丛嘉的手。
丛嘉心软成一片,伸手挠它的下巴,没过两秒,它便发出呼噜声。
“怎么被伤害了,还这么相信人类呢?”丛嘉怜爱地说:“乖宝宝。”